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從不會讓人失望,這次也不例外,在瓦剌退兵關外之前,他就已經病死在了瓦剌的營地里。】

【之前皇帝被俘虜,祁王的軍隊難免有些忌憚,一旦瓦剌被打急了,他們把朱高煦這個俘虜皇帝祭出來怎麼辦?到時候打還是不打?】

【朱高煦是順位登基的皇帝,他雖然被俘虜了,但是若是瓦剌把朱高煦拿捏出來,大明的民心難免會有浮動,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事。】

【現在他死了,祁王再無顧慮,率領的軍隊對著瓦剌鐵騎窮追猛打,一路從京師腳下打到山海關,再從山海關打到漠北,將瓦剌軍徹底擊潰覆滅,生擒草原霸主脫歡!】

朱棣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好眼熟的一幕啊。」

當年模擬景泰帝朱祁鈺、留學帝朱祁鎮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幕。雖然祁王的軍隊能攆著瓦剌人打,但是因為瓦剌俘虜了大明的皇帝,祁王和他的軍隊一直都沒有用出全力。

只不過這次與朱祁鎮被俘虜不同,這一次祁王的軍隊顯然是比不上西南那麼強勢,畢竟福建不同於西南,此地在朝廷的管轄之內,祁王不可能像在西南一樣為所欲為的培植勢力,軍隊的強度也自然會因此而下滑。

儘管如此,祁王依舊能帶著他的軍隊,對瓦剌軍窮追猛打!

另一處不同,是這一次被瓦剌俘虜的皇帝,還沒派上用場就死了。

朱高煦的死,其實也不會是風寒那麼簡單,這廝壯得跟頭牛一樣,沒那麼容易就死了。

一部分重要的原因,是朱高煦已經沒有求生的慾望了。

他好高騖遠,自詡武帝,以唐太宗李世民為楷模,登基後想的是開疆擴土開創無上偉業,讓史官記錄下自己的豐功偉績。

然而兵敗辱國的罵名,朱高煦已經知道自己洗脫不清了,日日夜夜在瓦剌軍營里受辱,對於一個心比天高的皇帝來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對於一個沒有求生慾望的人來說,死是一件很輕鬆的事,隨便一個小病小傷都能將他折騰個半死。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朱高煦的親兒子朱瞻圻。

朱瞻圻雖然沒有親手殺了朱高煦,但朱高煦的死因全都是他一手策劃完成了,他並不介意未能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這件事,他在乎是能否讓父親痛不欲生的死去。

很明顯,朱瞻圻做的很好。

他輸了嗎?

作為大明皇帝,他輸的傾家蕩產。

但作為朱瞻圻,他贏的盆滿缽滿。

除了報仇,他什麼都不在乎,這就是一個偏執的瘋子!

【在得知父親的死訊後,你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使命完成了,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能讓大明帝國為母親陪葬。】

【祁王覆滅了瓦剌,暫時的為大明緩解了危機,雖然外敵已除,但內患還在,他帶著軍隊進入順天府,接管了京師的控制權。】

【你平靜的坐在奉天殿的金鑾椅上,靜靜的等待著那位祁王的到來。】

【祁王接管京師,九成九是奔著篡位來的,你早已做好了準備,對於皇位你也沒什麼可眷戀的。比起皇位,你更加好奇的是祁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太宗皇帝有四子,祁王年齡最小,當初也是勢力最弱的藩王,不過也是朱高煦登基後結局最好的皇子。】

【你很好奇,祁王是如何在朝廷的注視下,就這麼在福建培植出了如此精銳的軍隊,這樣的人,居然就這麼默默無聞的在福建隱藏了十多年。】

朱棣點了點頭,深表認同:「你不是一個人,不只是你好奇,朕也好奇。」

對於祁王隱藏在世人背後的一面,朱棣充滿了好奇。

論城府,他還沒見過比祁王藏得更深的人。

從表面上看,祁王是個張揚的狂人,為人放肆。

一個放肆的狂人,是活不久的,樹敵太多,遲早得死。

然而祁王不同,他不僅沒死,他還把自己的敵人全都弄死了。

在狂傲的行事方式下,是藏得很深的內斂,他做事看似天馬行空,卻從不逾越規矩,你要是想挑他的毛病,想半天也想不出來,他把每件事都拿捏的恰到好處,看似破綻百出,實則根本挑不出來一點毛病。

但從這些來看,還遠遠不夠。

祁王藏得更多。

【你終於見到了祁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相俊美,看上去英氣十足,身披甲冑,腰間佩刀。】

【你見過祁王,那時候你才八歲,但面前的祁王與你記憶中的祁王截然不同,你最初見到祁王時,那時的祁王還沒就藩,溫文爾雅,是太宗皇帝最柔弱的一個皇子。而現在的祁王,渾然是咄咄逼人的霸道。】

【面對祁王,你微笑著拱手行禮:「四叔。」】

【祁王面色平靜:「這些事,全是你乾的?」】

【你裝作不懂:「不知四叔在說什麼?」】

【祁王冷聲道:「我沒時間和你猜謎語,你自己寫一封禪位詔書。」】

【你笑了:「四叔未免也太瞧不起侄兒的骨氣了,你可以弄死我,但是屠戮親族這個鍋,你背定了!」】

【本來你是想讓大明給母親陪葬的,但卻被祁王給毀了,臨死之前,你也得咬上祁王一口,讓他不得安生!】

【祁王淡淡的說道:「行,隨你,等你死了以後我給你娘的屍骸刨出來丟到糞池子裡。」】

【你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你唬我?我娘的墳我爹都不知道他埋哪兒了,你能知道?」】

【「對,你說的沒錯,你爹殺完你娘以後,他自己都不知道埋哪兒了。」祁王點了點頭,「他殺完了你娘以後,隨便就找了個侍衛給埋了,對他來說,你娘的死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就像是踩死了一隻螞蟻,殺了就殺了,埋哪兒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看似面容平靜,實則心裡鬆了一口氣,笑道:「你自己都坦白了,還說什麼?」】

【祁王繼續說道:「雖然漢王不記得,但是那個埋你娘的侍衛記得,提醒你一下,那個侍衛,老家是北直隸人,後來他的父母遷居到了福建,福建是我的藩國,你猜他為什麼要把父母大老遠遷居到福建呢?」

「侄子,你要是聽話,我就可以允許你娘在地下安息,你要是不聽話,我可以保證能讓娘搬家到大糞池子。」】

【強大的內心讓你故作鎮定,目前看來,祁王是真找到了你母親的屍骸,但你還在嘴硬。】

【你面帶笑容的說道:「你憑什麼覺得,憑藉一副遺骸能讓我對你言從計聽?你真以為我在乎她嗎?」】

【祁王微微頷首:「行,你不在乎就算了,我現在就讓你娘的遺骸去糞池子裡泡澡。」】

【你心態崩了:「四叔,侄兒服了,我現在就寫禪位詔書,您說咋寫就咋寫,在詔書上寫『朱高煦是個禽獸』都行。」】

【祁王摸了摸你的頭髮:「嗯,侄子,早早的配合多好,你說你又是何苦呢,讓四叔我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

【迫於無奈,你寫下了一份禪讓祁王的詔書,在奉天殿前,召集群臣將詔書念了出來。】

【在了卻所有事以後,你獨自一人坐在乾清宮的暖閣里,你知道,祁王一定會殺你。】

【許久之後,一個侍衛走了進來,將一抹白綾丟到了你的面前,冷冷的說道:「那位讓我給你傳個話,你自盡,你娘就能安息。」】

【你並不畏懼死亡,早在父親登基前你就已經算到自己會死了,你撿起了白綾,喃喃道:「母親,孩兒不孝,讓你等了這麼多年,現在孩兒就來找您了,下輩子,我還做您兒子。」】

【你將三尺白綾懸於樑上,坦然自縊,臉上帶著釋懷的笑容。】

【朱瞻圻的皇帝身份模擬結束。】

朱棣模擬完以後血壓都飈上來了,向湯承招了招手:「湯承,讓人去一趟山東的漢王府,漢王的兒子裡有一個叫朱瞻圻的,給這個叫朱瞻圻的弄死,把他燒為灰燼!」

湯承:「?」

皇帝陛下這又是抽什麼風呢?

一言不合就要弄死親孫子?

不對,這不是一言不合,這是想一出是一出,漢王都就藩多久了,還惦記人漢王的兒子呢!

雖然這事聽起來就很離譜,可既然是皇帝的旨意,湯承也沒有絲毫的遲疑,轉身就要去辦。

「等下!」

湯承轉過身去,看到朱棣坐在金鑾椅上,捋著鬍鬚不知道在考量什麼。

難不成……陛下後悔了?

也是,哪有這麼隨意就給親孫子弄死的,雖然以前的時候皇帝陛下也抽風,但是也沒這麼抽過,現在應該是……冷靜下來了?

朱棣緩緩說道:「把朱瞻圻弄死燒成灰以後,給他的骨灰撒到大糞池子裡。」

湯承:「……」

好嘛,您老人家還是決定要把親孫子給弄死。

不僅要弄死朱瞻圻,骨灰還得撒進大糞池子裡,這得是多大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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