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咆哮著,宛如一隻火箭,裹挾著飛濺的泥水樹皮,直衝張杌尋攔腰撲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長刀斜飛過來擋在張杌尋身前。

蟒蛇沖勢不減,巨口一張就把長刀咬在嘴裡,咔嚓一下合攏,下一秒,鋒利的長刀直接從它的下頜穿透。

蟒蛇疼得劇烈翻滾,瘋狂甩動頭顱,想要把嵌進肉里的刀甩出來,龐大的尾巴推土機一樣轟隆隆亂掃著,肆意拍打地面,仿佛地震來臨,整片區域都在震動。

小哥趁機拉著張杌尋迅速後退回胖子身邊。

在巨蟒瘋狂的甩動下,黑金古刀漸漸鬆動,終於在巨蟒仰頭的同時脫離開,朝著茂密的樹冠飛了出去。

張杌尋大驚,臥槽,小哥的刀飛沒了!

眼見巨蟒因為這一遭折騰已經有了些許疲憊,張杌尋一咬牙,拔出背上的骷髏刀,大吼一聲就衝上去,一個跪滑切進蟒蛇身下,雙手握住刀柄向上一戳,直接***下頜的傷口處,鋒利的刀刃卡住其牙齒,然後腰身一轉,使出全身力氣帶動著巨蟒的頭顱向胖子那邊轉過去。

腥濁的熱血劈頭蓋臉澆下來,張杌尋顧不上刺痛的眼睛,趁著巨蟒因為劇痛張嘴咆哮的瞬間,咬牙怒吼一聲,」胖子!」

「來了!」

胖子穩腰沉肩,瞄準巨蟒張開的大嘴扣動扳機。

唰——

彈頭瞬間發射出去,帶著筆直的白煙,一頭衝進巨蟒的口中。

下一刻,轟隆一聲巨響,巨蟒的腰身躥出絢爛的火光,斷成兩截的同時向上飛起四五米高,然後轟然倒塌在地。

張杌尋在彈頭髮射出來的瞬間就撒開手往遠處跑去,但是跑出去沒幾步,就被爆炸的餘威裹挾著四散的血肉沖飛,整個人扎進五六米外地上散落的殘枝斷木里。

「木魚!

幾聲驚呼,小哥和胖子立馬衝過來,把張杌尋從泥水中挖出來,連掐人中帶拍臉,張杌尋總算嗆咳出一口老血,睜開眼睛,又很快閉上。

方才憋著一口氣沒感覺到,這會兒放鬆下來,渾身的肌肉筋骨無一處不在疼痛,甚至連簡單的抬手都做不到,臉皮也火辣辣的,不知蹭了多少傷口,跟著火了似的。

「咳咳咳——」張杌尋咳的撕心裂肺,嘴角不斷湧出血沫,雨水怎麼也沖刷不掉,鮮紅的血跡襯得他臉色蒼白如紙,咳嗽震顫著扯得胸口一陣陣疼,讓他整個人痛得痙攣蜷縮起來。

「兄弟啊……」胖子的嗓音都帶了哭腔。

可惜張杌尋現在兩隻耳朵還在嗡鳴,大腦眩暈,什麼也聽不見,不然一準嘲笑他,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兒了,哭鼻子也不嫌丟人。

胃裡一陣陣翻騰,張杌尋一邊咳嗽一邊乾嘔,渾身的衣服都讓獻血和泥水泡透了,蜷縮在泥地里,模樣悽慘的讓人不忍直視。

小哥迅速上手檢查了一番,稍稍鬆了口氣,「肋骨斷了兩根,內傷不嚴重。」

胖子哭嚎的聲音一頓,「啊?木魚沒事兒啊?」

小哥點點頭,「腦震盪有些嚴重。」

「艹他娘的。」胖子胡亂抹了把臉,「嚇死老子了,還以為你小子要沒了。」

兩人扶著張杌尋剛到一棵樹底下坐好,另一邊突然傳來一連串的槍聲。

張杌尋沉重的眼皮瞬間有了力氣,眼神也逐漸清明,吃力的抬起手,指著吳小邪他們所在的方向,斷斷續續道:「……天……天真那邊……」

胖子一把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鄭重道:「放心,胖爺這就去把剩下那條***大長蟲也炸了,挖了它的心肝給你當下酒菜。」

﹉﹉﹉

張杌尋扶著樹幹,拖著虛弱的身體想要站起來,但是

腦子暈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只能坐在原地,看著小哥拔出他插在褐青色巨蟒下頜里的刀,然後和扛著RPG的胖子,一往無前的衝過去拼殺。

張杌尋在意識里默念,[系統。]

【開啟自我修復功能】

一股暖流從心臟湧出,流入四肢百骸,有些窒息的胸口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潘子他們那邊的蟒蛇略小一點,本來是打算從背後偷襲的,結果發現眼前這些它以往從沒見過的生物太兇猛,索性也不管自己剛找的老婆的死活了,悄無聲息的想要溜走。

不過很不幸,它的尾巴垂下來被潘子發現了,直接一霰彈-槍突突過去,雄蛇的尾巴較之雌蛇來說更加細長,在火力覆蓋範圍內,霰彈-槍的威力幾乎無敵,雄蛇的尾巴一下子就給打斷掉落下來。

疼痛激怒了雄蛇,它從樹上盤繞而下,對準吳小邪的腦袋張嘴就要悶過去。

小哥眼疾手快,一刀飛過去打偏了蛇頭。

這個射擊角度剛剛好,胖子直接端起RPG瞄準,然後大吼一聲。

「通通給老子閃開!」

小哥和潘子拉著吳小邪迅速跑到一棵大樹後面趴著,「阿寧」罵了一聲也趕緊跟上趴過去躲避。

胖子大發神威,怒吼一聲。

「轟——」,彈頭劈開雨幕,迎面飛馳而去。

蟒蛇知曉這玩意兒的厲害,匆忙想要躲閃,可惜已然來不及了。

一聲巨響過後,待硝煙散盡,趴在地上的幾人拍掉身上的樹葉兒從泥里爬起來,看著只剩半拉身子軟綿綿耷拉在斷倒的木頭上,死的不能再死的蟒蛇,直衝胖子豎大拇指。

胖子齜牙一笑,單手拎著RPG,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胳膊,衝著死蛇呸了一口唾沫。

小哥走過去撿起樹底下的刀,招呼眾人回到丟下裝備的地方。

看到斜靠著樹幹的張杌尋,以及他那一身的血,眾人連忙圍過去,「木魚!木魚你怎麼樣?」

張杌尋實在有些不想動彈,別說肌肉了,骨頭都是累的,但架不住這幫人一個個跟號喪似的,好像他不應一聲就掛了一樣,無奈,只能抬起眼皮。

腦震盪的後遺症還沒消除,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隱約看見幾個晃動的人影,他感覺自己好像是應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幫人聽見沒,耳邊嗡嗡嗡的,宛如一團蜜蜂不停飛過來飛過去。

「吵死了。」

張杌尋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眼皮終於不堪重負,徹底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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