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一副哥倆好的姿態湊過來,胳膊一展搭在張杌尋兩人肩上,腦袋從兩人之間的縫隙里擠出來,笑嘻嘻道:「我也要看。」

張杌尋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這特娘的又不是看什麼特殊的小電影,用得著成群結隊的麼。

黑瞎子依舊是那副不正經的樣子,似乎是一點也感覺不到尷尬。

於是張杌尋和吳小邪也不再搭理他,仔細看起錄像轉換的視頻來。

螢幕上先是一片黑暗,揚聲器里一直傳出嘈雜的聲音,聽著亂糟糟的。

吳小邪皺了皺眉,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張杌尋出言提醒他,「水聲,有人在趟著水走,聽聲音估計有八九個吧。」

吳小邪點點頭,繼續盯著視頻。

時間一點點推移,畫面還是黑的,但是裡面的聲音變了,水聲越來越湍急,好像裡面的人行走在小規模的瀑布下方,時不時還夾雜著幾聲悶雷。

很快,黑漆漆的視頻里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和腳踩在石頭上奔跑的腳步聲,很凌亂,似乎裡面的人正在快速奔跑,或者是有什麼在追著他們,讓他們不得不跑。

但很快,這種水聲之外的聲音就消失了,吳小邪心裡一凜,把耳朵湊到揚聲器邊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什麼。

可惜接下來還是水聲,忽遠忽近的,跟按了循環播放一樣。

有之前兩盤錄像帶的經驗,吳小邪兩人耐心的等著。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整盤錄像帶里才出現了第一道人聲,是個女人,聲音很沙啞,充滿疲憊,「這裡是哪裡?我們出去了沒有?」

沒有人回答她,周圍都是精疲力竭的喘氣聲和裝備放在地上的撞擊聲,以及聽起來像是失望的嘆氣聲。

過了半晌才有一個男聲傳出,「還有煙麼?」

聲音聽起來距離錄像設備有點遠,在背景音的襯托下有些飄忽。

接著就是金屬撞針打火的聲音,看來這人要到了煙。

之後又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螢幕始終黑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

吳小邪不免有些著急,剛想動手把進度條往後挪一點,一隻手突然從中間插出來按住了他。

吳小邪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黑瞎子,這傢伙在洞穴里還戴著墨鏡,盯著黑漆漆的螢幕,看得倒是津津有味的,也不曉得能看見個什麼鬼東西。

張杌尋伸手抓起黑瞎子的胳膊丟開,對吳小邪道:「別調,就這麼看,能看到一點。」

吳小邪瞅了瞅螢幕,心裡納悶,但也沒有問出來。

緊接著,揚聲器里突然傳出一聲北方口音很重的男聲,聲音聽起來很驚慌,「聽,有聲音,那些東西又來了!」

吳小邪頓時精神一振,什麼東西來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騷動,一個人用領頭的口吻警告大家,「全部別發出聲音!」

這一聲過後,所有人保持緘默,揚聲器里只剩下水聲,以及……以及……

吳小邪皺緊眉頭,在腦海中思索著,「這個聲音……這聲音……」

忽然想到什麼,他瞳孔驟縮,低聲罵道:「這特娘的是咱們上回在青銅門前聽到的,陰兵借道的號角聲音!」

那種詭異懸秘的聲音,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張杌尋那時候已經在裂縫中被迫昏死過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曉,但是回到杭城和吳小邪胖子兩人閒聊時,也聽他倆描述過。

號角聲過後,進度條也逐漸到了尾聲。

吳小邪不死心的又聽了一遍,生怕有什麼遺漏,最終什麼也沒發現,也是,這錄像帶在三叔手裡放了不知道多久了,要是有線索

,肯定早被三叔一幀一幀捕捉出來分析了。

便轉頭問張杌尋看見什麼了。

黑瞎子也有些好奇的望過來,推了推臉上的墨鏡。

張杌尋搖搖頭,「畫面太模糊,只能看見幾個影子,他們應該是給鏡頭前面蒙了一塊類似紗布的東西,而且他們幾乎一直在奔跑,畫面抖動的很厲害,也就最後號角聲音響起的時候影子一下變出很多,跟你和胖子描述的很像。」

黑瞎子聞言,眉毛很小幅度的動了動,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沒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走到一邊靠著背包休息了。

吳小邪合住電腦,滿臉愁容。

張杌尋拍拍他的狗頭,「行了,別琢磨了,線索不夠,你就是想破頭也沒有用,還不如等找到陳文錦了直接問她。」

想起追著陳文錦跑沒影子的小哥,吳小邪又是長嘆一聲,特娘的,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困不困,去睡一會兒吧。」張杌尋道。

吳小邪把電腦放回三叔的箱子裡,把自己裹進睡袋,強迫讓自己睡著。

張杌尋守在火堆邊,腦海里思索著方才看到的錄像里的內容。

按理說,青銅門開的時候陰兵借道就會出現,同時,想要帶領陰兵,就必須要用鬼璽。

按照他了解的原劇情,以及吳小邪兩人的描述,小哥當時混在陰兵隊伍里,手裡確實拿著鬼璽。

思路轉回,那麼問題來了,當年陳文錦他們去雲頂天宮的時候,用鬼璽打開青銅門的人究竟是誰。

會不會是小哥?

雲頂天宮有小哥曾經留下的記號,所以當時打開青銅門的很有可能就是小哥。

但是小哥並沒有曾經去過雲頂天宮的記憶。

陳文錦的日記里提到過,在前往塔木陀的時候,她和團隊里的一個人意見起了分歧,所以沒有繼續往下走。

而按照原劇情里分析,小哥只有被隕玉里的東西影響,才會造成失魂症。

所以當年小哥已經進入過西王母國,這點從後續劇情里,發現井道里的記號可以證明。

隕玉里的東西不知用什麼方法藏匿了小哥的記憶,所以小哥才又一次從七星魯王宮開始循環,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

仿佛一個無法破解的魔咒,將張家最後一任族長和九門一起牢牢的鎖在這個循環里。

想到這裡,張杌尋禁不住咬牙切齒,該死的隕玉,該死的青銅門,真特娘的把小哥當成守門的工具了。

還有同樣該死的汪家!

特娘的,早晚他要終結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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