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有點意外的看了眼徐祥,倒不是因為明軍的郎中會這麼少,他只是沒想到徐祥能記住明軍這種重要的數據。

朱高煦覺的這種數據,連燕王都未必會了解,心中不由對徐祥的評分又高了好多。

思索片刻後,他道:「剛才是本王下令沖陣的,事後其實本王也有點後悔。」

「剛才的戰局,就算我們不沖陣,等朱能和火真到了,還是會勝。」

「活的兄弟們,俺們要把他們儘量的帶回去。」

徐祥沉默不語,眼中隱隱有點感動。

朱高煦身後諸將都在,大夥都沒說話,很多人神色動容。

「周虎,你有沒有事?」突然朱高煦回頭看向周虎。

周虎已經騎在馬上,他腿好像扭了,但還能走,身上中了三箭,箭到現在還插在上面,不敢拔。

「沒事,俺身體棒,甲厚,俺著了三層甲。」周虎咬著牙道,不過表情還是有點痛。

「方延平。」

「卑職在。」

「你帶著你部下,護著周虎和傷兵,先回雄縣,找縣裡的郎中幫他們看,錢會由本王出。」

「諾。」

「俺沒事,還能打。」周虎嚷嚷道。

「你閉嘴。」宋猛叫道:「聽殿下的。」

周虎聳聳肩,一臉無奈。

朱高煦又叫來一個親兵,和他吩咐幾句,然後帶著諸將往降兵處去。

沒有受傷或輕傷的降兵,並且願意跟燕王乾的,已經被集中在月漾橋南,背靠那片叢林坐在那休息,等分配。

降兵們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很多人雙眼無神。

朱高煦帶著十幾個將領和親兵來到現場,現場一片騷動。

有人紛紛站起來,也有人還是坐在原地。

朱高煦的衣甲鮮明,雖然沒舉旗,但能看出來是個大將。

朱高煦看過去,主要看對方的神色。

那些表情兇狠,還有銳氣的,必然是精銳。

無精打彩,雙眼無神的,多半是經不起挫折的。

「你,你,還有你出來。」朱高煦連續點了三個總旗和百戶。

有兩人動了,另一人沒動,看著他。

「看什麼看,高陽郡王在叫你,還不出來。」宋猛厲聲道。

高陽郡王?那人聽說是燕軍第一猛將,表情果然變了,馬上跑過來。

「拜見高陽郡王。」

「你叫啥名字?」朱高煦問。

「小的楊平贊。」

「本王記得你,剛剛組織一隊弓兵,拿箭射本王,差點把我的千里馬傷了。」朱高煦沉聲道。

「高陽王恕罪,小的真是不知道是高陽王。」楊平贊剛剛看朱高煦像大將,當然叫人射他了。

可惜當時距離有點遠,現場又亂,沒射倒朱高煦。

「你部下弓兵呢,有精銳的弓兵,都給本王挑過來。」

「是高陽王。」楊平贊馬上回頭到了降兵中挑人去了。

朱高煦看看宋猛,宋猛心領神會,騎著馬到了降兵人群中,降兵們紛紛避讓,有人在後面暗罵。

但見宋猛大聲道:「精於騎射,馬術嫻熟的出來,每月一兩銀子,包吃包住包喝包小娘。」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多降兵笑了。

接著沒一會,馬上有人站出來:「是銀子還是寶鈔?」

「當然是銀子。」宋猛厲聲道。

「算俺一個。」

「算俺一個。」

「我也是。」

這會大明軍隊的餉銀主要是糧為主,然後會發部分寶鈔,發到手的銀子連五錢都沒有。

所以一聽朱高煦發銀一兩,很多人都願意。

一會功夫,朱高煦從五千多降兵中招了三百多人,徐祥在邊上一直看著,果然發現大部份都是像精銳,首先眼神和氣質和普通降兵不一樣。

很多人已經沒有箭,但背上還背著弓。

朱高煦這時也不知道自己損失多少人,還沒清點出來,大概看招了有三百五左右,便大手一揮,走,帶著人馬率先離開。

等他回雄縣,才知道自己這沖了一陣,就戰死了三十多人,受傷有一百六十多,總計損傷達到五分之一。

好在受傷的人里,重傷不多,大部分都是輕傷。

包括孫勝和周虎,傷的都不重。

孫勝是騎術比較好,眼看要摔出去,直接馬頭一偏,自己往河裡飛,當然沒摔傷。

周虎是正好摔在南軍人堆里,還砸傷了幾個南軍,要不是他反應快,身手猛,差點被南軍捅死當場。

朱高煦一面安撫傷兵,一面派人四路尋找醫生,他衣不解甲,多次出入傷兵所在的院子,關心詢問大夥的傷勢。

他還花錢找來城中十幾個民夫,幫忙照顧傷員,做些燒燒熱水等雜事。

軍士看高陽郡王為了他們忙進忙出,連幾十斤的衣甲沒時間脫,都非常感動。

自從看著燕王用了些拙劣的手段和套路,來對付離間南軍將領,和糊弄別人,朱高煦就知道這些古代人很容易被忽悠。

特別是這些低層的軍士們,只要記得誰對他們好,他們很多人會死心踏地。

懷來被攻下後,很多南軍不肯降,被砍了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朱高煦一邊拉攏軍心,一邊等郎中。

但方延平出去轉了兩圈,最後只找到一個醫士,有一個郎中,兩個人回來。

大明在1370年在北平成立惠民藥局,行使全國藥業的管理權,接著各地相繼成立地方惠民藥局。

而京師,卻沒有惠民藥局,因為朱元璋認為太醫院就有京師,最好的御醫也在京師。

這個結果就是最後偏宜了燕王。

燕王起兵之後,北平的惠民藥局所有醫士也全被徵用。

雄縣在保定府屬於中等縣,(大明按糧賦來分上中下等縣),所以也有惠民藥局,全縣也就一個醫官,三個醫士。

燕王留陳圭守雄縣,陳圭也在找郎中給傷兵們看病。

他知道朱高煦也在找醫生,便讓了個醫士過來,方延平又在街上問百姓,找到雄縣的一個土郎中,把他帶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朱高煦這時問這土郎中。

「回殿下,草民李和。」

「在哪學的醫,以前干過什麼?」

李和臉色突然一紅,他父親就是土郎中,家傳醫術,自己家裡有本醫書,從小父親教識字,教學醫,然後家裡開了個小醫館,替百姓看看病。

說現在的話,不是科班出身,野路子出來的。

李和愣了下後,實說實話,並說,自己人跟著父親,學醫三十多年,請殿下放心。

朱高煦看到他自信,便點頭:「行,你趕緊吧。」

不再浪費時間。

現場有李和和一個惠民藥局的馬醫士,李和還帶著個十五歲的少年,正是他兒子李重之。

李重之從七歲開始跟他學識字和醫術,也是從小培養。

朱高煦也不出聲,跟在他們身後看著。

姓馬的醫術應該不行,或者不自信,專門找輕傷的,幫人家拔拔箭,洗洗傷口,塗點藥酒等等。

朱高煦看他們都是用酒來消毒傷口,每次擦上去,傷者都要痛的哇哇大叫。

但他們肯定沒有消毒的概念。

朱高煦故意問李和:「為何要用酒來清洗傷口?」

李和想了想:「草民也不說上來,父親的經驗告訴我,如果用不酒,傷口可能會加重,包括糜爛、出血、生瘡——」

李和看朱高煦表情似笑非笑,又道:「殿下應該打過獵,野獸受了傷後,都會用舌頭去不停的舔傷口。」

「這是和我們酒洗傷口是一個道理。」

「因為野獸們的天性在告訴它們,如果不舔傷口,可能會加劇傷勢。」

朱高煦這時點點頭,緩緩道:「都是為了消毒,防止感染。」

輪到李和一臉蒙。

朱高煦道:「人生病和受傷之後,可能會產生一種細菌,如果不消毒,細菌會越來越多,影響傷口。」

「戰場上很多軍士,明明受的輕傷,因為細菌感染,所以會發熱,傷勢加重,甚至死亡。」

其實朱高煦並不是醫生,也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燕王的經驗告訴他,古代人是很好忽悠的,關健是,你要說的很高深莫測,又有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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