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欣喜若狂過後,他逐漸發現了不對勁,心裡忽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卻又很合理的猜測。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他開始不斷嘗試,許多次之後他發現,自己擁有了一種神奇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有局限,每當他心裡竭力想要食物的時候,往往什麼也不會出現,而當他無意中伸手去摸兜的時候,卻忽然能從空空如也的兜里摸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他開始有意識的去控制,練習,並把這種能力稱之為物化。

接下來他大篇幅描述了實驗的過程,非常複雜,吳小邪大致略一眼就翻了過去。

日記的最後他寫道,他要嘗試著從這裡出去,如果成功了他就可以出去成為超人,如果失敗了他將被永遠困死在這裡。

這裡有一具白骨,顯然那人最後失敗了。

肚子咕咕叫起來,吳小邪回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連續四十多個小時沒進食過了,想到日記里提到的,吳小邪舔了舔乾裂起皮的嘴唇,腦海里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比起被困死在這裡的白骨兄,吳小邪的處境更慘,不僅受傷嚴重,而且一點食物也沒有,既然老癢能憑空變出煙和吃的,那麼他也可以試試。

說干就干,吳小邪給自己挪了個位置靠的舒坦些,然後照著日記里的步驟開始冥想,然後不經意去摸衝鋒衣的兜兒。

然而折騰了半天,除了肚子越來越餓外屁也沒出現,兜里比舔的還乾淨。

明明同樣接觸過青銅樹,怎麼到他這兒畫風就變了呢?

身邊沒有食物,他恐怕連五天都撐不到,老癢這貨也不曉得跑哪裡去了,給他處理完傷就又連個鬼影都沒了。

吳小邪哀傷地嘆口氣,苦笑一聲,他放下日記本又去白骨的口袋,找出一隻摔錯牙子的手機,摁了半天沒反應,便隨手丟開,又掏出一個黑皮錢包,裡面有幾張泡水後發霉的錢,裡面裹著一張身份證。

吳小邪好奇瞅了兩眼,人臉的地方已經劃花糊掉了,名字倒是能勉強看清楚。

「解子揚?」

吳小邪「嘶」了一聲,這個姓倒是有些罕見。

他知曉的姓「解」的也只有九門解家了,比如在海底墓盜洞牆上留言的解連環。

撇了撇嘴,倒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正想著翻一翻這白骨身上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忽然身後一束強烈的白光照過來,緊接著傳出老癢的聲音。

「老吳,你在看什麼?」

吳小邪嚇了一跳,隨即欣喜的扭頭抱怨道:「我靠你小子死哪兒去了?快過來看,我在這兒發現了一個死人,還有他寫的日記、身份證之類的,你三年前不是也來過這裡嗎,說不定這人就是當初你那一批……呃,你這什麼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老癢半張臉隱在縫隙牆壁後面,另外半張臉在燈光陰影處的原因,他總覺得老癢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陰沉,很古怪。

「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老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似乎在刻意轉移話題,「你不餓嗎?快出來吃些東西,然後我們想辦法出去。」

吳小邪心裡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覺,一時半會兒的他又想不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模糊應了一聲,便丟下手裡的東西雙手撐著打算挪回縫隙,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怔了一下,重新拾起那張身份證,盯著「解子揚」三個字,眉頭深深皺起。

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什麼時候見過叫這個名字的人。

「解子揚……解……子……嘶」吳小邪口中輕喃,仔細搜尋記憶里的人名,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腦袋也連摔帶撞的,有些不好使了,稍微想了下太陽穴便一抽一抽的疼起來,偏偏老癢這時候又催促起來,吳小邪不耐煩的抬眼瞪過去,「催命呢你,稍微等會兒,我仔細想一想,這人我好像見過。」

這話一出,老癢頓了一下,然後突然開始往縫隙里擠,這處縫隙是上窄下寬的構造,吳小邪從底下爬進來剛剛好,而老癢此刻站著硬往裡擠進來小半身子,然後便卡在那裡一言不發,眼神忽然兇狠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裡的身份證,臉色慘白,表情也變得有些扭曲。

吳小邪心裡一突突,異樣的感覺越發清晰,心說什麼鬼,老癢這傢伙出去溜達一圈兒吃錯藥了不成,怎麼一副看仇人的表情看著他。

等會兒,老癢,解子揚,老癢……揚,一道靈光閃電般越過他的腦海,吳小邪登時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來了,難怪初念就覺得耳熟,這特娘的,「解子揚」分明就是老癢的本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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