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內。

龍鳳紅燭高燃,照著一對佳人。

此刻外周賓客都已是散去,林府的院子裡是一片寂靜。

林延潮起身將床紗放下,碧綠色的薄紗,透著紅燭的微光,林延潮見林淺淺更添幾分嬌艷之色。

林延潮伸手撫住林淺淺的手,正想說句贊她容貌的話。

卻聽林淺淺突然嘟起嘴來,不開心地道:「延潮,我今日下轎後聽幾個婆姨在那嚼舌根,她們說沒有裹腳的女子不美,我是不是丟你的人吶?」

林延潮果斷地搖頭道:「不,裹腳才是不美,我就喜歡天足。」

林淺淺又喜又羞地問道:「真的嗎?」

林延潮笑了笑從林淺淺大紅衣裙下,扶住她的腿彎,輕輕抬起,捧著她的腳替她脫去鞋履。

鞋子一脫,秀足在手,手心裡是薄薄的白棉淺襪。

「好癢!」林淺淺頓時滿臉羞容,用力掙開林延潮的手,整個人縮進床內道,「你不許過來!」

林延潮笑了笑道:「洞房花燭夜,你還逃到哪裡去」

說著林延潮用頭湊近林淺淺,林淺淺吃吃笑著,八步床雖大,但是也經不住林延潮步步緊逼,林延潮終於將林淺淺逼到床角。

兩人四目相對,但聽彼此都聽到各自的呼吸聲。林延潮只覺得身上熱血上涌,卻見林淺淺頭上的發簪想起伴房媽說的事,當下道:「你先把金簪摘了。」

林淺淺含笑搖搖頭道:「不要,萬一你馬上風了,我就扎你的……嘻嘻。」

林延潮當下動手去奪,二人不由扭扭打打,但見林延潮用膝蓋抵著林淺淺。將她的發簪奪過。

「你欺負人!」林淺淺氣惱地道。

林延潮笑了笑,直接將頭湊近林淺淺朱唇吻了下去,二人的呼吸瞬時急促起來。

一吻之後。林延潮但見林淺淺的臉頰羞得通紅,星眸半閉。已是露出默許之色。

林延潮再吻下去,林淺淺不再閃避。林延潮除去林淺淺的衣裳,身子抵近。

紅燭燃了半截,臘淚滴落。

滿室生香,嬌喘聲聲。

陡然窗外一聲鳴響,南面貼著喜字的紙窗上透著光。原來焰火燃放,絢麗的顏色,透過紙窗照在林延潮和林淺淺臉上。頓生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二人沉醉在雲中霧裡,恍然不覺。

雲消霧散,林淺淺眼角微濕,小鳥依人地靠在林延潮的胸膛上。

新婚的日子過得很快,不久侯官周知縣那邊答允林延潮的事,也是有了眉目。

在周知縣辦事很利索,大伯轉為了經制吏,並調至了戶房之中,在侯官縣衙的上百吏員中,經制吏不過只有十餘人而已。

大伯從此以後。總算是編制內員工,不再是臨時工了。以後大伯就不是林書辦,而是林經承。或者是經承大人了。

至於林高著從河伯所大使,亦是調至縣裡的預備倉為倉大使。

雖說縣級倉大使仍是未入流,但管倉的可是肥缺啊,何況林高著年事已高,再讓他擔任如河伯所大使這樣的武職,已是不合適,讓他在倉大使任上頤養天年,也算是不錯了。

林高著的任命那邊南京吏部文書還沒下來,但大伯的任命卻已是到了。

但見大伯從衙門裡回來。已是穿上了一身青衫,大娘見了是高興得不行。

「經承大人!」大娘在旁喜滋滋地道。

「嗯。」大伯點了點頭。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顧盼下倒真有幾分架子。

林高著對大伯道:「有道是官看三日吏,吏看十日官。流水的官,不動的吏,你升了經承,總算在衙門是紮根下來了。」

「是啊,以後咱們家在這侯官地界,也就沒人輕易敢惹了,」大伯突而笑著道,「這還要多虧了延潮,在周知縣面前說通呢。」

林延潮笑著道:「大伯,莫要誇我了,都是一家人。」

大伯哈哈一笑。

看著大伯大娘一家高興的樣子,三叔三嬸倒是有幾分吃味。

三叔道:「延潮,你什麼時候也替你三叔謀一下差事啊?做官做吏都行啊。」

林延潮還沒有開口,這邊大娘就道:「三弟,不是我說你,不要好高騖遠啊!這做官的事,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三嬸不服氣地道:「大嫂,這話我不愛聽了,為何大伯可以為官,我家相公就不行。」

大娘還要說,林高著就道:「老三,老三家的,眼下你們不是在東門大街那有間鋪子嗎?先好好當你的掌柜再說。」

三嬸低聲道:「爹,當掌柜的,怎麼會當官人的威風啊!」

林延潮道:「三嬸話也不是這麼說。眼下不是開國那時了,在咱們省城裡那些富商,卻未必輸給那些有功名之人。」

林高著道:「是啊,老三家的,你的娘家,還是延潮的岳丈,不都是商賈嘛,現在官面上有你大哥給你們撐著,大可以鼓搗些什麼行當。」

三叔道:「我本來與娘子也想搞些什麼,但不行啊,這念頭生意不好做啊,我們本打算開油紙傘的,但沒有想到本來說好的寧波那邊商人,已是定了別家的貨,現在我們也是發愁,不知開什麼鋪子好了。」

大伯也感嘆道:「是啊,眼下確實不好做,以往是倭寇為害,眼下倭寇少了,各商賈間搶奪生意的事卻多了,一樣是難做啊!」

三嬸問林延潮道:「我的好侄兒啊,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是啊,延潮見識廣,定能給我們出謀劃策!」三叔也是道。

林延潮道:「我這個辦法,也不敢說一定能成,你們看開傾銀鋪如何?」

「傾銀鋪?」

一家人都是愣住了,林高著道:「你鋪子可要墊不少錢吧,延潮說說你的道理?」

林延潮道:「眼下朝廷實行一條鞭法,賦役,量地計丁,一概征銀,百姓們手頭沒有那麼多銀兩,故而每逢繳稅時,都必須將手裡的銅錢,往商家兌換成白銀繳稅,咱們作這生意。」

三叔道:「延潮,你說的是不錯,可是咱們的白銀從哪裡來?」

林延潮道:「我有一朋友是海商,家裡的白銀堆成海了去,正愁沒地方銷銀,讓他借給我們幾千兩銀子都行。」

三叔喜道:「沒想到延潮你還有這等朋友。」(未完待續。)

ps:求一下月票啊,兄弟們!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