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也拿眼瞪他,這麼大的事,能瞞得住嗎?

如今父皇有意讓他掌權,可朱亮祖案發,楚澤一但動起來,他不可能聽不到風聲。

現在說了,他還能跟楚澤商量商量。

「那你現在怎麼打算?」朱標又將問題拋了回來。

楚澤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都告訴你了,你還問我?」

他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朱標,可不僅僅是通知,還想讓朱標決定這件事的處理程度。

朱標的想法與他差不多,但朱元璋卻是想著能多殺幾個殺幾個,最好是能殺到百官懼怕,屆時自然就沒人敢冒生命之險,來做違法的事了。

當然,這並沒什麼屁用。

而且這裡面還不知道要牽扯多少無辜。

但朱標不同。

他在這方面,比朱元璋更柔和一些。

至於答應朱元璋的事,他是答應了啊,但嘴瓢沒管住,這也不能全怪他吧?

再說了,就憑老朱對自家太子的寵信,他頂多被罵上幾句。

不痛不癢,問題不大。

朱標哪能不知道楚澤打的什麼主意,無語地斜了他一眼,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這件案子,如今牽涉的人就已經夠多了。」

千人之眾,若都殺了,血都能將玄武湖都染紅。

屬實沒必要。

楚澤深以為然。

朱樉道:「那大哥的意思是不管父皇的命令了?」

「那肯定不行。」朱標想也不想就否決了。

楚澤抬頭看向朱標,等著他的下文。

朱標道:「父皇的命令也沒錯。而且今日朝堂上的眾大臣們,確實有些逾越了,是該敲打敲打。」

這是事實。

楚澤也點頭贊同。

朱標喚了聲楚澤,見他看過來,才道:「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你就放手去做。」

「總之,即要儘可能的不擴大事態,也要起到警示的作用。至於具體怎麼操作,我相信你能把握好這個尺度。只要能做到這點,你就是把天都翻過來,我也不管。」

朱標滿臉信任地看著楚澤。

楚澤簡直無語。

「你肯定是無所謂了,反正被罵的都是我。」楚澤翻了個白眼,指指自己的背,表情誇張又委屈,「看到了嗎?這裡放著一口又黑又亮的大黑鍋。」

朱標與朱樉被楚澤搞怪的表情逗笑。

「反正這黑鍋你早就背了,再多背會兒怎麼了?」

「就是,你這麼有能耐,普通的黑鍋怎麼配得上你?要背,咱就得背最黑最亮的那口。」

朱標與朱樉兩人幸災樂禍地笑。

楚澤默默舉起兩個拳頭,兩根大中指囂張地對著兩人。

「看到了嗎,這是我對你們的感謝。」

朱標與朱樉客氣地還了個「禮」。

楚澤自宮裡出來,朱樉就一直在問楚澤接下來要怎麼辦。

楚澤想都不想,直接往詔獄去。

朱標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辦朱亮祖。

他想借著這個機會敲打百官,也得從朱亮祖這裡突破。

楚澤與朱樉剛走到馬車旁,楚澤的動作便頓住了。

「怎麼了?」朱樉疑惑回頭。

楚澤手都放到馬車上了,還是拿了下來:「那啥,我今天不想坐車,你自己坐車去吧,我走著去。」

朱樉疑惑地看了楚澤兩眼。

「你改性了?」

這人平時最會偷懶,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坐馬車,絕對不會走。

現在卻突然跟他說自己想走路?

這話誰聽誰不信。

楚澤無語地白他一眼:「我樂意,要你管?趕緊的給我滾,如果等下我到詔獄了,你還什麼都沒問出來,我就把詔獄那些刑具,全在你身上用一遍。」他將人推進馬車,招呼車夫趕緊走。

朱樉被推了個無防備,一頭扎進馬車。

幸好他身手還算敏捷,要不非得撞個大包不可。

到時候他這個玉樹臨風的二皇子殿下,就得頂著個「角」去審人了。

想想都很有礙他的威嚴。

馬車骨碌碌地動起來,朱樉爬起來,撲到窗戶旁,掀開帘子比了個中指:「楚澤,你個小人,竟然算計本殿下,本殿下跟你結下樑子了!」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楚澤對朱樉的威脅絲毫沒放在心上。

他還好脾氣地擺了擺手,讓他趕緊走。

直到馬車消失在眼前,楚澤才往旁邊的小巷子走去。

果然是熟人。

「走吧。」

楚澤跟著那個人左繞右繞,來到一個酒樓。

小二一如既往,什麼都沒問,直接將他往雅間裡帶。

推門進去,楚澤果然在雅間裡看到了胡惟庸。

這人突然找自己幹嘛?

楚澤心裡犯嘀咕,面上絲毫不顯,臉上掛著熱情地笑,走到胡惟庸對面坐下:「胡叔心情不好?」

自他進來,這人的臉色就沒好過。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欠了對方多少錢沒還呢。

胡惟庸看著自來熟地開始給自己倒茶的人,扯開嘴角冷冷一笑:「賢侄好定力,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喝得下茶。」

「瞧胡叔這話說得,什麼叫『都到了這個時候』,到什麼時候了?我怎麼聽不懂?」

楚澤倒茶的動作不變,身體放鬆的靠在椅子裡,笑得人畜無害。

胡惟庸看他這樣就來氣。

他之前就是被他這副表面的樣子給騙了。

現在這人竟然還想繼續騙他。

胡惟庸根本不給楚澤迴避的機會,開門見山地道:「你敢說朱亮祖的事,不是你一手主導的?你敢說你讓我與倭國通商,不是你在算計我?楚澤,你也別拿我不識數,我的人前腳去了倭國,倭國後腳就出了天花。而且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全國兵馬糧草調動的事。在這個節骨眼,你還讓慫恿我與倭國通來往。」

「好賢侄,你這是生怕胡叔我活得太舒坦了,想早些送胡叔去死啊。」

胡惟庸死死地盯著楚澤。

他到要看看,楚澤還有什麼話可說。

楚澤聽到這話,果然怔住了。

茶杯握在手裡,楚澤抬起頭,古怪地看了胡惟庸一眼。

這人怎麼突然開竅了?

察覺到什麼了?

還是請教了某個高人?

說起這個高人,楚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善長。

但這事吧,楚澤是不可能承認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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