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腦海世界裡來了這麼一位大神。

用古代人的理解來說,朱高燨屬於是「耳妄聞」,《靈樞·癲癇》有解釋:「狂,目妄見,耳妄聞。」由肝火妄動,痰迷心竅所致,耳中時有幻聽。

若是用現代來解釋,朱高燨是精神分裂,而且不是一般的精神分裂,屬於是重症型的精神分裂症狀。不過精神分裂出來的人格一般都是在原有的思維以及認知上擴展出來的對象,雖然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簡單來說就是分裂的人格所具備的能力不會超綱。

如果是一個小學生分裂出來的人格,那這個人格頂多也就是具備小學生的知識儲備,你拿一本微積分讓這個分裂人格去解他絕對一臉懵逼。

但無論是「耳妄聞」還是「精神分裂」,都不足以去描述朱高燨的情況。他的腦海里有獨立的精神層面世界,分裂出來的人格也並不是局限於朱高燨的知識儲備,而是活靈活現的歷史人物。

秦皇,人屠,兵仙,唐宗,梟雄,冠軍侯,大秦丞相,吹牛將軍……而現在,又多了一個計算機之父。

約翰·馮·諾依曼,科技革命的先驅者,二十世紀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曼哈頓計劃的顧問以及重要參與者……

曹操好奇的問道:「小朱,這哥們兒誰啊?」

朱高燨想了想,說道:「這哥們兒叫老馮,怎麼說呢……他不會打仗也不懂政治,墨子你知道吧,這哥們兒的職業和墨子差不多。」

曹老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哥們兒是來傳教的啊?兼愛非攻?」

朱高燨汗顏:「他不是搞傳教的,他是搞研發的。」

曹操有些興奮了:「這個我懂了,你問問他,會不會造元戎弩,媽的,那時候我可被這東西打慘了。」

元戎弩,一次能發射十支箭,火力很強,但是體積、重量偏大,單兵無法使用,主要用來防守城池和營塞,因由大漢諸葛丞相研發,後世人稱之為「諸葛連弩」。

後來大發明家馬鈞欲對其進行改進,使之成為一種五十矢連弩,威力更大,但是因為生產工藝很複雜,對工匠技能要求十分高,所用的箭矢也必須特製,所以沒能大量生產,在蜀漢滅亡後失傳。

朱高燨硬著頭皮用英語向「老馮」詢問,馮·諾依曼聽後一臉的迷茫。

「老馮」沉吟片刻後說道:「我不知道元戎弩是什麼,不過我會造原子彈,嗯,我還會造氫彈。」

「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在原子彈爆炸後深深懺悔,覺得原子彈的誕生是一個錯誤,而愛因斯坦也發表了相關的言論,當年所有參與曼哈頓計劃的科學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後悔。

唯獨馮·諾依曼,對於原子彈爆炸這個事,他從來就沒後悔過。

朱高燨將老馮的話原文翻譯給了曹操,曹老闆聽後和剛才的老馮一樣的懵逼表情:「原子彈是啥?氫彈又是啥?」

老馮聽完朱高燨的翻譯後,笑著看向曹操:「我那個時代有一個國家很狂,後來我們先是投喂了這個國家一個小男孩,這個國家還在嘴硬,我們又投喂了它一個胖子,這個國家立馬就老實的像條狗。」

朱高燨點了點頭:「這個我可以作證。」

曹老闆一臉的茫然,他感覺自己和老馮、朱高燨不在同一個話題上。

……

回到了祁王府,庭前綠植常青,縱然是冬日裡也是一片生意盎然。一箱又一箱的禮品成車搬運進來,客流涌動,赫然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祁王府喜提龍鳳胎的事現在已經在京師里傳開了,朝中官員紛紛向王府里送來賀禮。過不了多久,這事就會傳到大明各省,各省府的官員的賀禮也將送至王府。

為官之道正是如此,我可以不收,但伱不能不送。

上位者或許記不住送禮的名單,但他一定記得住誰沒給他送禮,送完禮可能沒啥好處,但你沒送禮,我就搞你。

不一定是馬上搞你,但是會在心中記下你的名字,某一天看到提乾的名單里出現了你的名字,直接給你壓下去讓你在原來的位置上坐到死。

這是官場上的規矩,除非你一輩子和我別沾上關係,否則只要我一天是上位者,我就會一直給你穿小鞋,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祁王府的現狀就是如此,在朝中一家獨大,就像是繁榮昌盛的參天大樹,就算朱高燨不去計較那些小事,下面的人也會替他去做。這不是朱高燨記不記仇的事,到了他這個層面上,一個政治體系已經形成了完整的構架,圍繞著他去運轉。

祁王府的長史肖立在門前笑臉相迎來往客人:「呦,這不是吏部徐大人嗎,快快請進,喝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宋大人,今年連升兩級,真可謂是仕途如步青雲,恭喜恭喜,來來來,請進。」

「這位是……啊,原來是刑部的袁侍郎,久仰大名,王爺總是提起您,說您是我大明朝的包青天,鐵面無私,剛毅清廉,肯定是有機會再進步一下的……哎哎哎,袁大人,這我怎麼能收下呢,這多不好意思啊……」

「盧大人請進,里院的宴席上可都在等著您呢,今日吃好喝好,有什麼需求跟我們說一聲,包您滿意!」

朱高燨在亭院裡轉了一圈,來送賀禮的客流熙攘,多為達官貴人,有的是京官重臣,有的是勛戚武將,無一不是身份顯赫。

這些人來送禮,無疑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願意去和祁王府多親近親近,互相扶持。

他們圍繞在朱高燨的身旁,鞏固祁王府的權勢,保證王府的命令可以下達到京師乃至天下的任何一個角落。

說到底,這看似熱鬧的景象下,是冰冷的權利交易。

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朱高燨笑道:「夏老尚書,您不是從來不喜歡湊熱鬧嗎,今兒怎麼也來了?」

夏原吉身穿白麻長衫,腰杆挺直,一手放於腰後,一手提著紅包,看到祁王后翹起了鬍鬚:「老夫這不是給你祁王爺送禮了嗎,你瞧瞧,這麼多的人都備著厚禮,我不送顯得多不合群。」

朱高燨樂了:「能讓您夏老尚書送禮的,我祁王怕是頭一號了,真是榮幸至極,您讓我瞧瞧送的什麼禮成嗎?」

夏原吉將紅包丟過來,氣勢豪邁:「拿去!」

朱高燨接過紅包拆開一看,裡面躺著兩枚油膩的銅板,沉默了一會兒:「嗯,還得是您夏老尚書一貫的作風啊。」

給祁王府送禮,你送兩枚銅板?

這也就是夏原吉了,要是換做別人,朱高燨非得整死他不可!

你是真不知道朝鮮王李芳遠是怎麼死的啊?

就因為朝鮮王給他送禮送了兩大罈子泡菜,朱高燨給朝鮮王一家子全宰了。朝鮮王室整整齊齊,全都給送上了西天。

「兩枚銅板怎麼了,兩枚銅板不是錢啊?」

夏原吉有些肉疼,「你要是嫌少就還給我,我不嫌少。」

「得,這兩枚銅板我得收藏一輩子。」朱高燨樂呵呵的說道,「能從你夏老尚書手上收禮,這事我能吹一年。」

「別介,您祁王爺家大業大,我夏原吉多寒酸啊,速速還我。」

夏老摳啊夏老摳,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門子高喊:「戶部夏尚書贈賀禮兩文!」

未幾,再喊:「戶部夏尚書收回賀禮兩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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