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習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眼前俊美之極卻面無表情的孩子,分明是鍊氣三層。

其他教習也被驚動走看過來,看到小安,也像是看到怪物一樣,充滿了不可思議。

根據百家經院的規則,蒙童超過三月感受不到氣感,就會被逐出,即便是感受到了,也要呆滿三個月,學一些基本的東西,不得與外界接觸。

小安本不想展露太多奇特之處,但一想到三月不能見他,心中就感到一陣焦灼,那是比烈火焚身更加難以忍受的,思念。

於是只有這一個辦法,將《先天凝氣決》修滿,將修為推到鍊氣三層,這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女教習尖叫道:第十九章天脈奇才「這不可能,一定是她事先隱藏了修為。」

百家經院的歷史上,在三個月內,將《先天凝氣決》修滿的天才是存在的,但她用了多久,一個時辰?

幾個教習點點頭,這是最合乎邏輯的解釋了,三個月時間之後,修為最高的那個孩子,將得到一份貴重的獎勵。她手上既然能有那種昂貴的傳音扳指,有隱藏氣息的靈器,也不奇怪,她背後那人想用這種辦法來騙到獎勵,卻沒想到孩子的心思如此簡單。

女教習叫道:「真是卑鄙,我說她踢那小子,怎麼能瞞過我的眼睛,這種小騙子,應該嚴加懲罰,立刻逐出百家。」

廣闊大殿喧鬧起來,那些本就好動的孩子,正打坐打的十分不耐。有這熱鬧看,都紛紛睜開好奇的眼睛,相互議論著,甚至慢慢圍上來。

唯有小安安靜如初,但眉宇間罕見的出現一絲焦灼,說了一聲「我要走了。」邁步就向殿外走去。

「哪裡逃!」女教習滿臉厲色的伸出手去,帶起凌烈勁風。要叫她狠狠吃個苦頭。

小安回眸,握起拳頭。

「住手!」一個胖第十九章天脈奇才老者幾步邁過來,抓住那女教習的手。

女教習道:「教授,她……」

「不用說了,我都聽到了。」

在百家經院之中,教習都是由那些交不起學費,還想在百家經院中呆下去的弟子擔任。修為並不見得就比各家弟子高,像這女教習,也只是剛剛跨過鍊氣六層的大關而已。

而教授則相當於高等的教習,修為則要高的多,這胖老者便是鍊氣九層,管著這這座島上的所有的教習,教育這些新進的蒙童。

胖老者面容慈和,看她對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下如此重手,心中大是不以為然,「此事還需各位家主來處置!」然後對小安和顏悅色的道:「小姑娘。能不能把你的手給我?」

小安點點頭,鬆開拳頭,抬起手來。

胖老者用三根手指,捻住她纖細的手腕,將一股真氣注入其中,他的臉色先是疑惑。緊接著就變成震驚。「這……這是……」

女教習道:「不過是個小騙子!」

胖老者喝道:「住口!」

女教習嚇得渾身一顫,其他教習也很少見到這位如此疾言厲色,大是詫異,不知他發現了什麼。

胖老者不管他們的疑惑。從腰間解下玉牌,注入真氣。

柳長卿正與人爭執楚天當屬誰家。腰間玉牌一閃,他拿起來,輕輕一點,其中便傳出胖老者有些乾澀的聲音:「家主,有個孩子已經修至鍊氣三層?」

柳長卿皺了皺眉頭:「你在說笑。」

「沒有。」

「看來是隱藏了修為!」柳長卿心念一轉,便得出這個最為合理的結果,不過這麼小的年紀就能修到鍊氣三層,也是難得,雖然存心不良,但其才可惜,責罰一番便是了。

正要命那胖老者將那孩子帶來,卻聽那胖老者道:「也不是。」

坐在這裡的哪個不是耳聰目明之輩,紛紛停下爭執,將視線投向柳長卿。

柳長卿不耐的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家主,我覺得是……天脈奇才!」胖老者吞了口吐沫,似乎自己都不太相信。

柳長卿怔了一怔,想要捂住玉牌,卻已經來不及了,各家家主的眼睛,像是狼一樣發著光。

柳長卿只得繼續問道:「你確定?」

所有家主都豎起耳朵來,又是興奮期待,又有些懷疑,天脈奇才,誰都聽過,但誰都沒見過,其罕見程度比純陽之體,五行之體,有過之而無不及。

「奇經八脈,十二正經,諸竅百穴,無一不通。」胖老者說了十六個字,是對天脈奇才的最完整概括。

邋遢道人立刻奪過水月盤的操縱權,畫面一轉,顯示出一個小島,然後小島急速變大,撲面而來,穿過金黃色的屋檐,落在了胖老者的身上,他的表情嚴肅而莊重,畫面立刻轉到他身旁的小安身上,失聲道:「原來是她。」

於是再也不存懷疑,水月盤剛剛才照過她,那時候她確確實實沒有任何鍊氣的氣息。沒有任何隱藏氣息的靈器,能瞞過他們這一群築基修士的眼睛,就算是有這樣的靈器,也不是一個鍊氣三層的小孩子能夠操縱的。

真的是天脈奇才!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天脈奇才,天生經脈暢通,真氣運行,不受阻礙,修到鍊氣十層,易如反掌。或者說其體質就像是一個失去了渾身真氣的十層鍊氣士,只要再將真氣注入其中即可。

世界上絕大部分修士,都被終身困在鍊氣士境界,哪怕是純陽之體和五行之體,也要花費許多心思,才能突破一道道瓶頸,一步步走上去。但天脈奇才是不存在這種擔憂的,其從一開始面對的問題,就是如何跨越築基境界。

如果說純陽之體比較適合儒釋道三家。五行之體適應的範圍雖廣,但至少陰陽家還不感冒。但天脈奇才,卻不會有任何一個門派或者家門不感興趣。再與世無爭的家主,也要擼起袖子,準備爭一爭了,爭到手就至少是個築基修士。

終於明白為何秋海棠能許下那樣的諾了,她值得任何一個門派。一個家門,用全部資源來支持。

柳長卿道:「你立刻帶她來爭鳴島,檢測陰陽五行!」

「是!」

「還有,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女的,她不適合繼續教導蒙童,讓她回爭鳴島面壁思過!」

這一次,連王樸實都十分贊同。什麼腌臢女人,天脈奇才是你能冤枉的嗎?

忽然心念一轉,暗罵柳長卿狡猾,故意說得這麼大聲,分明是要賣那孩子的好,不行,這事我得讓小花去跟李青山說道說道,能不能晉升赤狼,就看這次的表現了。

「大人,大人!」玉牌中傳出那女教習的驚呼。從水月盤中望去,她在聽到柳長卿的話之後,臉色瞬間慘白。

只是小安依舊面無表情,讓柳長卿有些失望,忽然抬頭望向王樸實,目光隱約交鋒。各家家主看著別人。目光都是不善。

噹噹當,三聲脆響。

房間角落裡,一個滿身土氣的老漢,用煙袋鍋在地板上敲了三下。頓出煙灰。

老漢的溝壑縱橫的老臉,像是被煙燻過一樣焦黃。穿著白褂子,半蹲半坐在席上,像是種了一輩子地的老農,顯得極不協調,陡然間目光一轉,其中閃現的靈光與睿智,才顯現出其真正的身份,農家家主。

他在這裡年歲最大,大到沒有人知道他具體是多少歲,所有人都敬他三分,哪怕是那邋遢道人都不例外,其本來名字早已沒人知道,只知其本姓黃,自號「黃土翁」。

「諸位,都定定神,一個天脈奇才罷了,看把你們驚的,失了一家之主的儀度。」黃土翁說著,又添上煙葉,火光一明一暗,香味瀰漫開來。

無論是見到余紫劍還是楚天,他都沒出一言爭執,人世滄桑,是非變幻,他似已看慣看淡。

「您老見過?」柳長卿恭敬的道。

「兩百多年前,是曾見過一個。」

「現在呢?」

各位家主都豎起耳朵,就連最為冷峻的韓安軍,也不由凝神傾聽,當初的天脈奇才,兩百年後又走到了哪一步呢?肯定不止是築基,但若是更高,那就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卻又似乎沒聽過這號人物。

黃土翁吐了一口煙雲道:「現在,我坐在這,他已經入土百年了。」他沒有再細說什麼,一個無名死者不值得細說,無論他當初是怎樣的天才。

家主們卻都覺得恍然,天賦好並不意味著就能走得遠,特別是王樸實感慨良多,當初和他同年的鍊氣士,比他天賦好的,十隻手都數不過來,但是最終他走到了這一步。

都不由感嘆姜還是老的辣,老而彌堅。

水月盤仍鎖定在小安身上,他們也仍會爭取,但心思卻定了下來。

終於檢測完了最後一名鍊氣士,幾個教習打了個哈欠,準備帶著鍊氣士們去吃飯。

忽然之間,一艘飛梭破空而來,那胖老者帶著小安下來,後面跟著臉色陰寒的女教習,她很不甘心,很不滿意,望著小安的目光像刀一樣鋒利,恨不得要割下一塊肉來,只是那孩子,從頭到尾都沒將她放在眼中。

忽然覺得一道凌厲的目光從臉上掃過,她抬頭只見一個冷峻少年正皺著眉頭望著自己,她心中莫名一寒。

ps:我生日一般是過農曆的,不是十月二號,是八月二十二,嗯,就是前天,問題是,我媽今天才想起來,然後我被提醒之後也想起來了。那天中午我吃的是什麼來著,半碗鹹的要人命面,而且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了。掀桌,一定是撿來的對吧!一定是撿來的對吧!好歹也給我記得是哪天撿來的啊,淚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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