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恢復清醒後,孫南正發現自己此時的現狀很不對勁。

「我醒了?什麼意思?誒?我怎麼躺在地上?」

「你剛才暈倒了,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提起這個,恰卡・阿巴魯塔又要快哭了。

「我暈了?等等?你把我怎麼了?」

孫胖子依舊雲里霧裡,完全鬧不清楚情況。

「我只是輕輕拍了你一下,真的,一點兒都沒有用力,以聖人的名義起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黑耿直的認定就是自己的錯,試圖求得孫南正的原諒。

如果不是自己那一巴掌,恐怕對方都不會暈倒。

誰知道那一掌是不是拍在孫南正的臨界點上,到了這個時候,恐怕連聖人都說不清楚。

「我沒事,讓我起來!」

孫南正一用力,在恰卡・阿巴魯塔的幫助下,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後他望著桌上那一堆籌碼直發楞。

「喂喂,孫大神,你沒事吧?」

老黑心裡又開始發慌,生怕這胖子留下了什麼後遺症,自己究竟是跑路呢?還是跑路呢?又或是跑路呢?

「恰卡,西門,李醫生!」

孫南正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勾勾的盯著那些籌碼。

「怎麼了?老孫?」

西門記者也緊張起來,剛才那一摔,可別把腦子給摔壞了。

「這些籌碼是誰的?」

孫南正依舊在出神。

西門冬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你的啊!你已經贏了!」

他忽覺不對,扭頭望向李白,對方是精神科醫生,這會兒應該正好可以派上用常吧!

看到西門記者帶著詢問意味的目光,李白點了點頭,說道:「抽他一耳刮子,立刻就醒了。」

在精神科的非常規治療手段裡面,包括了打臉。

孫胖子此時此刻急需一個又響又脆又夠勁兒的大耳刮子。

「什麼?」

西門記者目瞪口呆,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恰卡瞅了瞅自己的手掌,打了個哆嗦,已然有了心理陰影,連忙說道:「我不敢,你們來!」

他生怕一不小心,又把孫胖子給抽出個好歹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節操值為零的老黑滿口胡柴,什麼聖人,瑪麗亞,阿彌陀佛,張口就來,沒什麼可奇怪的,這個很華夏!

「抽我,抽我一耳刮子!」

孫胖子仿佛夢遊般的聲音傳來。

看著眼前這一堆籌碼,確實如同在作夢一般。

「啊?」

西門記者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孫南正,老黑不敢動手,可他也下不去手啊。

「范進中舉聽說過沒?就那樣!只要抽不死就行,別看我啊,我手太重,會死人的。」

李白表示自己動手能力太強,所以愛莫能助,真要一巴掌抽出去,估計孫胖子的腦袋就當場飛出去了。

《范進中舉》的段子裡面,胡屠戶可是往死裡頭抽的,一巴掌就把成為舉人老爺的范進給抽醒了。

「真要抽?」

西門記者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心裡還是沒底。

「趕緊的!錢都毛了!」

李白催促著。

恰卡・阿巴魯塔慫恿道:「對對,手揮過去,就像拍蒼蠅一樣,穩准狠,乾脆利落的啪一下,就完事了,反正你沒我的勁兒大,抽不死!」

之前被嚇得不輕,他也就敢嘴炮一下。

真要動手,恐怕寧可挨抽的是自己,也不肯動手抽胖子。

「那……我動手了?」

西門冬慢慢抬起手。

「抽我,抽我……」

孫胖子依舊在喃喃自語,看著那堆籌碼直發楞。

「趕緊的!」

老黑那個著急喲!

孫胖子不恢復正常,他有濃濃的負罪感。

對方又不是自己老家的那些窮逼老鄉,哪怕打個半死,第二天照樣能夠生龍活虎的,就像沒事人一樣。

額的老天爺喲,那可是坐擁六百多萬美元的百萬富翁,比自己身家高多了,他怎敢打這樣的富豪老爺。

西門記者咬著牙,揮手一甩……啪!~

「啊!~痛痛!」

孫胖子慘叫一聲,在椅子上蹦了蹦。

要不是體重擺在那裡,加上萬有引力拉扯著,說不定能蹦起三尺多高。

「誰打我?誰?!」

西門記者連忙解釋道:「喂喂,別激動,是你讓我打你的。」

「什麼?我讓你,打我的?」

孫南正一臉難以置信,接著說道:「我瘋了麼我?」

「嗯,是快瘋了,就差一點點。」

坐在不遠處的李白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張紙那麼薄,幾乎微不可察的那麼一點點。

他絕無半點虛言。

「我有證據,你聽錄音!」

西門冬拿出自己的手機,賭場不讓拍照和攝製視頻,卻沒有說不允許錄音。

到底是搞新聞工作的,方才他多留了個心眼,將孫南正的喃喃自語給錄了下來。

要不然對方非要較真的話,恐怕自己是有理也說不清。

聽著手機播放出「抽我,抽我……抽我一耳刮子……」的自語聲,除此之外,還有和李白的對話。

孫胖子一臉難以置信,驚訝地說道:「這是我的聲音?」

他真的就那麼賤?

居然求著別人抽自己。

「嗯嗯!」

不止是西門冬在點頭,老黑恰卡和李白同樣一起點頭。

自己的聲音傳入耳中,聽起來會格外不一樣。

因為在通常情況下,本人的說話聲並不是由耳朵聽到的,而是微損直達內耳,別人聽到的聲音其實還要經過衰減與變遷,不是真正的初始音質。

「啊!~」

孫南正傻眼了,自己還真就那麼賤,這也太打擊人了。

「還要繼續嗎?對面那位已經躺了。」

李白轉過視線,看向賭桌對面,這個時候已經看不到人了。

賭場保安用擔架抬走了那個野豬男,濃妝艷抹的女人跟著走了,大概是前往治療室。

醫生是西醫,自然不會用掐人中的法子催醒,只會丟到病床上等著自然醒來。

掐人中能夠提前醒,不掐其實也沒關係。

「我贏了?我可以帶走嗎?」

孫胖子一臉歡天喜地。

一直沒有離開的侍應生欠了欠身,說道:「您可以把籌碼換成現金再帶走。」

內置線圈晶片的籌碼是不能離開賭場的,要是真讓胖子給拿跑,那才叫樂子大了。

「對對,換錢,換錢,怎麼拿這個錢啊?」

孫南正看著這一堆籌碼直發楞,他是賭場菜鳥,完全不懂得提現的規矩。

「沒關係,您稍等。」

侍應生按著耳麥,喊來了財務人員。

孫胖子是菜鳥,但老黑不是啊!

在他的建議下,留了六千八百美元的現鈔以外,全部轉帳進了孫胖子的銀行帳戶。

借著賭場提供的WIFI,孫南正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銀行,走大額現金通道的六百四十七萬在一分鐘內到帳的帳面餘額,他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立刻手舞足蹈的歡呼起來。

「媽蛋!勞資再也不碼字了,去TM的全勤,勞資要斷更,要太監,再碼就是小狗,汪汪叫,有本事寄刀片……走,我請客,酒水飲料,美食,妹子,隨便點!」

這貨就像精神分裂一樣,滿口胡說八道,一副窮吊放飛自我的樣子。

賭場的工作人員們滿臉茫然,什麼叫碼字,全勤,斷更,完全聽不懂,但是他們卻領到了每人一百美元的打賞小費,集體鞠躬送走了暴發戶氣息滿滿的孫胖子等人。

有錢就是大爺,無論哪裡都一樣。

「走!去快活!」

恰卡・阿巴魯塔就像一隻蹦來蹦去的大馬猴,興奮的不行。

-

第二天,帶著一對黑眼圈的孫南正再次敲開了李白的門。

「老孫,你這是?」

李白看到對方手上拎著筆記本電腦的內膽包,還有適配器。

西門冬不在,昨晚High到飛起,估計在補覺。

孫胖子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熱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

全勤,到底還是捨不得啊!

「你不是不打算碼字了嗎?」

李白眨了眨眼睛,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眼鏡胖禿中年單身狗不是說好要從此享受生活嗎?

憑著昨天贏到手的那六百多萬美元,足以讓他逍遙一輩子,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心口不一,第二天就拎著筆記本電腦過來繼續蹭網碼字。

這還二十四小時都沒到,準確的說,連十二小時都沒到。

難怪這麼胖,原來是食言而肥。

「我……」

孫胖子呆了呆,特麼自己好像是這麼說過來著。

可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的拿起了筆記本電腦,打開WPS,面對著新章節和前稿,瞬間文思如泉湧尿崩,飛流直下三千尺,狀態好的出奇,不噼里啪啦猛敲一通鍵盤,否則會憋的難受。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孫南正最後還是屈從於本能,他囁嚅了一下嘴唇。

「汪汪!~」

李大魔頭也是醉了。

-

在賭場上大敗虧輸了六百多萬美元的野豬男在恢復清醒後,試圖重新找到孫胖子,想要再開賭局,想要將輸掉的錢全部重新贏回來。

可是他和濃妝艷抹的女子在郵輪上的高檔餐廳生生等了三天,硬是沒有看到人。

郵輪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其他客人的客房信息,所以這對男女絕對不會想到,在這三天裡面,孫南正依舊宅在客房裡,老老實實的碼字。

即使去用餐,也是選擇性價比實惠的自助餐廳,絲毫沒有大手大腳享受高檔餐廳的念頭。

-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