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想要分辨,卻張口無聲,洪彬和金笑晴的家人們別提有多鬱悶,張牙舞爪的做無聲表情包自然是索然無味。

「考古隊的規矩和規章我每一次都再三重申,大學生不是小孩子,既然已經都是大人,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考古隊和學校既不是幼兒園,也不是保姆,不可能每分每秒都盯著,什麼事情都要關注,這麼大的個子是白長的嗎?這麼多年的飯都是白吃的嗎?也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都沒有一點B數嗎?」

諸超野教授可不會客氣,接著李白順手送過來了這個機會,將這些無理攪三分的家長們狠狠噴了一頓。

將兩個躲在貨櫃里裝鴕鳥的學生罵成「不懂事」和「白吃」。

因為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諸教授原本打算留幾分面子,互相留個台階下。

可是現在一看,自己有些想的太天真了,對方家長根本就不領這個情,反而咄咄逼人,試圖要讓考古隊和學校背起所有的責任,隱隱還有索賠一大筆的意思。

既然這樣的話,他就不再客氣,直接劈頭蓋臉的狠狠批評,一點面子都沒留。

對方一個個滿臉通紅,惱羞成怒的渾身直發抖,可是卻沒有人敢做出任何莽撞的舉動。

考古發掘現場駐紮著十位民警,輪班看守陵墓內部,阻止再有其他人擅自闖入那條地道,如果有人敢搞事情的話,不啻於正撞到槍口上。

當家屬與考古隊學生們無肢體衝突的口角時,就有警察在邊上看著,只要不動手,也不會出面。

噴完一群無法還口的學生家人,諸教授那是相當的爽,念頭通達,衝著李白擺了擺手,說道:「李醫生,給他們一個說話的機會!」

李白問道:「哪一個?還是全部?」

無論是解除一個,還是解除所有人的禁言,操作難度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是全部!」

諸教授自信滿滿。

「好吧!其實我不太建議你這麼做。」

李白覺得這位老教授一定是飄了,低估江湖人心險惡。

諸教授給了李白一個安心的眼神。

了解!

啪!

束縛洪彬和金笑晴家人聲帶的無形力量突然消散於無形。

「啊!啊!能說話了?這是什麼邪術?」

「怎麼回事?剛才為什麼我不能發出聲音?」

「嗯,諸教授,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要推卸責任,我告訴你啊……」

「我家洪彬怎麼了,他是個孩子啊……」

「告訴你,我女兒要是有什麼後遺症,你們考古隊和學校必須負全責!」

嘩啦一下子,就像蓄水超過了警戒線的大壩突然全面崩潰,撲天蓋地的洶湧洪水向諸教授撲去,一下子將這位老教授給沖得東倒西歪,稀里嘩啦。

「……」

這一回,諸教授再也沒有辦法意氣風發的繼續教訓人,徹底陣腳大亂,潰不成軍,和剛開始一樣,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像被這些學生家長們給聯手施加了禁言術,漲紅了老臉,只好將求援的目光投向李白。

不聽專家言,吃虧在眼前,眼下這般尷尬處境,完全是自找的。

李白翻了個大白眼,只好抬起手。

啪!~

世界又清靜了。

整整齊齊的,安安靜靜的,不好麼?

附近觀望的考古隊學生們一個個表情古怪,有的甚至再也忍不住,捂著自己的嘴,笑出聲來。

這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興師動眾跑過來討個說法的那些人就像被突然按下了靜音鍵,表情和動作都是氣勢洶洶,可是卻集體鴉雀無聲,看上去就像是一部小品式喜劇。

「嘶……」

明明牙不疼,諸教授卻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終於感覺到了棘手。

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這並不是一對一的公平講道理,而是在比嗓門。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諸教授自己只有一張嘴,如果放開了音量比嗓子,怎麼可能懟得過那麼多人,無論說什麼都會被對方的聲色俱厲(咆哮)給淹沒。

「一個一個來吧!」

李白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一個忍不住向他揮出拳頭的傢伙,在對方身上輕輕一按。

如同瞬間中了定身術,那人保持著原來的揮拳動作,再也動彈不得。

兩個學生的家長們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位吃瓜小白在邊上搗鬼,二話不說,有脾氣暴躁的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拔出拳頭,但是……沒什麼卵用。

一個凡人成年壯漢的戰鬥力在大魔頭面前,完全就是負數啊!

「先從這個開始!」

根本沒有理會那個莽撞的傢伙,他指向一個乾瘦的女人,隨手打了個響指。

捏柿子自然是挑軟的,瘦瘦小小的年輕女人看上去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樣子,先讓諸教授捏上一局再說,其他人挨個兒收拾,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被強行拉進比嗓門大賽。

「@#¥%&」

那個女子一陣噼里啪啦的方言狂噴出來,懟的諸教授眉頭直皺。

李白乾笑著摸了摸鼻子,這是自己的失誤,沒想到這個女人雖然個兒小,戰鬥力卻是相當爆表,又是一個響指,禁言了她,換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

人言道,心寬體胖,必然不是那種一點就炸的炮仗。

胖子果然與眾不同,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諸教授這個正主兒身上,而是死死盯著李大魔頭,連退了五六步,顫聲道:「你是人是鬼?」

「要相信黨,要相信科學!」

李白笑了笑,並沒有動對方。

屁的科學,怎麼看都怎麼不科學,諸教授算是看出來,這傢伙又在拿科學的幌子在糊弄人,打著紅旗反紅旗,簡直就是居心不良。

「妖,妖怪!」

然而令李白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我是人,不是妖怪,廢話少說,諸教授,開撕!」

李白果斷將諸教授拉了過來,兩人面對面PK,這才是正經事。

至於討論他是不是妖怪,這分明偏題歪樓了好嗎?

諸教授的口才自然比不上那些能夠從雞蛋里挑出骨頭的辯論高手,不過他至少也是從業數十年的講師,鎮定自若是最基本的素質,打嘴仗不會發虛。

更何況還占著理,沒兩個回合就將自己的對手噴得落花流水,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終掩面而逃。

一個挑一群,勝率毫不意外的微乎其微,如果像眼前這般一個懟一個,還是有不小的贏面。

當諸教授贏下了第一局,李白毫不遲疑的解禁了第二個,又是一場生猛的開懟。

有嗓門大的選手,沒關係,李白同學不僅能夠設置靜音,還能調整音量,哪怕聲嘶力竭的咆哮,實際發出的聲音也不會比貓叫響多少。

掃蕩完一圈下來,諸教授喝乾了四瓶礦泉水,也是給累得不輕。

吵架歸吵架,認清現實的學生家長們沒敢再以人多勢眾來逼迫諸超野教授就範,只要有李白在,人再多都沒有用,論單打獨鬥,諸教授已經挨個兒將他們一一教育了一遍。

那位冒失的揮拳大哥,在重獲自由後,一看到李白就像耗子見了貓,瑟瑟發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諸教授倒是狐假虎威了一回,讓這位選手輪了空。

真正讓這些家長們感到顧忌的是,一份數目不小的帳單,上面的數字讓他們眼眶直蹦。

沒人會慣著熊孩子,就像諸教授之前所說的那樣,每一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別人沒有理由替他的犯蠢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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