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慘白的臉正對著吳小邪,兩隻瞳孔分別發出青色和紅色的詭異螢光,驚得吳小邪大喊一聲,險些背過氣去。

石壁也在此時完全合攏。

小哥拔出匕首就沖人影刺去,卻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時硬生生停住。

「木魚?」吳小邪也反應過來,盯著那人的臉不可置信道,「我艹木魚你怎麼在這兒!」

「張杌尋」沒有回答,迅速掃了三人一眼,確認沒有大礙後,眼睛一閉,身體軟綿綿的靠著洞壁倒下。

那一身血驚得吳小邪都不敢用力扶他,生怕一不小心再傷勢加重。

「胖子,快過來幫我扶著木魚,我看看他都傷哪兒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啊。」吳小邪的聲音都帶了點哭腔,實在是張杌尋這一身血加上破爛得掛不住的潛水服的造型太特娘的嚇人了。

胖子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趕緊過去幫忙,一看張杌尋身上遍體鱗傷的爪印和咬痕,驚得倒抽一口涼氣,「乖乖,木魚這是上哪兒浪去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是進了狼窩也整不了這麼嚴重啊,你瞅瞅肩膀這塊兒,好傢夥,這特娘的差點就咬了個對穿啊!」

「這踏馬受個傷咋還縮水了呢?」胖子驚得合不攏嘴,「這縮了得有二十公分吧。」

此時的張杌尋以一副十二三歲少年的模樣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呼吸微弱,面色不正常的潮紅,嘴唇慘白,赤著的上身左半邊胸膛上青黑色的麒麟紋身完全浮現出來,右半邊卻是詭異的赤棕色火焰紋路。

兩方紋身仿佛在較勁一般,相接的地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張杌尋的身體也越發滾燙,眉心緊蹙,右手還死死握著一把帶鞘的長刀。

小哥察覺到不對勁,使勁掰開他的手指,卸下那把長刀。

赤焰紋路仿佛一瞬間沒了底氣,灰溜溜的褪下去,直至完全隱沒。

吳小邪手底下的皮膚也逐漸恢復了正常溫度,麒麟紋身也隨之隱匿。

三人這才舒了口氣,這一遭可真是夠讓人心驚肉跳的。

吳小邪趕緊拉過背包,從裡面翻出來藥物和紗布給張杌尋包紮傷口。

因為張杌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實在太多了,索性直接給他纏起來,裹成了木乃伊的造型。

胖子也在一邊自己處理身上的擦傷,時不時的瞥一眼還在昏睡的張杌尋,猜測道,「哎你們說,木魚這一身傷,是不是附身他的那個鬼控制著他跑到某個全是猛獸的地方,大戰了三百回合,然後成功脫險回來找我們求助,胖爺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木魚剛竄上來的時候眉心確實有一顆紅痣,暈倒之後就沒了。」

吳小邪點了點頭,「很有可能,而且木魚下水的時候並沒有帶他那把刀,這把刀應該是新的,木魚是左撇子,但是剛才握刀的可是右手,這說明了什麼?」

「哦!」胖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明附身木魚的那鬼東西是右撇子!」

吳小邪一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明之前攻擊小哥的,的確不是木魚本人,他只是被某種東西或者意識控制住了。」

胖子連連點頭,「胖爺覺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是吳小邪還有一點不明白,「什麼東西附身之後還能把人的身體給縮小了?小哥你知道嗎?」

小哥一直在盯著那把刀研究,聞言放下刀,伸手在張杌尋的肩骨和腿骨處摸了摸,道:「臉沒變,是縮骨。」

吳小邪鬆了口氣,隨後疑惑道:「那這把刀又跟木魚身上的火焰紋身之間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他試圖伸手拿起拿把刀,哼哧了半天,卻只抬動了一點,累得直喘氣。

「我擦,這刀特娘的怎麼這麼重!都快比得上小哥的黑金古刀了吧。」吳小邪驚訝道。

胖子嘲笑他身體太虛,自己也笑嘻嘻的去拿,卻險些崩著傷口。

「喲嗬?」胖子不服輸,「來小天真咱倆一起使勁。」

胖子雙手握著刀柄,往自己這邊使勁,吳小邪握著刀鞘也往另一邊使勁。

拔了快一分鐘,那把刀紋絲不動。

兩人差點沒氣出個好歹來。

最後還是小哥看不下去了,伸手在刀柄與刀鞘的連接處一摁。

咔嚓,刀身彈出半寸。

小哥順手抽出刀,盯著上端的篆刻看了一眼,「不是原來那把。」

吳小邪也趕緊湊過去,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幻戲?」

果然不是。

「木魚的那把刀叫骷髏,不過跟這把長得挺像一對兒的。」吳小邪道。

「所以那個鬼控制木魚就是為了取這把刀?」胖子問。

吳小邪搖了搖頭,「還是等木魚醒來之後我們再問吧。」

三人靠著牆壁休息,胖子拽過張杌尋之前留下的背包,裡面只剩三塊壓縮餅乾了,他們的背包早在先前往上爬的時候為了減重丟掉了,張杌尋的還是小哥背上來的呢。

三個人分著吃了兩塊,決定繼續往前。

吳小邪想要背張杌尋,胖子攔住他,自己背起張杌尋,自我調侃道:「還是我來吧,之前要不是木魚及時託了一把,胖爺這會兒已經夾成胖餅了,話說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剛那怎麼回事?」

小哥搖頭,「不太可能,除非有人調換了石碑上指示生門的記號,我們錯進了死門。」

胖子納悶,「會不會是阿檸那個女人乾的,見我們沒事,不死心又來暗算一回。」

吳小邪想了想,覺得不可能,「那女的沒那麼大能耐,除非……是我三叔。」

小哥聞言,減慢了爬行的速度,出聲和吳小邪開始分析。

胖子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有了一點想法,壓著聲音故作神秘道:「要我說啊,會不會是你三叔在這裡也跟木魚一樣被這墓里的鬼東西給控制住了,說不定上你三叔身的是個女鬼,鬼在這墓里待了這麼長時間,自然是知道這天門怎麼開,不然你三叔怎麼會突然學女人梳頭呢。」

「這回也肯定是這樣。」胖子煞有其事的分析著,「等找到你三叔,直接往他頭上澆一盆黑狗血,把那鬼逼出來就沒事了。」

吳小邪雖然感情上不想相信,但一想到木魚的情況,心裡也不由得開始犯嘀咕,「不會吧,我跟我三叔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也沒見他什麼時候像女人過啊。」

胖子「嘿」一聲,「說不定那鬼演技特別好呢。」

吳小邪聽他越說越離譜,心裡剛升起的那點念頭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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