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歐陽維也沒有了先前的心情,和各門堂主說了一下近期神堂的任務,也便將大家解散了。

眾人也因為這樣情緒都不是很高,一個個低著頭走出了廳堂,以前每次開完會,都有門堂主留下和歐陽維私談一些事情,不過今天卻沒有人願意觸這個眉頭。

尤其是馮永寬,心裡連連嘆氣,他這個人工作能力一般,但人際關係遊刃有餘,也正是這樣,在堂中的關係非常硬,歐陽維考慮到這一點才讓他做的這個總執事。

畢竟作為總執事,靠的不僅是工作能力,還要讓各門堂信服,馮永寬就是這樣,和每個門堂主的關係都不錯,傳達堂主的任務也就更加方便、順利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顯然歐陽維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了,直接扒了他的職位,原本不可一世的總執事,瞬間變成了一個堂中普通弟子。

他一路低著頭走出了神堂的明清宅院,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感覺整片天都是灰濛濛的了。

他仰天長嘆了一聲,也嘆不出心裡的無奈。

「馮老哥。」

他正嘆著氣,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轉頭看了一眼,正是蛇門的門主米天正站在身後。

神堂之內,蛇門算是配毒的分堂了,以五毒配藥,也算是蛇門在神堂里的一大特點,也正因為這一點,神堂之內各門堂都容易發生矛盾,唯有蛇門無人敢招惹。

畢竟誰也不願意被他們下個黑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平日裡馮永寬和蛇門的關係不錯,上一次去喝花酒也是蛇門的一個弟子請他去的,只是沒想到,一頓酒竟然耽誤了這麼多事。

「呵呵,老米,這時候你還願意理我,這份情我領了。」馮永寬一笑,說道。

米天正笑了笑:「哪的話,你和我蛇門關係近,並不是因為你是總執事,咱們哥倆聊得來,不像那般攀附獻媚的傢伙,一出事就都躲得遠遠的。」

「這不怪他們,人性……就是這樣。」馮永寬無奈笑道。

「算了,不說這些了,」米天正拍了拍馮永寬的肩膀,「找個地方,喝一杯吧,這次你難得真正輕鬆地喝杯酒。」

馮永寬聳肩一笑,是啊,現在算是無事一身輕了,喝酒也不怕耽誤事了。

他點點頭:「也好,謝了兄弟。」

隨後,米天正讓司機開車,將他們帶到了一家酒樓的門口,酒樓規模不小,有三層樓,蛇門的人經常會來這裡吃飯,無論菜色或是環境,在燕京這片土地上都說得過去。

不過或是時間晚了一些,已經沒有了包間,得知是米天正來了,大堂經理趕忙給他騰包間,不過馮永寬此時是煩透了,真心不想惹任何事了,所以也就沒讓他騰,直接在廳里找了一桌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米天正笑道:「老哥你這是被咬到神經線了?呵呵,怎麼這也怕惹事?」

馮永寬搖了搖頭,道:「其實不是怕惹到誰,只是心裡真是太亂了,不想再添亂了,而且就咱們兩個人,坐哪裡都一樣,廳里更豁亮。」

聞言,米天正暗笑,人的情緒真是可以改變一切,曾經每次馮永寬到這裡都是要最好的包間,然後吃晚飯去夜場會所休閒娛樂,也都必須要最豪華的單間,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好吧,都聽你的,不過酒菜就不要簡單了,點些好的,弄瓶茅台吧。」米天正道。

馮永寬點點頭:「行,你安排就好了。」

米天正一笑,旋即叫了大堂經理過來點菜,點了幾個硬菜又要了瓶好酒,這些錢對於他們來說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大堂經理也習慣了,畢竟蛇門的人來吃飯,就沒有吃過差的。

兩人碰了一杯,馮永寬一飲而盡,心中無比的憋悶都體現在臉上了,顯然情緒還是無比低落。

「老哥,事已至此,你發愁也沒有意義了,想開點吧,堂主也就是一時生氣,也許過一段就好了。」米天正道。

馮永寬搖頭苦笑:「不會的,這麼大的事情堂主是不會原諒我的,再加上張強那傢伙一直在堂主的身邊,總算得到機會拿到職位了,他會這麼輕易放棄讓給我?」

「哎,也是,張執事雖然一直沒有什麼職位,但卻是堂主身邊的紅人,這一點我們都是知道的,說句心裡話,張執事的地位在堂中……僅次於堂主啊。」米天正道。

「本來就是這樣的,呵呵,別傻了,這次老哥我算是栽了,天正啊,日後你也要注意,我也肯定不會主動和蛇門有過多接觸的。」馮永寬道。「誒,老哥你這話說的,」米天正眯起眼睛看著馮永寬,一臉的嗔怪,「咱們兄弟這麼多年感情了,還至於為了這點事就疏遠?你太看不起我米天正了,更何況,我蛇門與世不爭,堂主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難

為我!」

聞言,馮永寬心裡一陣感動,畢竟在你落難的時候還能陪在身邊的才是兄弟,相比其他人,他也看清了米天正的為人,自然欣慰萬分。

「放心吧馮老哥,這段時間你先做做基層弟子,如果堂主慢慢忘了這件事,你也可以來我蛇門,到了咱們自家,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米天正誠懇道,其實他曾經也曾遇到過麻煩,也就是馮永寬幫了他才有了今天,對於這一點,他沒有忘本。

「謝了兄弟,不過……你說這個蔡循怎麼就和林爺槓上了,這不是找死嗎?」馮永寬道。

米天正一笑:「老哥這你就不懂了,蔡循是武者,武者和普通人不一樣,雖然知道林爺很強,但卻不怕一場較量,這也就是武者的戰欲。」

「戰欲?哼,把命都戰沒了就開心了。」馮永寬說著,乾了一杯酒。

米天正笑了笑,道:「有的時候,武者為了一個榮譽,甚至一個勝負去丟了性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這種精神一般人是不會懂的。」

「不會懂?我看就是瘋了,自己瘋了不要命,還給我惹了麻煩,對了天正啊,你……」

馮永寬正說著,突然愣住了,他發現米天正這會兒正驚訝地望著一處,他轉過頭順著米天正的目光望去,看到四五米遠的一個桌前,正坐著一個年輕人,此時悶著頭吃飯,頭都不抬。

馮永寬微微眯起眼睛,道:「老米,你認識那個人?」

米天正滿臉的不可思議:「不會吧……真的是他?」

「嗯?誰阿?」

「我們神堂中的弟子,而且……是我蛇門中人,不過已經失蹤了三年了,」說著,米天正使勁揉了揉眼睛,似乎生怕看錯似的,不過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

馮永寬也又看了過去,似乎沒什麼印象,畢竟他坐在總執事的位置上已經很久了,對於一般的基層弟子認識的並不算多,熟悉的更多是各門堂主。

這時,米天正站了起來,大喊一聲:「李太宇!」

只見那年輕人猛地抬起頭,看到米天正一刻,雙眼頓時睜大了。

一時間,四目相對,目光明顯表現出兩人是認識的,那個年輕人連嘴裡的飯都忘了去嚼,而米天正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

下一秒,李太宇拔腿就跑,不過米天正的反應更快,第一時間跳了起來,腳踩著飯桌一步便跨出了七八米的距離,當時就將李太宇攔了下來。

「還要跑?」

「門……門主……」李太宇含含糊糊說道。

米天正看著李太宇,冷哼了一聲:「哼,你還認識我這個門主?好,你做的很好,一消失就是兩年多,你知道嗎?你把我害慘了!」

李太宇緩緩抬起頭看著米天正,雖然時隔兩年,他的目光仍然十分敬畏面前的這個人。

當年,米天正剛到蛇門任職門主,可以說威信還不是很高,而李太宇是眾弟子中少有願意和他走近的,他當時就看好這個門主,所以言聽計從、百般巴結。

後來米天正配出高品質的毒,被歐陽維所讚賞,並且申請提李太宇做副門主,可就在這時候,李太宇突然失蹤了。

只有李太宇知道,當時是因為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進入超自然學院的考核範圍,結果還真的進入了東院。

超自然學院屬於軍方,而神堂則是地下勢力,相比之下,為了發展李太宇當然選擇了前者,也就從那時候開始,在蛇門之內,李太宇徹底失蹤了。

而米天正若是沒有提名還好,提了李太宇之後,歐陽維要親自見見,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李太宇不見了,米天正直接落了一個看管不嚴,管理不善的罪名,功過相抵,歐陽維也沒有嘉獎他。

所以這件事米天正一直記在心上,而且李太宇的失蹤也成為了他的一個心結,直到近三年之後再次遇見,他當然火冒三丈了。

李太宇低下頭:「門主,我對不起你。」

聞言,米天正心裡也不是滋味兒,畢竟李太宇曾是他的愛將,他道:「這兩年多你去哪了?」

李太宇不語,畢竟這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若是就這麼回答,他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見李太宇沒說話,米天正道:「不說?好,那今日你隨我回神堂見堂主!」「啊?不……門主,我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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