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當年那位高人隨手取材?」小何猜測到了關鍵。

「大有可能,那位高人很可能是第一波發現這裡的人,畫師一脈擅長風水並不善於制屍,於是尋著他幫忙開闢了地下遼墓,他們進而發現了這棵妖樹,並且……」

說到這我抬頭望向上面,斷定道:「先前遇到的八臂骨屍,還有這些種種手段,應該都是當年他們所為,至於這麼做的目的嘛……」

「他們將某種東西放到了上面!」

「哦哦。」大頭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所以漢生髮現了什麼端倪,才上去了?」

「希望如此吧。」我再次嘆息道。

「什麼?」大頭一臉疑惑的看過來。

我稍微大聲重複道:「我說但願上面是漢生,咱們快走吧。」

他點點頭,我注意到他皺了皺眉,有些欲言又止,最後沒說什麼,還是當先爬上去。

我在後面叮囑道:「大頭小心一點,這些屍體可能不止一具,雖說當年有高人開路,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大頭含糊的「嗯嗯」兩句。

我們沒有直爬上去,先前上面霧氣流動異常,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以防萬一,繞了個方向上去。

爬著爬著大頭動作慢了下來,他輕聲說道:「果真有東西。」

我對小何他倆道:「先等等。」

可正說著,小何已經一頭扎了上來,撞在我屁股上,我趕緊沖他擺擺手,他點點頭,貼靠在樹幹上。

大頭小聲道:「芬芳,你先上來瞅瞅。」

我左右看了看,找了個墊腳的地方向上爬幾步,來到大頭的位置,他指著對面說道:「你看。」

我定睛一看,濃重的霧氣後面,正「飄著」幾個大號的蛋,之所以是飄,因為那些東西完全沒落在樹幹上,如同不倒翁一樣,懸在那裡左右搖晃。

「那。」

大頭又指了一處,我側目看過去,心跳陡然加快起來,一種介於緊張和不安之間的情緒瞬間占滿心頭,就這一會兒我手心已經全是冷汗,因為就在我們斜上方不遠,一個人影飄蕩在那裡。

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那根本不是正常人,影子塌著肩膀,重心完全下垂,似乎直立在哪裡,一看就不正常,我心裡一動,貼近大頭對他小聲道:「吊著呢。」

再去看其他懸空的「蛋」,應該也都是被什麼東西吊著的。

「打屍?」大頭皺了皺眉,說道。

我點點頭,應該都是那個高人的手筆,這麼兇險的地方幸虧有高人他們先踏足此地,否則我們冒失進來,迎接的恐怕就不是這些屍體了。

大頭猶豫一下,嘗試道:「我去試試?」

「一起吧,兩個人有個照應。」

大頭點頭,沒說什麼。

我轉身對小何說道:「上頭也有被捆的屍體,我和大頭先去探探,你點著點卯。」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我又說:「你倆不用上去,真有問題周旋不開。」說著我做出一個打槍的動作,「你們在後面看著,我也放心。」

小何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我爬回去拍了拍大頭肩膀,示意可以了,倆人便開始悄悄潛過去,周圍枝葉相對稀少,都是些粗大的枝幹,交錯縱橫,也能看出來當年有人在這裡停留過,所以這裡的綠蔭才會照比其他地方有些薄疏。

大頭仰頭看了看周遭,奇怪道:「怎麼有風。」

我噓了一聲,也看了看頭上,和他說:「小點聲。可能真讓小何說中了,山腹上頭有裂縫可以直接通到外面,這種地質構造孕育了千百年,地況複雜著呢。」大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倆悄摸過去,其實這就是一種心理作用,真有東西,我倆的手電光也早就被發現了。

我倆先奔著那具屍體過去,穿過濃霧,終於看清了屍體的面貌,一身腐爛的皮甲,頭上還頂著頭盔,甲是漆甲,不過已經掉了顏色,被一根黃色的繩子吊在樹幹上,一把木劍誇張的釘入屍體前胸,從背後透過。

大頭眼尖,碰了碰我,指著後面:「嘿,還有呢。」

我歪頭打手電看去,果然主幹的另一側,也站著一具皮甲屍,不過這個更慘,面對主幹,被幾根銹跡斑斑的鐵釘釘死在樹幹上。

我側身行走幾步,能看到還有不少古屍橫七豎八的倒在那邊。

「是大遼的官兵吧。」大頭問。

我點頭道:「應該是。我猜測是當時的大遼權貴打算在此修建陵墓,卻無意中發現了這棵先人祭祀的妖樹,派遣官兵上來後,發生了某種詭異的事情,導致這些官兵離奇死亡,所以墓主人當時將這裡封掉,從咱們進來的那個甬道就能瞧得出來。

但是畫師一脈找到這座大墓的時候,發現了這裡,並且可能知道關於這棵妖樹的玄機,便邀請了那位高人一起上樹,途中遇到當初的遼兵屍變,才將他們全都打殺在這兒。」

大頭抬頭望向上面,忽然猶豫起來,這種神情很少出現在他身上,我便問道:「擔心上面嗎?」

「嗯。」他點點頭,口氣嚴肅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他們當年進來的時候,既然找了那位高人,就證明發現了很兇的主兒,可現在這些屍體上的鎮土錢都是遼代的,這種情況只可能有一種結果,高人手裡的『大錢』都用完了!」

我理解他的擔憂,其實早在看到屍體上的遼錢兒時,我就有了這個想法,能把畫師一脈和那位高人逼到如此山窮水盡,想想就覺得可怕。

不過那個貌似漢生的聲音,讓我不得不堅持上去,況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也逼得我非去不可,那就是樹上的東西!曹家先人將「那具屍體」帶到青山藏了起來,我覺得大機率被放到了妖樹上面!

我想看看真相到底是什麼!

此時我發現大頭始終盯著另一邊,似乎看穿了濃霧的背後,臉色逐漸變得駭然。

我吞了吞口水,被他搞得毛毛的,我隨著他向上望去,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大頭一眨不眨的盯著上頭,深吸一口氣說道:「芬芳,剛剛引起霧氣流動的並不是這些遼屍,上頭還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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