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南扎尕那的是你們嗎?」漢生突然沖辮子男問了一句。

「等等。」辮子男擺了擺手,制止了身後黑皮衣的行動,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第一次開口的漢生,「這對你來說重要嗎?」

漢生語氣不變的又問了一遍,「在甘南扎尕那的是你們嗎?」

辮子男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是曹割鹿那個傢伙出的手。」

「我怎麼能找到他?」漢生再次輕描淡寫的問道。

「哦?呵呵……」辮子男似乎覺得這句話可笑,扶著額頭笑了笑,「哎喲,這個忙我可幫不上,你身後那個小傢伙我能帶回去,你不行。」

「你們在奉天嗎?」漢生又問。

「不一定能找到他。」辮子男敲了敲額頭,終於開始有些不耐煩,「行了,問答環節到此結束,我沒太多功夫跟你們在這耗,把他帶過來吧。」後面一句話是沖黑皮衣兩人說的。

黑皮衣速度快,漢生速度更快,在兩人走出來的時候他就開始動了,猶如一隻捕獸的獵豹,驟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迎著兩人主動竄了上去。

漢生沒有花架子,老何說過,他的每一式都是殺人技,所以漢生也沒教過我學拳,而是交給我玩刀,他說我已經過了練拳的年紀,況且我骨子弱,不適合他的拳。

他雙手一前一後,猛地撲過去。

這招我見他打過,那天我們在龍山閣後院燒烤,大頭沒憋好屁的激了小何幾句,小何沒抗住,要和漢生搭搭手,起初漢生笑呵呵的沒答應,耐不住大頭在一旁起鬨,倆人就比劃了一下,我清晰記得,當時大頭興高采烈的喊了聲開始,小何只來得及踢出一記他引以為豪的鞭腿,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漢生收著勁才沒傷到他。

當時漢生打的就是這一招,老何在一旁說這手在八極拳里叫猛虎硬爬山,與頂心肘,是二爺當年的成名絕技。猛虎硬爬山是種技術理念,重點是向對手內圍切入,在八極拳里叫「門」,屬於典型的側峰入,專門打踢、踹這種架勢。

兩名黑皮衣中就有那名飛刀扔的及准之人,他動作稍慢一些,那名有著夜眼的傢伙倒是迎身上前,但兩人都沒和漢生交過手,想不到他如此的剛猛,夜眼剛開始還準備近身打,就在交手前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硬生生是截住了身體的慣性,躲開了漢生猛虎硬爬山之後的一記鐵山靠。

夜眼幾乎是在貼著漢生身前的一瞬間後退,帶起的風將他的頭髮吹的向後背去,他歪著頭吹了聲口哨,似乎是感到慶幸。

「不行?」飛刀看向夜眼。

夜眼甩了甩胳膊,「男人不能說不行。」說完,再次前沖,這回飛刀也同樣上去,前奔的同時,手裡的飛刀已經比夜眼先逼近漢生。

漢生一翻手,槍頭出現在手中,揮手磕掉飛刀的同時,也寸步與夜眼近了身,這傢伙剛剛是大意,此時全力以赴,竟與漢生打的不相上下,旁邊沒了老何講解,我也看不出對方的路數,只瞧得出來,雖然他略有下風,不過憑藉著後面飛刀男的掣肘,漢生也沒討到便宜。

我站在後面干著急,根本插不上手,就想著是不是把飛刀男扔到地上的刀都撿起來,一會看他沒有了還扔啥,正這麼想著,我忽然看見辮子男在遠處沖我笑了笑,我心裡一沉,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不禁著急的看向漢生。

從先前的對話里能看出來,這傢伙和我爹他們都交過手,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道還隱藏著什麼後手,我挺替漢生擔心的。

不過下一秒,我就知道,該擔心的不是漢生,而是我。

幾乎在漢生驟然轉身向我這面奔過來的時候,旁邊一道黑影閃過,沒等我反應過來,脖子前就被冷冰冰的架上了一個物體,隨即耳旁響起一個男聲,「嗨,可別動呀,我這刀可快。」

該死,我早應該想到的,辮子男身邊有仨保鏢,就差這個拎刀的傢伙!

也不知道辮子男剛剛讓他藏到哪去了,竟然躲過了漢生的察覺。

我用餘光看不到他,只能感覺到他從後面死死的揪住了我的衣領子,似乎半跪在地上,右手平持著刀擱在我肩膀上,小心謹慎到整個人躲在我身後,不敢暴露在漢生面前。

漢生止住腳步,示意他不要動。

「OK,我們都不要動。」他在我後面說到。

「嘿,你手裡的傢伙我看著眼熟,能不能給我瞧瞧。」辮子男在遠處喊道。

「不……呃」我剛發出一個音,身後的傢伙就加重了左手的力氣,瞬間收縮的衣領子勒的我發不出聲來,他輕聲道:「不要亂說話哦。」

漢生不回頭的將手中的槍頭倒飛了出去,飛刀男眼疾手快的拉了辮子男一下,槍頭準確的扎在他剛剛落腳的地方,半個槍身沒入底板。

辮子男埋怨道:「火氣那麼大幹什麼,我看看這東西,你們先陪他玩玩。」

夜眼和飛刀對視一眼,再次同漢生交起手來,不過漢生的槍頭被繳械,他沒了格擋飛刀的武器,就算再強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用肉身去擋,所以局面漸漸變得對他不利起來,漢生被飛刀逼得施展不開,期間硬是讓夜眼落了幾拳頭在身上。

我看著干著急,心裡罵死了身後的傢伙,可他似乎掌握了我身體的力道,每當我要掙扎或是要講話時,它都能提前感知到,用右手的刀柄反手敲在我的太陽穴上,眼前一花,腦漿跟著動盪,差點沒昏過去,同時身體也軟了下來,沒力氣再掙扎。

同時與兩個高手交戰,不僅是體力還有精神的高度消耗,漢生稍有不慎,就被一記飛刀擦過肩膀,沒等他躲開的身體落地,夜眼的攻擊緊跟著就到了,漸漸的漢生竟有了頹勢。

我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漢生分了神在我這邊,還有這兩個看似年輕實則實力恐怖的一匹的傢伙。

在龍山閣連青犬都能一戰的漢生,雖然是以一對二,還有些許不公平,但也從側面說明了,這兩人的手段。

我開始為漢生焦急起來,反觀對面的辮子男,一臉的毫不在意,在那裡研究漢生的槍頭,在他眼裡,我和漢生就是砧板上的麵糰,任他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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