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的大意輕敵讓他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幾招過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可能打不過,心下頓時急切,想要尋找脫身的方法。

一個恍神被張杌尋抓住破綻,凌空一腿鞭抽過去,直接把面具人抽飛出去撞在身後的大樹上。

面具人手中的刀脫手而飛,捂著胸口跌倒在地,左邊胸膛處明顯凹陷進去一塊,喉嚨里發出破風箱一樣,「嗬嗬」的吸氣聲,已然是短進長出,命不久矣。

「你……咳咳……不愧是張家人,咳咳……是我大意了。」面具人掙扎著翻過身,喘息的聲音越發急促。

淅淅細雨逐漸變大,雨點下落的越發急促,敲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沙的抽泣聲,空氣仿佛也被罩上了一層水汽氤氳的面紗,隔著雨幕,張杌尋臉上的表情神色不明,眼底似乎壓抑著什麼。

驀的,他輕笑了一下,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唐刀,站在半死不活的面具人面前半米處的地方,冷冷道:「自負好像真的是你們汪家人的通病,怎麼樣,這樣的死法你還滿意麼?」

面具人口中嗆出的鮮血順著下巴流淌在地上,聞言雙目圓睜,艱難的伸出手,掙扎著想要抓住張杌尋的腳,最終卻只能無力的垂下,瞳孔里的最後一點光散去,不甘心的氣絕於此。

張杌尋等里一會兒,見他確實沒了動靜,這才用刀將他臉上的面具挑下來。

看清這人的臉時,輕咦了一聲,說實話,拋開臨死時猙獰凝固的表情,這傢伙長得還算清俊,估摸也就二十來歲。

蹲下身在其耳後用左手摸索了一番,沒發現有異樣的觸感,看來這傢伙用的是自己本來的臉。

張杌尋又扒掉他身上的黑衣,然後打著打火機從脖子一直往下烤,果然在後腰的位置發現了一點暗紅,繼續在那一小塊區域燒灼,很快,一塊巴掌大的鳳凰紋身一點點浮現出來。

張杌尋頓時眼睛一亮,可算是知道這紋身長什麼樣了,趁溫度還沒冷卻,他趕緊從空間裡掏出相機,抓緊時間拍了幾張,檢查確認清晰記錄下來了,這才收起打火機,將其衣服恢復原狀。

雖然是敵對關係,但他還是很有人道主義精神的。

銀色面具上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印記花紋,就是個普通的狐狸臉面具,只是不知道銀色面具在汪家人的等級制度里屬於哪一級別,不過估計也不是很重要的角色。

這人應該就是「阿寧」混入隊伍里之後,她監視張杌尋幾人的行動的聯繫人了。

可能是「阿寧」的死太過於突然,他們的上級只能派他在周邊繼續監視,只不過又因為陳文錦的出現,露出了馬腳。

張杌尋往周邊的樹叢里掃視了一圈,不知道他們這次究竟派來了多少人,不過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後面他們必然會更加謹慎,再想抓住這幫老鼠可就難了。

把面具收進空間裡,張杌尋又將屍體拖到一邊灌木茂密的地方塞進去,清理完戰鬥的痕跡,他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茫然的撓了撓臉。

方才只顧著追人,沒來得及調對方向,一通狂跑之後,不出所料的,他迷路了。

「艹。」張杌尋抹了把臉,有點丟人啊。

[親愛的系統,給你家宿主指個路唄。]

系統雖然不能精準導航,但是指出大致方向還是沒問題的。

【東偏南三十七度方向】系統簡略道。

[謝了。]

張杌尋對著手錶上的指南針調整了方向,把直刀收入空間,然後拎著繳獲的唐刀按系統指的方向走去。

走出沒多遠,他忽然想到什麼,對系統道,[你知道小哥的黑金古刀丟到哪裡去了嗎?]

反正已經脫離了隊伍,倒不如順道把刀找回

來。

【西偏南二十四度方向】

[好。]張杌尋點點頭,換了方向,繼續和系統閒聊,[你這回怎麼不休眠了?]

【秦嶺吸收的能量暫時足夠,等張家古樓結束後,可能需要再去一次】

[沒問題。]張杌尋比了個OK的手勢。

連續走了兩個多小時,眼前的景象逐漸熟悉起來。

張杌尋又回到了之前他們和兩條巨蟒戰鬥過的地方。

殘枝斷葉還停留在原地,只是蟒蛇的屍體不見了蹤影,不知是讓野雞脖子弄走了,還是被叢林裡的其他猛獸吃掉了。

可能有更兇猛的野獸還在附近徘徊,張杌尋也不再耽擱時間,按著記憶里黑金古刀最後飛出去的方向找過去。

「奇了怪了,刀去哪兒了?」

在那附近轉悠了半個小時,連半個影子都沒發現。

雨勢越發嚴重,沖刷得人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張杌尋只好暫歇在一棵樹下,拿出空間裡的東西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帳篷避雨。

吃完自熱飯,張杌尋鋪好睡袋躺在上面,無所事事的聽著雨聲,這棵樹底下的地勢稍微高一點,雨水就算形成積流也不會從這裡經過。

等下,張杌尋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瑪德,他知道黑金古刀在哪裡了。

張杌尋翻身跳起來,看準一棵樹,三兩下爬上去,扒拉著樹冠查看。

這棵沒有,換下一棵樹。

冒著雨,他接連爬了五棵樹,終於在一棵樹幹長得有點像劈叉的五指山的歪脖子樹的樹心裡,一個凹下去的樹洞裡找到了斜插在裡面的黑金古刀。

張杌尋頓時喜出望外,「可算找著你了。」

這個大樹洞倒是長得巧妙,估計是讓蟲子咬了,後來經過上千年,甚至上萬年時間的慢慢腐朽,變得越來越大,最終成了現在的樣子。

將黑金古刀用繃帶纏好,張杌尋爬下樹,重新窩回帳篷底下,只等雨勢小一些了,就繼續趕路。

﹉﹉﹉

鏡頭回切。

吳小邪他們淌在齊腰的泥水裡,望著張杌尋和小哥兩人分頭追去的方向,面面相覷。

「木魚他倆咋還分頭跑了呢?」胖子又驚疑又納悶,「難不成泥里鑽出來的那個陳文錦會分身?咱們要不要也分頭追。」

潘子打著燈照了照黑壓壓的密林,嘆口氣,「追不上了,他們跑的太快,隨便往沼澤的某個地方一鑽,現在這麼黑,你就是鑽破腦袋也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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