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警告讓情報偵察團隊和情報販子老老實實的收了心。
隊長「鬣狗」不得不開始正視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能文能武，又能擋得住誘惑，這樣的傢伙可不好糊弄，也不好惹。
不過出手大方，或許能夠成為一位適合長期合作的好主雇。
自從蘇聯解體後，大量內務部和克格勃人員外流，不是另投他門，就是自立門戶。
人多了，活兒卻沒增加，大家都要吃飯，讓情報圈子的業務越來越不好做。
像李白這樣又輕鬆又賺錢的活兒，一年也碰上幾回，要不是「鬣狗」情報販子尼爾森是老關係，團隊當前又急需錢，否則也拿不到這筆業務。
「鬣狗」帶領的團隊原來有七個人，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在上次任務中，最具有戰鬥力的刺客「獰貓」為了掩護偵察員「渡鴉」脫離而戰死，這支團隊的自衛能力大打折扣，再也無法承接那些危險的任務。
為了避免被報復和追擊，「鬣狗」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掃尾，才保住了其他人，但是整個團隊的積蓄也因此消耗一空。
沒辦法，錢沒了還可以再掙，人要是沒了，那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在整個團隊面臨生死關頭，作為隊長就不得不做出花錢買命的選擇。
為了給戰友「獰貓」的家屬多掙一點撫恤金，隊長「鬣狗」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李白頭上。
不過既然已經被發覺，就不能再繼續去鑽那些空子。
「鬣狗」想了想，拿起專用的聯絡手機給李白髮去一條短消息。
內容是：抱歉，我願意退回一成的佣金。
他剛發完這條消息，情報分析專家「豪豬」與通信專家「信天翁」就看到了，不約而同的望著過來。
通信專家「信天翁」不解的問道：「隊長，你這是？」
團隊剛剛失去了一位戰友，正是缺錢的時候，像這樣退回佣金還從未有過。
「我們需要新的長期客戶，這一位很適合我們，而且……他有這個資格。」
如果只顧著眼前利益，無論在任何一個行業都是做不長久的，「鬣狗」將整個團隊帶領堅持到今天，依靠的就是長遠眼光。
利用客戶的疏忽和僱傭漏洞雖然是潛規則，見不得光，有時會很隱蔽，有時卻會遭到反感，所以如果要較真的話，「鬣狗」他們還真說不上理直氣壯。
犯錯要挨打，挨打要立正，「鬣狗」這麼做，也是為了這個團隊。
「頭兒，你說了算，我支持你。」
情報分析專家「豪豬」倒是能夠理解隊長的想法。
帶領團隊的隊長「鬣狗」點了點頭，現在業務難做，他不得不抓住每一個機會。
他調查過僱主的身份，得到的卻是華夏市級公立醫院的門診醫生，個人資料簡單的就像白紙上一枚硬幣，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
不得不說這份個人檔案「偽造」的太完美了，從出生到工作，與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完全沒有任何區別，即使是團隊里的情報分析專家也找不出任何破綻。
但是一個普通人帶著兩個年輕姑娘就能攻破有上百人駐守的歐洲中世紀古堡，未免也太小瞧傳承了幾百年的老貴族們。
更何況還是依然堅守著龍騎士榮耀的東羅馬帝國貴族。
這位身份被一層「迷霧」籠罩，讓人捉摸不透的年輕人引起了「鬣狗」的興趣。
幾分鐘後，他收到了李白的短消息。
「Just-this-once（下不為例）！」
情報偵察團隊需要錢，李白也需要地頭蛇們提供即時的情報支援。
如果沒有情報，他就會像沒頭蒼蠅一樣，再有力量的拳頭也會徒勞無功的打在空氣中。
雙方各取所需，維持一定的平衡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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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酒莊，酒莊！快停車！」
清瑤妖女在后座發起了酒瘋，用力拍打著李白的靠背。
剛才還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醒過來大喊大叫。
「馬上要到巴赫曼家族的莊園，等打完這一波，我們再去酒莊。」
李白看了一眼導航，也不知這妖女在發什麼瘋，不過就算髮瘋，也得先把正事解決了。
龍騎士團的副團長說了，只要所有的家族都同意，就能夠對在華夏接受診療的撒摩斯家族網開一面，不再添亂。
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挨個兒揍（搶）一遍。
「不嘛，不嘛，奴家就要去酒莊，要去搶酒，嘻嘻！搶酒，搶光光！」
清瑤妖女揮舞著藕段似的粉臂，要去勒大魔頭的脖子。
妖怪就是這麼纏人，而且還是由蛇變得蛟。
正在疾馳的大眾SUV忽然一震，平空浮了起來，生生懸停在公路上，車輪猛轉，卻難以再往前開半尺。
站在風口上，連豬都能飛起來，更何況是車？
破劫境妖王的勁兒比李白同學大多了，白玉似的胳膊把他勒得有些夠嗆，只好說道：「好好，就去酒莊。」
不同意不行，車在原地打飄呢！都快變成磁懸浮玩具了。
「前面有一個酒莊！」
小紅鯉不知變通的耿直有時候也會讓李白感到頭痛，就像現在！
她指著前面一塊路牌，恰好有一個酒莊的招牌。
「好吧，酒莊，酒莊！你這隻纏人的小妖精！」
風水輪流轉，現在終於輪到大魔頭輸出MMP。
就不該讓妖女喝那麼多酒。
「嘻嘻！公子真好，奴家喜歡，小紅鯉也很可愛！」
清瑤絕對是在說胡話，張開胳膊要去抱洪璃。
平日裡，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條小鯉魚，絕對不可能說出「很可愛」，更何況還要去抱。
小妖女嚇得瑟瑟發抖，被大妖女摟了個結實，兩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兒蹭來蹭去。
「嘻嘻！」
大眾SUV這才得以解脫，重新在公路上奔馳起來，在幾分鐘後，拐入一條林間小路。
路邊種滿了蘋果樹，枝葉間碩果纍纍，許多蘋果因為熟透卻無人採摘，自然跌落到草叢裡，東一個西一個，到處都是。
盧梭酒廠的大招牌很快出現在前方。
「呀！衝進去！搶光！」
在清瑤妖女尖叫聲中，無辜的酒廠大門明明沒有招誰惹誰，卻在風刃的縱橫切割中粉身碎骨，大眾SUV在穿過紛飛的木屑，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
這是一家傳統的蘋果酒作坊。
在德國，無論什麼果子（除了葡萄）釀的酒都叫作蘋果酒（這是真愛），而且大多採用傳統配方釀製，除了幾家大酒廠，私釀小酒廠更是不計其數。
李白開著車一路行來，遇見酒莊的機率還是挺大的。
吱！
大眾SUV狠狠剎住，李白無可奈何的下得車來。
「誰？」
有人聽見了動靜，看到一輛SUV闖進酒廠，有些懵逼。
「搶劫，把你們的好酒統統交出來！」
清瑤妖女惡狠狠的威脅。
酒廠員工，還有隨後趕到的酒廠老闆一家子，依然是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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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說啥？
反正沒聽懂。
「搶劫！」
清瑤妖女發現沒人回應，又喊了一嗓子。
她也有些懵。
不，不應該先抵抗一下嗎？
「嗨！你們……」
酒廠里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該說啥，這三個不速之客究竟想要幹什麼，沒人能夠弄明白。
「來喝一杯嗎？」
倒是酒廠老闆無師自通，帶著笑容走過來。
跑到酒廠里來，不是買酒，就是喝酒，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嘛！
可是有隻妖怪偏不，她是來搶酒。
「公子，這幾個能不能吃掉！他們，他們太礙眼了。」
妖女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想要吃人。
「你可以選擇用這個砸倒他們！」
李白默默的遞給妖女一樣東西。
清瑤妖女不想跟這些德國人說話，並丟過去一疊鈔票。
果然已經醉的失去判斷力了，怎麼會想到要吃人呢？
她明明不想的！
呯！
笑著迎上來的酒廠老闆呆了一下，隨即仰天而倒。
沒有拆封條的歐元大鈔用來砸人還是挺疼的。
如果用石頭，或者其他什麼的砸人，那些日耳曼大漢們會立刻反應過來，可是看到老闆腦袋邊上那一疊百元大鈔，他們持續懵逼中……
呯！
又是一個。
李白遞送「火力」，妖女出手又准又狠，轉眼的功夫，住在酒廠里的員工和老闆一家子全躺在地上了。
「這裡的酒全歸我了，還有誰反對，誰？」
清瑤妖女的聲音迴蕩在酒廠里，果然沒有反對的聲音。
除了李白和小紅鯉，估計也沒人聽懂，而且都在地上躺著呢！
三個小時後。
酒廠老闆不時倒吸著冷氣，用冰袋敷著腦門上的大包。
「那三個強盜砸暈了你，然後搶光了所有成品庫存，是這樣嗎？」
值夜班的警察登記完現場報案信息，將筆錄遞給酒廠老闆覆核。
不遠處有個牛高馬大的日耳曼漢子哭得像個孩子。
「是這樣的！」
酒廠老闆咬牙切齒，自己邀請那三個陌生人一起喝杯酒，卻被對方打暈，還搶走了所有裝瓶的蘋果酒，簡直太可惡了。
「你的損失是多少，我這裡好記個數。」
警察準備在登記表上補充損失金額。
酒廠如果有買保險的話，那麼警察局可以據此出一份證明去申請保險賠付。
「嗯，五萬歐，最多六萬歐。」
酒廠老闆估算了一下，給了個數字。
「嗯？」
他忽然楞住了，與作登記的警察對視一眼，雙雙往旁邊望去。
作為傷害兇器證物的那些未拆封百元大鈔，一百張為一疊，差不多是一萬歐，但是在透明的證物袋裡，明顯不止十疊。
二人彼此面面相覷……
德國人的腦迴路就是這麼漫長。
ㄟ(▔，▔)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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