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這會兒比之前的朱樉還要想不通。

往日裡,他進出藍府,就跟進自家的後花園一樣,從來沒人攔他,更不需要通報。

他這才幾天沒來,就成外人了?

楚澤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

而在楚澤眼裡,那個真正的外人朱樉,卻被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

楚澤:「……」

「不是,大哥,他都能進去,為什麼我不可以?」

楚澤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府邸了,他還特意轉身走到台階下,抬頭看了眼匾額。

精美大氣的匾額正中央,「永昌侯府」四個大字清晰可見。

沒走錯啊。

楚澤再次回到門房面前,指著自己那張臉:「你仔細看看,你是不是沒認出我?」

門房滿臉無奈:「楚大人,您時常來,小的怎麼會不認得呢,但侯爺吩咐過,如果楚大人再上門,不許您直接進去,非得通報之後方可入內。」

楚澤懵了。

「這是什麼道理?」

好端端的,他怎麼就踢出了「家人」這一行列呢。

這很不藍玉。

要知道以往,藍玉巴不得自己經常往他這裡跑,待他比親兒子還親。

可現在他這「親兒子」突然就不親了。

連「回個家」都要通報。

這理說得通?

說不通也沒法子,楚澤又不能硬闖,主要是硬闖也闖不進去,只能老實在門口等。

楚澤沒進去,朱樉也沒進去。

不是他多講義氣,主要是想看楚澤吃癟。

「楚澤,你看這條的門檻,它是不是很高?」朱樉笑得很欠,話更欠。

楚澤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朱樉並不生氣,興致勃勃地繼續挑逗:「哎楚澤你還別說,我也算是永昌侯府的常客了,平日裡怎麼沒覺得,這侯府里的風景就這麼好看呢。尤其是你往門口這麼一站,嘿,畫龍點睛!」

楚澤氣得眼角直抽。

「哎,楚澤,要不你下次也到我的府門前站一站吧,讓我也沾沾光唄。」

你他娘的沒完了!

楚澤猛地轉身,大步朝朱樉逼近:「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憑啥啊?你喊我出去我就出去啊?」

出去找打嗎?

他又不傻。

朱樉不僅沒出去,還往裡面挪了幾步,回頭指著一隻腳已經抬起來,正準備邁進來的楚澤,提醒道:「別動啊,你老丈人可還沒讓你進來呢。」

楚澤:「……」

楚澤氣呼呼地將腿收了回去,指著朱樉咬牙切齒:「你等著,等會兒我進來了,第一個敲你腦袋。」

「那你得先進來了才行啊。」

朱樉有恃無恐的樣子將楚澤氣得一個倒仰,雙手插腰,深吸了一口氣:「不氣不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朱樉站在院子裡哈哈大笑。

楚澤木著個臉。

真想打死他,沒開玩笑。

楚澤在門口一站就是一盞茶的功夫,門房一路小跑出來,恭敬地笑著,將楚澤請了過去。

在看到門房跑來之前,朱樉就先溜了。

不然真留在這裡討打啊?

他沒往外跑,徑直跑到藍玉跟前。

有楚澤的老丈人護體,朱樉不怕。

楚澤進來後,指著朱樉磨了磨牙,一副「你給我等著」的表情。

「咋地,在自家威風沒耍夠,還跑到咱這兒來繼續耍了?」藍玉臉色不善,眉稍一挑,久經沙場歷練出來的壓迫感朝著楚澤傾泄而來。

楚澤:「……」

「我的岳父大人,我哪兒得罪你了?」楚澤苦著臉,很不理解藍玉這一遭是為什麼。

但朱樉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他也不說,坐在一旁端著茶翹著二朗腿看熱鬧。

「你還好意思說?」

楚澤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藍玉的臉色更難看了:「我問你,你府里那個小公主是怎麼回事!你小子,真是長本事了啊,咱顧及著國體,沒好意思跑到那小公主面前去找你麻煩,你小子就不知道來跟咱解釋了是吧?你現在竟然還有臉問哪兒得罪咱了,你自己說說你哪兒得罪咱了!今兒這事要是不說清楚,明兒咱就將若嫣接回來!」

他永昌侯的女兒,就不受這個氣!

楚澤被罵得了一下,所以藍玉是在因為這事而生氣?

完了完了。

楚澤心裡大呼不妙。

這幾天他光顧著應付白音了,卻忘了這兒還有個泰山老大人壓著呢。

都過去這麼幾天了,他竟然也忘了來說一句。

難怪藍玉要給自己吃閉門羹了。

楚澤想通原由,立刻解釋:「岳父,這事你聽我細說。」他將來龍去脈詳細地說過一遍後,然後道,「所以這事,它跟外面傳的不一樣。」

藍玉聽了半晌,冒出一句話來:「所以你小子沒有停妻另娶的打算?」

這話說得,停妻另娶也得他先有個妻啊。

楚澤沒糾正藍玉話里的小蟲子,認真地點了點頭,道:「當然沒有。」

得到楚澤肯定的回答,藍玉板著的臉瞬間放鬆。

他起身拍拍楚澤的肩膀,感嘆道:「今天你說的話,咱可都記住了,而且還有證人,你可不能食言。」

「放心吧。」楚澤也拍了拍藍玉的肩膀。

有些話盡在不言中。

「對了,你這麼晩了不在自己家陪若嫣吃飯,跑咱這兒來幹什麼來了?」兩人重新坐下,藍玉才想起問楚澤的來意。

楚澤不敢耽擱,立刻道:「岳父,你還記得你府里著火那天嗎?」

不知道楚澤為什麼提起這個,藍玉臉上飛速閃過一抹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有些心虛:「記得,怎麼了?」

楚澤應該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兒吧?

看著楚澤滿臉嚴肅的樣子,藍玉心裡直打鼓。

這事可千萬不能讓楚澤知道,不然他這張老臉,可就丟盡了啊。

藍玉的小心臟砰砰直跳。

楚澤將藍玉的心虛盡收眼底,心裡疑惑,卻也沒打算去打探老丈人的隱私,直接將那天晚上遇到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那兩人秦王已經抓住了,我也審過了,據他們交待,說是余熂讓他們在你的書房地板的暗格里放了一個什麼東西。我現在來,就是想將那個東西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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