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頭疼,眼下這種局面最難搞,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最高明的騙局就是你明知已經入局,卻依舊分不清真假。

此時大頭正蹲在那具屍骸前,我見他果斷的掰下剩餘幾根指骨,便不解問道:「咋個意思?」

他解釋說:「先拿著,萬一有效果呢,咱們人手一個,我還給漢生留了一個。」

我驚訝道:「這不是你雁過不留毛的性格啊,該整具都帶走才對呀。」

他白了我一眼,指著腦子說:「這裡是空的嗎?老子又不傻,這麼大一攤,帶個錘兒,太耽誤趕路,一會下來的時候我再捎上幾塊得了。」

說罷,把幾根指骨分給小何和領帶,而後自己拿著指骨在手電下看,上下打量一遍,「這玩意真有那麼神?」

銆愯璇嗗嶮騫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榪戒功app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誨惉涔︽墦鍙戞椂闂達紝榪欓噷鍙互涓嬭澆銆/p>

我搖搖頭,只能猜測道:「估計是很早前留下來的,請來鎮這座妖樹的。」

「曹家先人?」小何試著分析。

「沒準。」我點點頭,最早經營青山的就是畫師那一脈的曹家人,這座大墓的跟腳和妖樹的來歷,恐怕只有那幾代人才能知道,傳到現在,相信連我爹都無法探知真相了。

「那咱繼續唄。」大頭揣好指骨,像個吃飽了的胖子,興致高昂的繼續開路。

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他說:「你別掉以輕心,指骨只能破除幻想,並不是護身符,按照當初多傑的故事,當時樹上肯定有東西,上來的夥計都遭遇了不測,高明猛不猛,照樣受了重傷。」

「安了安了,我做事你放心,那叫一個穩,什麼刀山火海魑魅魍魎的我沒見過。」大頭一邊吭哧吭哧爬,一邊不忘回頭吹噓自己。

「你牛逼你牛逼,別回頭好好看路。」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我忍不住叮囑道。

就這樣又爬了半個小時,連體力最好的小何都有些喘息,更別說我了,早都說不出話來。

這種爬樹最費體力,對於攀爬,那些茂密枝幹是便利,也是危險,大片葉子後面往往是交叉纏繞大腿粗一樣的樹枝,一個不小心,扎頭進去就容易撞在樹幹上,手下沒勁可就要給直接撞下去。

所以我們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謹慎,這會兒體力已經耗盡,幾個人只得先找一塊地方臨時休息。

小何擔心危險,掏出防雨布,抻出幾個角,綁在周邊幾根根粗壯的樹幹上,形成一個簡單的「鳥巢」,類似攀爬峭壁中途休息那種,以防我們誰不慎跌落下去。

大頭抽起煙來,他騎坐在一根樹幹上,好奇道:「這麼爬下去也不是個頭啊,你們說,我要一把火點了這棵樹會怎麼樣?」

幾根樹枝交叉縱橫,枝葉阻礙視線,只有我和大頭是面對面的,小何還好能露出半張臉,領帶休息那裡,完全隔著樹蔭,只有樹葉細縫間能看到。

我被問笑了,就說:「那你可神氣了,估計能給燒出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來。」

小何也叼著煙,側身靠著樹幹,說道:「我包里正好還有幾瓶酒精。」

我抬頭看向上面,濃霧瀰漫,什麼也看不清,就嘆息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漢生?」

「既來之則安之,咱們中國人就講究個來都來了,是不是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大頭倒是看得開,只要有明器可撈,他就不覺得辛苦。

正胡扯著,忽然大頭坐直了身體,直勾勾的看著我頭上的位置,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會有啥老baby在我頭上吧,卻見他沖我努努嘴。

我小心向上望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他口氣嚴肅道:「上面有東西。」

小何也聽到了,可惜他和領帶的位置不佳,頭上是大片的樹蔭。

我再次抬頭望去,眯著眼仔細端詳,終於發現那面霧氣的運動軌跡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小幅度的翻滾,不像是正常的空氣流動,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活動。

是個活物!

小何單手拽著樹幹,悄無聲息的一步跳到我這邊,也舉目望過去,半響點點頭。

大頭小聲頭:「我靠,就在咱們上頭不遠,要不要從背後繞過去?」

我點點頭,還不知道霧後是個啥東西,當然不想打照面。

大頭起身想去周圍看看後面可以繞過去沒,卻沒料到頭上就是樹枝,一下子撞上去,有點狠,整片樹枝被他撞得搖搖晃晃,發出「沙沙」的聲響。

疼的他蹲下捂著頭直咧嘴,我坐在對面,想著幫忙過去看看,就在這一瞬間,他那邊的樹葉發出「嘩啦」一聲,我下意識尋聲望去,就見一個猙獰的屍首從他背後倒吊下來,懸在半空中,乾癟醬紫色的臉上,一雙眼睛怨毒的盯著我,嚇得我一哆嗦,後腳一退,踩了個空,一下子倒栽下去。

幸虧小何就在一旁,伸手撈了我一下,我驚魂未定,顧不上其他,指著大頭叫道:「鬼呀,我靠有粽子。」

大頭捂著頭好奇的回頭,幾乎與那東西面對面,嚇得他「媽呀」一聲,一下竄起來,卻也不忘從背後摘下登山鎬,對著那倒吊的傢伙就是一鎬。

大頭的鎬是特殊裝備,兼具破冰,鎬頭十分鋒利,但砍上去,也就是在那東西身上留下一個白道子。

反倒是那東西被劈的向後蕩漾了兩下,並沒有對我們出手。

大頭已經跳過來,全身的寒毛都站了起來,應激到了極點,小何緊盯著那東西,猶豫道:「是個死的?」

我緊張的打著手電鎖定那東西,只看見他在那邊來迴蕩悠,尋著他的身子向上去看,似乎看到個繩索拴著他,再往上就看不太清了。

「會不會是粽子?」大頭悄悄摸出包里的黑驢蹄子。

「是乾屍,應該不會詐屍了。」小何盯著屍體,說罷壯著膽子向前兩步,跨越到相鄰的一根樹幹上,他向上望去,說道:「該是拴在上面的,可能是大頭剛剛起來撞動了樹枝,震下來的。」

我看著那具乾癟的屍體,呈現出醬紫色,皮肉收縮,臉上都皮膚都龜裂成鱗片狀,張著大嘴,特別是那雙空洞的眼窩「怨恨」的望著我,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邪乎的屍體。

已加入書籤

下載免費讀

無彈窗()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