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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靜默了一陣,張居正不說話,面上沒有露出喜怒,但就是如此,林延潮的內心七上八下地忐忑在那。

林延潮額頭滲出汗珠來,在大明第一權相面前,你不說話梗在那邊試一試。

半響後,張居正問道:「宗海,為何前言不搭後語?」

林延潮鬆了口氣,當下道:「前言為下官,後語為中堂。」

這一句總算為自己稍稍扳回了一絲被動。

張居正聽了林延潮的話,輕撫長須道:「宗海,大可直言,此話出你口,入我耳,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林延潮心知張居正說了不會告訴別人,就不會告訴別人。到了他這個地位,沒必要騙自己。

大明唯有一相,張居正矣。

對方是自己最敬佩的人之一,自己帶著四百年後的見識而來,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張居正說。如果自己能有一兩句話,能夠打動張居正,影響了他的決定,那麼恰如一隻蝴蝶在風暴中心扇動了幾下翅膀。

幾百年前這颶風,或許會因為這毫釐之差吹向另一個方向。

想到這裡,林延潮心底有不由激動,同時把握著第一次見面,也不用說得太深。

林延潮道:「百官勸中堂在位,乃為自身榮華富貴計,下官竊以為中堂一身當天下之毀譽,萬世之是非,已在風口浪尖上了。」

林延潮拋出乾貨來,但卻沒有打動張居正。

但見張居正斷然道:「宗海。此言差矣,吾平生所學在師心二字。一時之毀譽,不足慮;萬世之是非,弗計也。」

林延潮這一句話,被張居正頂了回來,是啊。要憑言辭打動張居正有那麼容易。

自己讓張居正考慮別人毀譽,身後的名聲,但張居正斬釘截鐵地駁斥了林延潮的觀點。

師心,以心為師,乃王學的精髓,堅信自己作的是對,外人毀譽是非。不足計較,若因事畏首畏尾,又豈我張居正的作風。

林延潮額頭汗水一滴滴下落,在張居正面前,他亦是拿出了所有智慧周旋。

林延潮並沒有被張居正駁斥嚇住。正色道:「中堂,豈不聞譽滿天下,未必不為鄉愿;謗滿天下,未必不為偉人。譽之者千萬。而毀之者亦千萬……」

見張居正聽了這話,露出凝重的神色。林延潮知道自己終於扳回一城。

張居正不是說別人對我的毀譽,我不在乎嗎?林延潮則是說,中堂你太計較了,事實上就算譽滿天下的人。也可能是偽君子,謗滿天下的人,也可能是真英雄。有多少人誇你,也有多少人罵你,毀譽乃平常,又何必無視呢。

「……故而天下惟庸人無咎無譽。中堂不計毀譽,卻不可不計榮辱。時異勢殊,陵谷遷變,高台傾,曲池平……」

說到這裡,林延潮頓了頓看張居正的臉色。

但見張居正絲毫不以為意道:「宗海,但說無妨。」

林延潮繼續道:「開國以來,輔臣論恩寵之隆,閥閱之盛,無人可及中堂,請中堂既了卻君王天下事,亦贏得生前身後名。此乃下官肺腑之言,若有冒犯,還請中堂見諒。」

「宗海,是勸老夫激流勇退?」張居正問道。

「中堂退一步,不失為蕭何,蕭何後還有曹參。」

張居正問道:「何人可為曹參?朝堂之上誰可為我的曹參?」

林延潮心道這也是我能亂講的,於是道:「此非下官可知,但孔明可知蔣琬,費禕,中堂心底沒有人選嗎?」

張居正聞此,不由撫須點頭。

就在林延潮與張居正在室內密探時。

外周的偏廳里,幾位大僚們亦是在焦急的等待。

刑部侍郎王篆坐在廳里,將一碗冰鎮綠豆湯喝完後,又站起身負手望著窗外。

一旁工部尚書曾省吾道:「紹芳,不要再看了。」

王篆忍不住對一旁張府的下人游七問道:「相爺召見狀元郎已是多久了?」

游七畢恭畢敬地道:「已是有小半個時辰了。」

「奇怪啊!」曾省吾不由與游七,王篆道,「你們幾時見相爺與一名六品官談這麼久?」

王篆道:「這又不是一般的六品官,此乃當今狀元郎,林三元啊!」

曾省吾笑著道:「紹芳不這麼說,老夫還差點忘了。只是我不知為何門外侯立的百官那麼多,相爺誰也不見,偏偏找這林三元?此人不過是文章寫得好罷了,相爺不是一貫不喜歡這樣只會尋章摘句的文人嗎?」

王篆道:「我也不知相爺為何找林三元,但相爺一貫不作無用之功,此舉必是有深意。」

就在這時偏廳外傳來腳步聲,但見兩人走來,正是張居正兩個兒子張敬修,張懋修。

張敬修,張懋修向二人行禮,張敬修性子較急問道:「兩位世伯,聽聞家父請林宗海入內相見,可只是真的?」

曾省吾道:「是啊,我等也是一頭霧水,相爺連我等也不見,卻見林宗海,不知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王篆從袖子裡抽出泥金摺扇道:「三公子,這林宗海,不是你的同年,還是翰林院的同僚嗎?你可知他平日為人如何?心是不是向著我們這一邊?」

張懋修道:「王世叔,我與林三元交往也不深,至於平日在翰林院,只是知他有才華卻不自傲,行事低調,對朝堂之事也從不自敘己見。譬如這一次至相府來,也不過隨大流而已。」

張懋修道:「我差一點忘了,之前林宗海倒是私下與四弟說過敬佩家父。」

王篆搖著泥金摺扇,略有所思。

就在這時,游七道:「看狀元郎從相爺的書房出來了。」

四人一併尋上林延潮,王篆問道:「狀元郎,相爺與你說什麼呢?」

林延潮抹了抹額頭的汗道:「相爺尋我研討了一番尚書的經義罷了,在下學識淺薄,還多虧了相爺指點才是。至於少司寇的交代,已是向相爺轉告了,但相爺是否聽進去,就不是下官可以揣測的。」

王篆聽了也揣測不出林延潮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而是與曾省吾對視了一眼。

「若沒有別的事,下官暫且告退。」說完林延潮即是離去。

接著四人一併來至書房裡求見張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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