十日後……

在洞天福地南部某個山谷當中,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長袍,手持一把銀色長槍的少年,此時正一臉陰翳的看著眼前一個身著道袍的修士。

那道袍修士不過十五六歲,此時手拿一隻火紅色的玉壺與其對峙著。

「你是誰!」

道袍修士開口問道。

「你可是太乙道宮弟子?」

可那少年卻並未開口回應,反而話鋒一轉問道。

「不錯,閣下到底是誰!」

「是就好!」

話語落下,迎接他的,卻是一記槍影。

「呼呲!」

銀色長槍刺破了空氣,直取道袍修士面門。

道袍修士一聲冷哼,身形爆退而開,同時左手將火紅色的玉壺一舉,右手掐指一拍。

隨即將壺口對準了那長袍少年。

「呼呼!」

只見玉壺當中噴出了一大片黃燦燦的火焰,對著那少年席捲而去。

長袍少年手中長槍一揮,頓時狂風四起,將火焰攪得稀爛。

見此,道袍修士反而神色輕佻,只見其嘴唇微動,四散的火焰一頓,下一刻居然化作了數十上百道黃色的火鳥,火鳥張開了翅膀,一陣嘈雜之音響起,隨即對著長袍少年撲了過去。

火勢大漲,瞬間將其湮沒。

見此,道袍修士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被這黃極焰焚燒,一般九階修士,絕對難以阻擋。

可下一刻他便瞪大了雙眼,同時一聲驚呼:

「不可能!」

只見火焰當中,一道黑影閃過,速度極快的沖了出來,同時手中猛然一揮。

道袍修士眼中大駭,瞬間反應過來,就要抽身躲避,但不知何時一根黑色的軟繩已經悄無聲息的拴住其腰身,同時就感覺到腰間一緊,一股巨力傳來,身軀向後倒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砸落在了數丈之外。

待其起身,心神未定時,只見鋒利的槍頭已經化作了針尖大小,距離面門不過尺許的樣子。

道袍修士眼中露出一抹恐懼,下一刻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團黃色的影子,仔細一看,是一張盾甲符。

「嘭!」

槍頭刺破黃影,卻被阻擋一瞬。

道袍修士鬆了口氣,同時身形向後急退,眼前這人實力高深莫測,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

可就在他剛剛跑出了四五步,便感覺頭頂一片陰影罩下。

抬頭的一瞬間。

「噗!」

只見一根丈許的長槍從其眉心直接沒入了身軀,從胯下穿透而出。

長袍少年此時頭下腳上,一手持著長槍,手臂一震,只見槍身抖動,道袍修士的身軀直接炸開成無數碎肉。

其身形翻轉騰空而起,落在了遠處,長槍斜斜指向地面。

「滴答!」

殷紅的鮮血順著槍身滑落,濺起了幾朵鮮艷的血花。

這時,長袍少年才躬身撿起了一隻灰色的儲物袋,將其中東西翻騰出來,最後拿出了一面刻有「太乙」二字的黑色令牌,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收了起來,將剩下的東西清點一番,除了一百來塊靈石之外,其餘之物盡數扔掉。

……

在西側某個沙地當中,同樣的一幕也在上演著。

只見一個身著道袍的太乙道宮弟子,此時披頭散髮,渾身上下,不下數十道血淋淋的傷口,滿是狼狽。

其臉色慘白,向著前方一路逃遁,期間不時扭頭看看身後是否有人追來。

就在這弟子逃遁了數里的路程,剛剛翻過一小沙丘,突然一臉驚恐的頓了下來。

只見在其前方,有一個黑衣少女一臉冷笑的看著他。

這女子年齡不大,皮膚黝黑身材短粗,一臉的橫肉,尤其是左臉一片紅色的胎記,顯得觸目驚心,極為醜陋。

在看到這醜陋女子的一瞬間,太乙道宮弟子眼中驚懼無以復加,轉身奪路而逃。

「你跑得掉嗎!」

可身後卻傳來那醜陋女子一陣猶如金屬摩擦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在這弟子逃出十餘丈,就感覺到身後震動,轉身一看,只見那女子手中突然激射出一道碗口粗細鐵鏈。

「嘩啦啦!」鐵鏈發出一陣脆響,對著其後背襲去。

那弟子本就是強弩之末,此時勉強祭出了一面土黃色的盾牌。

「啪!」

鐵鏈擊在盾牌之上,將其彈飛,更是威勢不減的刺在其後腰,將他刺了個對穿。

醜陋少女手中一拉,將那弟子的身軀倒拉而回。

一腳踩在地上,看著其眼中那抹驚恐的神色,極為滿足。

「求求你,別…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

可他話還未說完,醜陋少女粗壯的右腳猛然一跺,在那弟子絕望的眼神當中,將其胸膛踩了個粉碎。

見此,醜陋少女一把扯下其腰間的儲物袋,手掌探入其中,取出了一面黑色的令牌,露出一抹喜色。

將令牌收了起來,轉而拿出了一張地圖,辨明了方向後,隨即離去。

……

此時在北部區域某個山野之上,一個體態有些臃腫,一張圓臉之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的胖道士一路疾馳。

雖說此人體型富態,可動作卻異常的快捷,往往幾個呼吸,就已經出現在數十丈之外。

在其身後,有兩個黑衣少年正跟著他,仔細一看,二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不但服飾,即便連神色也是一般無二。

兩人眼中陰沉,飽含殺機。

這番追逐,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向前逃遁那胖道士,終於沒有了耐心,此時豁然轉身,眼中滿是惱怒之色,喝道:

「你們兩個跟了老子一天了,想某財還是害命啊!」

若是東方墨在此,就會發現,此人正是岳老三。

「哼,跑不動了嗎!」

這時,身後兩人當中一個豁然出聲。

「小兔崽子,你們應該是婆羅門的人吧,說吧,一路跟著道爺是有何陰謀。」岳老三雙手叉腰,喝道。

「少跟他廢話,殺了再說!」

這時,另外一個沒有開口的少年卻是冷聲說道。

語罷,只見二人一左一右向著岳老三夾擊而來。

一人手持長刀,一人手持細劍,一片刀光劍影,對著岳老三鎮壓而去。

岳老三隻想罵娘,他這是好端端的招惹誰了,這兩小子更是不由分說的下殺手。

此時倒也臨危不亂,只見他手掌轉動間,兩團人頭大小的火球激射而出,對著那兩個修士面門襲去。

「嘭…嘭!」

二人手中法器斬在火球上,火球頓時被劈開,兩道身形衝破漫天火光,剎那而至,一人對著岳老三眉心刺去,一人對著其雙腿劈來。

這兩人配合極為默契,應該是演練了不知多少遍的結果。

岳老三一聲冷哼,不知何時,其兩手食指中指各夾著一張火紅的符籙,手指一轉,那符籙頓時燃燒起來。

化作兩面火盾擋住二人的攻勢。同時,其伸手一探,拿出了一柄深紅色的巨錘,那巨錘造型極為誇張。

錘柄纖細只有兩指寬度,錘頭卻是跟他腰身一般粗細。

此時岳老三雙手握著錘柄,身軀一轉,將巨錘輪了起來。

「呼!」

一股灼熱的罡風被帶起,呼嘯間,首先砸向了手拿長刀的黑衣少年。

「哐!」

黑衣少年長刀劈在那巨錘之上,發出一聲金屬之音,同時就感覺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從巨錘之上傳來,身形不由倒飛出去,落下時,足足後退了十幾步才站穩。

與此同時,巨錘去勢不減的,以岳老三腳底為心,轉了半圈,再次砸向了就要對其後背偷襲的另一人。

當看到面前一隻巨大的錘影襲來,手拿細劍的少年面色一驚,劍勢轉變,對著巨錘刺去。

「叮!」

就看到細劍被鐵錘砸的彎曲成一個半圓的弧度。

下一刻,那少年腳底一點,藉助著手中細劍的反彈之力,就要抽身爆退。

可這時,岳老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手臂突然一震。

「嗡!」

只見巨錘一番顫抖,細劍之上的反彈之力豁然被卸下,那少年身軀一緩,被一股罡風掃過,剎那間斜斜飛了出去。

落在遠處的土丘之上,臉上頓時一片蒼白。

由於這巨錘實在是太重,岳老三在原地轉了兩圈才將那股巨力卸下,同時將巨錘往腳底一砸。

「當!」

腳下大地一震,足見這巨錘是有多麼的沉重,岳老三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同時氣喘吁吁的看向二人。

「怎麼樣,知道厲害了吧!」

遠處二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震撼,不過隨即震撼消失,化作了一股凌然。

二人腳底一動,豁然向著岳老三撲來,不過卻在其周身游斗,並未近身,手中刀劍不時就對著其要害刺去。

岳老三不甘示弱,手中巨錘連連揮動,只聽叮叮的聲響連成一片,長刀以及細劍劈在巨錘之上,根本不能靠近其身軀一絲。

如此形式,只是過了半刻鐘,岳老三明顯有些吃不消了,這巨錘著實消耗法力,他的動作越來越慢。

不多時,手持細劍的少年似乎找准了機會,對著岳老三腳底連連刺出。

「咻咻咻!」

幾道黑色的劍影突然向著其腳底捲去。

岳老三眼中一凌,腳步遊走,避開了劍氣。

可這時,身側就空出一個間隙。

趁此機會,長刀少年突然暴起,一聲大喝,法力猛然注入手中,只見三道十餘丈長的刀光,對著岳老三露出的間隙劈了過去。

岳老三一聲怪叫,這時想要抽回巨錘抵擋顯然不可能,關鍵時刻只見他身軀一扭一擺,晃動間就像是一團人形的水波,顯得異常的詭異。

三道刀光落下,鋒利的刀氣將其胸口處的道袍劃開一道口子,露出了一片白胖胖的胸脯,除此之外並未造成任何傷勢。

岳老三咽了口唾沫,暗叫一聲好險,再看到二人又要向著自己殺來時,一把將巨錘收了起來,伸手往儲物袋一探,抓出了兩把白色的粉末。

「仙人醉!」

語罷,只見兩手一灑,頓時兩團粉末向著近身而來的兩人面門撒去。

在聽到「仙人醉」三個字時,黑袍少年二人眼中沒由來一陣懼色,立馬抽身爆退,如避蛇蠍一般。

「哈哈哈!老子不跟你們玩了。」

可這時,卻傳來岳老三張狂的大笑聲,只見其肥胖的身軀竟然向著遠處落荒而逃。

黑衣少年兩人顯然明白中計了,若真是仙人醉,那胖道士又怎麼出言提醒他二人。

可兩人並未追去,嘴角反而翹起了一絲不屑地冷笑。

只見遠處岳老三逃出數十丈,笑聲便戛然而止。

原來,前方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相貌極為醜陋的黑衣女子,堵住其去路。

岳老三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此時憋的一陣難受。

「婆羅門的崽子們,今天非要跟貧道過不去是嗎!」

岳老三嘴上叫囂,眼中卻閃過一絲狐疑,隨即不著痕跡的身旁看向不遠處某個雜草叢生的地方。

在那裡似乎有一道淡淡的青影隱若。

若不是他修煉了一種偏門的目力神通,絕對難以發現此人蹤跡。

而且青影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應該是自己認識的某個人才對。

「是他!」

下一刻,岳老三心中一跳,豁然識破了此人身份。

隨即,嘴角不由微微揚起,似乎有了主意,看向周遭幾人反而一聲冷笑。

「好!既然如此,那今日貧道就陪你們幾個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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