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頭頂和腳底下的動靜,吳小邪抓住張杌尋的胳膊爬起來,急切道:「快走,縫隙已經開始漏水了,待會兒這裡塌了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話音剛落,上方就傳來一聲十分淒涼悠長的聲音,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斷裂。

緊接著,轟的一聲,那蓋著盜洞口的青崗岩板被翻騰著的急流直接掀飛了,那一塊的地面也整個被拱起來,好像火山噴發一樣,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壞了,禁婆也被衝出來了。」張杌尋眼看著一大坨東西被沖飛出來,直直撞上寶頂,又跌落在石盤上。

水位上升得特別快,只幾分鐘,他們撲騰著水面已經能夠到寶頂了。

胖子突然往邊上游去,張杌尋見狀也跟了過去。

急得吳小邪罵人,「我艹你倆他娘的幹啥呢?都啥時候了還惦記寶貝呢,不要命了!」

胖子撬了兩顆,還惦記著第三顆。

此時海水已經完全沒過了頭頂,張杌尋拍了拍胖子,比劃了個手勢示意他先上去,自己來。

胖子比了個OK,把珠子塞到內褲兜里,轉身游到炸開的洞口。

小哥和吳小邪已經出去了。

張杌尋用匕首撬下兩顆收空間裡,眼角瞥見一大團黑色的頭髮往這邊過來了,不敢耽擱,急忙把背上的幻戲也收回空間,划著水從洞口游出去,浮到海面上。

胖子撲騰著水花,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胖爺總算重回人間啦哈哈哈。」

聽著他的笑聲,幾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喜悅。

吳小邪忽然想起什麼,問,「阿檸呢?」

胖子對那女人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管她幹嘛,反正人家命大死不了。」

吳小邪皺著眉,還是有些不忍心,畢竟怎麼說也是條人命。

張杌尋嘆了口氣,「你倆快跟小哥上船吧,我回去看看,估計是讓禁婆給纏住了。」

吳小邪一聽有禁婆,「那還是算了,你別去,太危險了。」

在他心裡,十個阿檸也比不上木魚重要。

「沒事。」張杌尋擺了擺手,「讓她最後拿佣金補回來就成。」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潛入海水裡。

果然在洞口看到了大半個身子被頭髮纏住的阿檸。

看見張杌尋的身影,阿檸拚命揮手求救,嘴裡吐出一連串泡泡,表情痛苦。

張杌尋游到跟前,比了個「數錢」的手勢。

阿檸憋著氣已經到了極限,眼白都開始往上翻了。

張杌尋就當她同意了,抽出匕首割斷纏繞著她的頭髮,單手拎著後衣領子轉身游上海面。

船上的吳小邪和胖子趕緊把兩人拉上去。

將人往甲板上一丟,張杌尋扭頭就回了船艙去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手裡捏著一張寫了字的紙條,蹲在昏迷不醒的阿檸跟前,挑破她的大拇指尖尖,等血珠子冒出來後抹勻了往紙條上一戳。

OK,一張欠條完成。

胖子在一旁沖張杌尋豎了個大拇指,「絕了。」

張杌尋抖了抖紙條讓上面的手印晾乾,貼身收好,「那是,老子的救命之恩可不是那麼好欠的。」

船上空空蕩蕩的,除了養在水裡的魚外,半個人影都沒有見著,也不曉得上哪兒去了。

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幾人經此一遭都累的夠嗆,各自找地方睡覺去了。

再次睜眼,又是被魚香味兒喚醒的。

張杌尋拿著洗漱品出門,正好撞上往進走的胖子,「喲,這就起來了,胖爺剛還打算叫你來著。」

「去叫小天真吧。」張杌尋叼著牙刷含糊道,「鍋我給你先看著。」

刷完牙,剛洗了把臉,就聽見船艙里一陣鬼哭狼嚎,隨後就見吳小邪頂著雞窩頭,光著腳,一手拿著個鞋子凶神惡煞的追著胖子跑出來。

胖子一臉賤笑的往張杌尋這邊跑來,「木魚快救我~」

張杌尋拿一次性毛巾擦了把臉,無奈道:「你又怎麼人家了。」

胖子躲在他身後一個勁兒的笑,「哪能是我啊,明明是小天真同志自己做春夢了,被我撞破這才惱羞成怒……」

「放屁!」吳小邪氣紅了臉,大罵,「分明是我在睡夢裡頭被你個死胖子用禁婆嚇醒的,你還有臉在這惡人先告狀!」

「木魚你快幫我打他!」吳小狗叉著腰一臉控訴又委屈的盯著張杌尋告狀。

胖子怪叫一聲,嗖一下竄出來跑遠了,丟下一句,「木魚你要是敢幫他,胖爺做的麻辣水煮魚可沒你的份兒!」

張杌尋聳聳肩,拆出一條新毛巾蓋在吳小邪臉上,安慰道:「乖哈,咱不氣,待會兒咱們一起搶光他的魚,讓他喝西北風去。」

吳小邪惡狠狠的「嗯」了一聲,沖遠去的胖子的背影豎了個小拇指。

張杌尋忍著笑意,給幾人準備碗筷。

調好航線,讓船自己漂著,小哥也過來坐在桌子跟前。

張杌尋撐著下巴看胖子熟練的往鍋里切蔥放蒜,空氣里魚香味越發濃郁。

吳小邪往小碗里調著蘸料,「沒看出來,胖子你會的還挺多。」

張杌尋也聳了聳鼻子深吸一口氣,「胖哥,真不考慮開個大飯店啥的嗎?我給你投資。」

「哈哈!」胖子笑得一臉得意,「區區一魚湯而已,這都是小意思,胖爺當年上山下鄉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來,打獵撈魚掏蜂窩,胖爺樣樣兒是能手,開飯店什麼的,胖爺志不在此。」

「你們以後就會發現,胖爺身上的優點啊,多了去了。」

張杌尋沖他豎了個大拇指,「這點我非常贊同。」

吃飽喝足,胖子窩在駕駛艙里掌舵,哼著小曲兒,轉著手裡的珠子,美得不要不要的。

張杌尋也把自己撬的兩顆珠子拿出來,仔細瞅了瞅,然後一臉不忍心的看著胖子,「胖哥啊,我說個事兒,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胖子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咋?終於想好要拜胖爺當爹了?這珠子是來孝敬胖爺的?」

「去,瞎扯什麼犢子。」張杌尋白了他一眼,掂了掂手裡的珠子,「這玩意兒是魚眼石,壓根就不是什麼夜明珠。」

胖子嘴角的笑意僵住,一臉懷疑,「木魚小同志,這玩笑可不經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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