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楚澤問起藍玉時,一直神色有些沉悶的朱標也不由笑著看了看楚澤。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別扯犢子了我那老丈人的事情,你也是前後都知道不少的。他那個性格,如果我能一點都不擔心,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一個戰後公然違背軍令,那啥了人家敵國王妃。

凱旋迴城的路上,還順手炮轟了自家城門的人

楚澤是真感覺有的時候心累的很的!

加上藍玉自從真的認可他之後,對待楚澤簡直比親兒子都要親。

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和認可,楚澤也不是當真就鐵石心腸,一點都不感動的。

「說起來也是好笑啊!自從錦衣衛的事情浮上水面之後,徐叔因為還在養病,第一時間閉門謝客了。」

「而這件事情爆發之後,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舅舅『湊巧』的從馬上摔了下來,聽說是摔的不輕,連見人都沒法見了。他這段時間直接和父皇請了傷假,早朝都不去了。更是謝絕一切訪客。」

「同他一般的,還有李文忠、湯和、胡惟庸。這一個個傷的都不輕啊。」

朱標這話中的調侃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

而楚澤聽到他說起,藍玉居然湊巧的從馬上摔了下來的時候。

他也是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

「摔了就好,摔了就好啊.哎,難為我這老丈人了,居然還知道摔一跤。」

明哲保身,這才是這種時候最應該做的事情。

知道了自己老丈人沒有參與此事之後,楚澤至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了。

否則到時候搞不好又得顧頭不顧尾的。

而等到三人來到皇宮中的時候,朱標並沒有領著他們兩前往御書房,反而是一路兜兜轉轉的,最終來到了東宮之中。

「老師!您終於回來了啊!老師您看,這是我和十二叔一起做的模型,分只要吹動上面的風扇,齒輪就會帶動下面的齒輪轉動起來哦!」

「老師,我們是要重新開始上課了嗎?」

當楚澤來到東宮之後,第一個迎接他的,竟是如今已經完全痊癒的朱雄英和朱柏。

而兩人在看到楚澤到來時,都是極為歡喜的迎了上去。

自從接種牛痘之後,他們就前後停課了快一個月了。

這段時間雖然也經常自習,或者是做一些小實驗。

但是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比較喜歡楚澤親自給他們上課。

畢竟,楚澤上的課好玩也就算了,還能學到好多東西。

「今天可能暫時沒法接續上課了。你們老師這次出了一趟遠門,才剛回來都還沒來得及休息吶!明天再讓老師給伱們上課好嗎?」

看著急匆匆的跑來之後,直接就抱住了楚澤的朱雄英和朱柏。

朱標一臉慈善的伸手在兩人的腦袋上揉了揉。

而在他說話間,楚澤也下意識的看了看兩個小傢伙的身後。

此時一直在逗孩子的朱元璋表情詭異的看著歸來的楚澤和朱棣。

他那深邃的目光,看的兩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

「看不出來啊,我是當真看不出來啊你們兩個人不大,翅膀倒是挺硬的。」

「咱還以為,咱現在說話已經不好使了吶。還是說,咱說話一直都不好使,是因為你們大哥發了聖旨,才把你們二位大神給請回來的啊?」

當支開了朱雄英和朱柏之後,朱元璋便帶著楚澤三人來到了東宮之中,那個楚澤時常和朱標對飲的小池塘邊上。

然而他才剛坐下,神色和聲音就都同時冰冷了下來。

此次楚澤帶著朱棣出逃這事兒,雖然朱元璋並不覺得太過意外。

畢竟楚澤做出來多無理取鬧或者多麼讓人無語的事情,他都不會覺得意外了。

但是,不意外歸不意外,該給的臉色,他還是得給的。

尤其是,這傢伙跑過一次之後,朱元璋覺得,很有必要給他點兒教訓。

否則下次遇見事兒就開始跑的。

那還得了了?

「那什麼.陛下,不對,義父!這麼多天不見,我可想死您了啊!我對您的思念,簡直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我每日只要一閉上眼,眼中就滿是您偉岸的身姿,您對我那敦敦教誨。」

「此次出逃,我其實心中後悔萬千。我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不敢直視您.痛恨自己讓您擔心的行為。」

「義父,孩兒如今已經知道錯了,孩兒下次絕對不會再偷偷逃跑了!還請義父看在孩兒年幼無知,愚昧至極的份兒上,就饒了孩兒這一次吧!」

「孩兒那啥孩兒要不給您磕一個?」

「.」

看著自家父皇那明顯有些不太對勁兒的臉色,一旁的朱棣本來剛想說些什麼的。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楚澤就已經極為浮誇的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更讓朱棣沒想到的是,這傢伙演的居然這麼假

而且說的話還那麼的僵硬。

那彆扭的要死的語氣,聽的一旁的朱棣和朱標兄弟二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關鍵,讓朱棣最無語的是,這傢伙那句『年少無知、愚昧至極』!

朱棣現在是真的很想問一句,這麼不要臉的話,楚澤究竟是怎麼說出口的?

關鍵說的時候,他居然還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

而看著作勢要跪下去的楚澤,坐著的朱元璋眼神都不帶動一下的。

反而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後,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楚澤。

「你不是要給咱磕一個嗎?磕呀!」

「呃真磕啊?」

「你莫非是想要再加一條欺君之罪?」

「.」

本來也就是說說的楚澤,此時看著老朱嚴肅至極的神色,他此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逼斗。

想著沒事兒嘴賤個錘子啊

這下好了,磕還是不磕啊?

算了,磕就磕吧.

就當是清明掃墓了!

楚澤心中安慰了一下自己,他便一臉悲切的想要跪下去。

然而看著他那滿臉的不情願,朱元璋卻是直接冷哼了一聲。

「免了吧!就看你小子那一臉的陰險樣就知道,你心裡絕對沒想什麼好事兒。磕頭就免了、一會兒去領二十鞭,以儆效尤!」

「呃陛下,義父啊!我還是磕一個吧!」

「.」

本來還有些不情不願的楚澤,在聽到要領鞭子的時候,他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比起鞭子,他還是寧願磕這一下的。

「磕了,鞭子也得領!」

「.」

本來膝蓋都彎下去的楚澤,在聽到老朱這麼說之後,腿腳直接就繃直了。

開玩笑!

反正都要領鞭子了,還磕一個?

磕個錘子!

男兒膝下有黃金好不好!

不磕了!

看著突然腿腳繃的筆直的楚澤,一旁的朱標是又好氣又好笑。

而朱棣則是站在一旁無比的尷尬。

現在楚澤是胡鬧也胡鬧了、認錯也認了。

關鍵,罰也被罰了。

那他咋整啊?

就這麼干站著?

「老四,楚澤來自未來,沒有學過咱們的法度,他膽大妄為也是習慣了的。」

「然而你不一樣!你明知不可為,卻還要為!並且還身為皇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一會兒跟著楚澤一起去領四十鞭!你是不是也想磕一個啊?」

「兒臣不敢.」

聽到自家父皇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直接就罰了個雙份兒的之後。

朱棣雖然心裡有苦說不出,但是此時卻也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可沒有勇氣跟楚澤一樣在他父皇面前皮。

老爺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四十鞭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處罰的事情說完之後,朱元璋這才默默的扭頭看向了一旁。

隨後,聲音有些縹緲的問了一句。

「天德的傷勢,需要多久才能斷定是否致命?」

對於所謂的手術過後、傷口感染的事情,朱元璋也是早有聽聞的了。

而如今徐達的手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期間朱元璋幾乎每天都會去看望一次,而徐達目前為止精神狀態一直都還算不錯的。

只不過縱使如此,朱元璋也依舊有些放心不下。

畢竟,這可是他為數不多的老夥計啊!

「理論上來說,如果手術過後的這幾天都沒什麼大問題的話,那後續應該問題也不大才對。」

「當然,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畢竟就是個門外漢。」

「不過如果消毒工作做的到位的話,應該沒問題才對。」

對於朱元璋的這個問題,楚澤其實是不想回答的。

畢竟,他如果知道這些,他還用得著告訴徐達,這是一場賭命的手術?

如果他知道這些,他還會選擇開溜避難啊?

對於楚澤這說了等於沒說的話,朱元璋也只能是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楚澤會這麼說了。

只是心中多少還抱有一絲希望罷了。

「行吧,天德福大命大,咱也相信他能挺過去。」

「你們的事情說完了,現在,你來給咱說說錦衣衛的事情吧。」

「來的路上,想必標兒也都把事情告訴你了。現在,說說吧、錦衣衛究竟是去還是留?」

又是這個問題。

對於朱元璋的問題,楚澤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到的了。

經過一路的思索之後,楚澤對這個問題也算是有了答案了。

所以,在老朱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陛下,我的意見是,如果您需要,那就留下。如果您不需要了,那就裁撤了就是。」

「至於其他人怎麼說,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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