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握住此物的一剎那,只感覺體內法力猶如洪水宣洩,不由自主的向著玉如意流淌而去。

準確的說,應該是被玉如意不受控制的瘋狂吸去。

東方墨體內法力鼓動,想要掐斷與之聯繫,可玉如意就像是一隻吸盤,牢牢吸附在其手中,即使是想要將扔掉也力不從心。

此時,其眼中駭然,滿是驚恐之色。

只是兩三息的功夫,體內法力就被抽走了九成,下一瞬,就全部吸干。

至此,玉如意才微微亮起了一道光芒,可這光芒只是持續了一息,就黯淡下去。

「叮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此時東方墨臉色蒼白,氣喘吁吁,感覺到靈海中的法力盡數枯竭,臉上一陣驚魂未定。

「哈哈哈哈!」

只見一旁皂袍童子一手指著東方墨,一手捂著肚子,笑的前俯後仰。

「怎麼樣,即使體內法力抽空了,也難以催動此寶吧,哈哈哈。」

「小子,你玩我!」

東方墨神色一凌。

「誒,你可把話說清楚,我之前好言提醒過你,讓你不要輕易嘗試,可是你自己偏偏不信。」

「你……」

東方墨竟無言以對。

「實話告訴你吧,這玉如意並非普通寶物,乃是一件達到了頂階層次的法寶,就算是一般的築基期修士想要催動也極其困難,就憑你這修為,還真不夠看。」

聞言,東方墨眼中陰晴不定。片刻後,便問道:

「那為何你能夠動用此物,而且還毫不費力的樣子。」

「告訴你也行,你必須保密,因為這是我家族中的秘密。」

皂袍童子看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

東方墨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這件法寶,是由我族特有的一種方法煉製而成,並非是完全靠法力催動,而且以血脈之力催發。是以我能夠輕易動用,而你沒有我族血脈,所以不行。」

「還有這種煉器方法?」

東方墨異常驚訝,簡直是聞所未聞。

「當然有,我族還有很多種特殊的煉器方式,這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話到此處,皂袍童子傲然的抬起了頭。

「那這麼說,就算此物你現在給我,我也動用不了了?」

「不僅你現在用不了,即使是你達到了築基期,甚至凝丹境的修為,也並不能發揮出此物的全部威力,想要發揮其全部威力,必須要靠我族的血脈之力才可。」

皂袍童子解釋到。

見此,東方墨臉色越發難看。

他早就有所懷疑,當初以他的法力渾厚程度,在七階修為時,雖然能夠勉強動用那件高階法器龜甲,不過龜甲中的神通,卻始終激發不了。

而皂袍童子同樣是七階修為,為何能夠直接動用法寶,原來是這個原因。

想到此處,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猶豫,這猶豫只是持續片刻,就化作了決然。

於是一把抓住皂袍童子的手腕。

「你幹什麼!」

皂袍童子神色一變,可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東方墨把手中黑鞭搶了過去。

「你怎麼不早說,我不換了!」

東方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可瞬間就被他掩飾了過去。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以前也沒少做。

「你怎麼能夠這樣,我們可是說好的!」

皂袍童子氣的不輕。

而東方墨不再理會他,將黑鞭套在了手腕上,藏進了袖口當中。

或許在別人看來,用此物換取一件法寶,甚至是一件頂階法寶,怎麼看都划算。

可在他看來,與其換一件即使修為提升之後,也發揮不出十成威力的法寶,倒不如留下這件目前對他來說用的上的法器。

況且,這小子看起來雖然傻乎乎的,可既然願意用一件法寶換他手中的黑鞭,再加上之前其眼中的凝重之色,看得出此物定然不凡,價值應該不在那件玉如意之下。所以對他來說,留下此物才是明智之舉。

「還有,剛才敢欺騙與我,這斗篷還有面具,就當是給我的補償了。」

說完這話,即使臉皮再厚,東方墨也不由老臉一紅。

這樣做實在有些無恥,可那面具和斗篷,他垂涎已久。

「你……你……你這個無賴!明明是你非要給我換的,如今出爾反爾就罷了,還想訛我的東西。」

果然,皂袍童子指著他鼻子語無倫次,東方墨不要臉的程度再次打破了他的認知。

「那是你欺騙我在先,事先沒有給我說好,不然我怎麼會換。」

東方墨大言不慚道。

「你……你不要臉!叫什麼東方墨,叫東方無臉算了。」

皂袍童子氣鼓鼓的將地上玉如意搶了過去。

東方墨知道自己理虧,為避免越描越黑,索性不再開口。是以盤膝而坐,開始恢復枯竭的法力。

自從突破了九階之後,他體內法力雖然提高很多,可恢復的速度也相應的提升,是以兩個時辰之後,就恢復了七七八八。

於是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皂袍童子,說道:

「小子,再怎麼說你我也算是一路患難而來,放心吧,剛才的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不用自責了。」

聞言,皂袍童子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就要再次爆發,其手中玉如意亮起了一道柔和的光芒。看樣子或許東方墨再敢多說一個字,就會對著他砸過去。

見此,東方墨連忙說道: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要是再留下,說不定這小子就真的爆發了。

語罷,不等皂袍童子回答,就立馬起身,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之前在石魔城的時候,他曾購買了一張此片區域的地形圖。

在石魔城周圍,足有一百餘座稍小一些的城池,原本要回到人族的話,必然會經過這些地方。

可如今殺了一個築基期的血族修士,身份定然已經暴露,所以就必須要繞過這些有眾多血族的城池了。

這樣做,不僅要多走彎路,期間還要避開一些血族獨有的險地。他算了一算,此行一路順利的話,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趕到兩族邊沿地帶。

原本他打算直接動用羅盤,可若是那樣做的話,極其耗費法力不說,萬一倒霉傳送到某個不知名的險地,亦或者是遇到血族某個強者,到時候跑都跑不掉。

所以就打消了此念頭,這樣做雖然慢了些,可勝在穩當。

一路無話,二人向南而去。

……

兩日後,二人經過了一片血色的楊林。

東方墨之前還有些提心弔膽,擔心會不會有血族追兵殺來,不過好在這一路順利,期間雖然碰到不少血族,可大多只是低階修士而已,二人都一一繞開,若是遇到實在不開眼的,自然將其斬殺滅口。

而這一路下來,皂袍童子心中的氣憤,也終於消散了一些,時不時倒也會找東方墨說上幾句,不過言語中自然還有些不滿。

直到第三日的時候,就在兩人身形疾馳,即將走出這片血色楊林時,只見皂袍童子突然停了下來。

同時閉上眼睛,頭頂暖玉之上,瞬間盪開了一股無形的波動。

片刻後突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看向了北側某個位置。

「怎麼了?」

東方墨狐疑的問道。

聞言,皂袍童子嘴角一揚,道:

「走,我帶你去看點有意思的東西。」

於是身形一動,消失在前方。

見此,東方墨只是沉吟了一番後,就跟了上去。

二人約莫前行了十餘里的路程,來到了一片起伏不定的沙丘。

此時皂袍童子躲在一顆乾枯的大樹後,看向遠處。

東方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個身影正盤膝坐在沙地上。

在看到這身影的同時,其眼中一驚。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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