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那邊要挑五十人並不困難。

工匠們一聽說沈兵要去組建水軍且挑選五十人同去便趨之若鶩。

開玩笑,跟著沈兵那幾乎就是跟開了掛般的晉爵,誰不想跟著!

仞將沈兵的意思一說,眾人當即從各方向圍了上來:

「校尉,屬下會造船,帶我同去!」

「校尉,我水性極好!」

「我不僅會造船還會操舟!」

蒼等一干人也心急火燎的擠上來,道:

「師兄,帶我同去。」

「校尉,還有我……」

剺在一旁愁眉苦臉。

他的處境有些尷尬,因為即不是沈兵的親衛又不是工匠,只是砲師的一名馭手。

馭手去水軍又能有什麼用?

於是剺只道今趟肯定是去不了了,連問都沒敢上前問。

哪想沈兵下一秒卻說道:

「木藝是其次,首要是會騎馬!」

木匠們霎時就安靜了下來,他們大多是木工出身自小清貧,有的便連馬都沒摸過又怎會騎馬?

剺半張著嘴沒回過神來,他還道是聽錯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騰」的一下就上前問沈兵:

「校尉,適才你說什麼?」

「會……會騎馬?」

沈兵點頭道:

「正是,首要會騎馬!」

剺霎時就興奮起來:

「校尉,屬下會騎馬。」

「你看……屬下可否與你同去水軍?」

沈兵笑著點頭道:

「當然!」

剺早就是內定的……從小玩馬玩到大的高車人,騎兵隊伍里怎能少得了他?

剺歡呼一聲就對沈兵道:

「多謝校尉,屬下這就去準備!」

說著得意的朝其它目瞪口呆的眾人瞄了一眼,一溜煙的就跑回營地去整理行裝。

那速度快的,不過一刻鐘就跑了回來站在沈兵身後傻笑,就像慢了就失去這個機會似的。

蒼問了聲:

「師兄,我等都不會騎馬,這可……」

沈兵回答:

「這也容易,有意加入水軍者到仞處報名。」

「隨後會分配馬匹訓練,一月後以馬術高低選五十人進水軍!」

胖子屯擠到沈兵面前,有些為難的說道:

「師傅,你看我這樣子,可能學會騎馬?」

也難怪胖子屯會這麼問,他那超過十二鈞的重量只怕都能將瘦些的馬壓垮。(注1)

沈兵只能回答:

「軍令如山。你若學不會也只能作罷。」

胖子屯一咬牙,說道:

「師傅放心,徒兒定能學成跟隨師傅左右。」

沈兵為什麼要求這條件也是有原因的。

這些工匠將來要隨著水軍一同機動,若工匠們不會騎馬到時又如何行軍?

所以會騎馬是最低要求,不僅如此還要能捱得住馬背上長途行軍的苦。

報名的踴躍程度是遠超沈兵想像,五百餘名工匠就有四百三十餘人報名。

那些沒報名的多是年老體弱自認禁不起馬背顛箥才主動放棄。

蒙良苦著臉湊了上來,說:

「校尉,屬下雖是會騎馬,但屬下的親衛會騎馬的並不多。」

「你看……」

蒙良會騎馬倒不意外。

這些貴公子哥騎馬通常不是為了打仗,而是把馬當玩具、當收藏,就像現代有錢人喜歡買車一樣。

沈兵想也不想就回答:

「此事也好辦。會騎馬的跟隨,不會的盡數打發回咸陽。」

蒙良一時沒了辦法,因為會騎馬的不過幾人,這些人可不夠他用。

不過一想蒙良又高興起來:

「校尉!屬下將不會騎馬的打發了回去再讓家父派些會騎馬的人來可好?」

「到時屬下帶的這些親衛是以一人計呢?還是以多人計?」

沈兵回答:

「以一人計吧。」

其它親衛都只是蒙良私人武裝,原則上與部隊無關,所以計一人才合理。

蒙良笑道:

「如此甚好,屬下又可跟隨校尉左右嘗盡美食了!」

沈兵不由在心裡鄙視了一下:這特麼的又是個吃貨。

工匠這邊告一段落,只等一個月後看有多少人學會騎馬便可。

接著沈兵又匆匆趕往北大營驗收魏兵。

這北大營位於大梁城的北面,原本用於魏兵增援北城門。

因為它在內河旁有個碼頭且與城外的汴河相通於是就正好用於給沈兵組建水軍。

進得大營後,沈兵吃驚的發現那一干原本蓬頭垢面的魏兵已換上了秦軍無爵者的褐衣,除了腰間一把青銅劍外別無長物,便連魏呴也不例外。

想了想沈兵就明白了,這是秦軍的晉爵制度。

要知道這些魏兵是俘虜,此時的他們對秦國還沒有貢獻沒有功勞,於是當然不能直接發給他們盔甲或是其它裝備。

沈兵暗道:

「楊端和那廝可沒告訴過我這些啊!」

「若是連盔甲都沒有,這水軍又如何組建?」

「難道真要讓他們這樣拿著一把青銅劍就去與武裝到牙齒的楚國水軍作戰?」

就在沈兵發愣時,魏呴就上前朝沈兵拱手道:

「校尉,三千精騎已整裝待命,請校尉檢閱!」

沈兵點了點頭走上了點將台。

軍旗在兩側烈烈作響,沈兵往台下一望,入眼到處都是身姿挺拔的兵士,一時有了幾分豪氣,於是挺起胸膛往台下喊道:

「眾將士,你我今日一同組建水軍,往後便當同甘共苦福禍同享。」

「若是有後悔加入者,此時退出還來得及。」

「否則,往後便生為水軍之人,死為水軍之鬼!」

眾將士跟著齊聲大喊:

「生為水軍之人,死為水軍之鬼!」

「我等聽從校尉號令!」

沈兵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該懷疑甚至害怕他們,因為沈兵在他們的喊聲和眼神中看到了熱切、嚮往和希望。

沈兵不相信他們會對自己什麼戰友之情,即便他救了這些魏兵的命也是如此。

因為沈兵相信戰友之情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是有個過程、要經過考驗的。

如果有什麼感情能說有就有,那這感情也必定不穩固不值得珍惜。

但是,這些魏兵眼裡的希望似乎在告訴沈兵另一個答案:

他們希望立功,他們希望像秦軍兵士一樣憑功勞晉爵,然後一步步擺脫自己的階層……

所以說到底,還是秦軍的軍功制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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