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巫師窩裡還想要炸刺兒,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綁起來!待會兒挨個兒問話,李白!」

石博學點兵點將,點到了李白。

「在!」

李白應了一嗓子。

「交給你了!」

把審訊工作交給李白,石組長十分放心。

畢竟在場的所有人裡面,只有兼職公安局審訊顧問的李白是唯一一位專業人士。

在亞馬遜熱帶雨林中,不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嚴刑拷打,實際上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甚至用不到酷刑,隨便拉出一位巫師,都能整出十八般的花樣。

「交給我了!」

李白點了點頭,衝著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清田樹勇」笑了笑。

那個名叫宮藤枝子的女人稱呼其為三井桑,果然是冒充的西貝貨。

這會兒對方身上爬滿了各種毒蛇和毒蟲,只需要那些巫師一個念頭,保管這貨死的很難看。

講真,這倆貨蒙人完全挑錯了對象。

哪怕沒有李白,他倆也沒有好果子吃。

趙子午和馮虎,把「清田樹勇」拖到了角落裡,至於那個東瀛女子,在沒有解毒前,依然還暈著,卻並沒有性命之憂。

「姓名,年齡,出生年月日,籍貫,工作經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明白?!對了,你先等會兒!」

李白剛說完第一句話,就跑到了岩洞口,拿起衛星電話開始搜星上網。

沒一會兒功夫,又跑了回來。

清田家的電子郵件發了過來。

不愧是大財閥,有權有勢有人脈,光憑著照片,就能夠查出真實身份資料,連小時候在哪裡上的幼兒園,初戀是誰都一清二楚。

「想好了嗎?」

李白重新回到「清田樹勇」面前。

「我叫清田樹勇,是清田家的嫡系,你一定逃不過清田家的追殺和報復!」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這位冒牌貨依舊死鴨子嘴硬。

「呵呵!」

李白輕輕拍著手上的衛星電話,笑著直搖頭,說道:「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明白嗎?無論你坦白不坦白,這並不重要,你到底是誰,我知道的清清楚楚,有些事情並不一定需要你的老實交待,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別人依然可以調查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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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清田樹勇」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作死豬不怕開水燙狀。

他認定了李白只是在瞎咋乎,想要唬自己上當,都怪那個女人,竟然在給湯水下料的時候,當場露出了破綻,以至於大好的局面變得不可收拾。

李白好整以暇地說道:「三井壽,你想要打籃球嗎?」

這是個古老的梗,可惜對方聽不懂。

「清田樹勇」的瞳孔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縮,隨即強自鎮定道:「先生,你在說誰,我聽不懂!」

「父親三井坂正,母親櫻美子,都是巴西國籍,有一個哥哥,三井誠,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名字分別叫作三井秀和三井光子,你排行老二,幼兒園讀的是村正幼稚園,小學在愛蘭學校,中學在中村中學,初戀是隔壁班的伊娃·艾倫,第一次約炮時間是……」

李白還沒有背完對方的個人資料,當場被叫破真實個人資料的「清田樹勇」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背後卻是汗毛直豎,硬是給嚇得不輕。

趙子午熟悉多種外語,而且水平還不差,將李白的話不斷翻譯成漢語給馮虎聽。

可是翻著翻著,聽著聽著,協助看押這個東瀛人的趙子午和馮虎二人越來越毛骨悚然,這個東瀛男子竟然不是東瀛人,而是土生土長的巴西日裔。

特麼審問剛一開始,這個東瀛人的資料就已經被李白瞭若指掌,這傢伙在公安局協助審訊犯人就是這樣操作的嗎?

不論換作誰,哪怕是積年慣匪,遇到這種情況,心裡也得一陣陣的發虛。

完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就像被剝光了扔到冰天雪地裡面,不由自主的通體陣陣發冷,寒意刺骨。

「你,你怎麼知道的?」

冒充清田樹勇的三井壽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呵呵,你冒充的清田財閥告訴我的,沒想到吧!要相信科學,哪怕這裡是亞馬遜原始熱帶雨林,但並不是真的與世隔絕,依然可以連上衛星,打電話和上網,你既然能夠想到冒充清田家的人,也應該知道一些他們的能量,一旦較真兒的話,呵呵!」

李白微微一笑,像清田氏這樣的大財閥,如果認真起來,普通平民只有毫無反抗之力的灰飛煙滅,根本不堪一擊。

這種欺負弱者的操作實在是沒有任何挑戰性,也沒有成就感。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三井壽失魂落魄的不斷重複著。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老老實實的乖乖配合詢問,否則……」

李白的微笑變成了冷笑,莫怪勞資不講武德!

二戰結束後,東瀛本土許多人為了逃避國際制裁,便出逃到了南美各國,尤其是巴西,日裔占了總人口的近1%,而華裔只有日裔數量的十分之一。

「否則什麼?」

三井壽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了什麼。

李白好整以暇地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華夏人從來都不會禍及家人那麼天真吧?」

華夏從來都不講武德,斬草要除根,除惡務盡,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是國策!

「你們真敢!?」

三井壽睚眥欲裂,恨不得將李白生吞活剝。

絕大多數人,除非是那種絕情絕性,六親不認的那種,都會將家人和親情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李白顯而易見的拿家人來威脅三井壽,不得不說觸及到了他心裡的高壓線。

「敢!怎麼敢?為什麼不敢?」

李白理直氣壯,然後看到趙子午和馮虎二人皆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皺了皺眉頭,說道:「喂,喂,你們兩個,這是什麼表情?」

趙子午結結實實的咽了咽口水,說道:「李白,你太狠了點兒吧!」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君子當以直報怨!」

李白一直堅持著漢家的傳統文化,啥叫以德報怨,漢家的老祖宗壓根兒就沒有教過,真當漢兒是吃素長大的?!

馮虎打了個激靈,你們在說啥?俺聽不懂!

他方才一直在聽趙子午的翻譯,越聽越害怕,一想到自己的奶奶,心想姓李的會不會找機會玩死自己,要不要現在就逃了吧?!

不論換作誰,遇到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狠人,心裡都難免會害怕。

趙子午不想打擾李白的詢問,趕緊說道:「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趕緊問吧,是殺是埋,你說了算。」

「那麼,三井壽,你想讓自己的家人遭遇不測嗎?比如說全家死絕死光光,相信我,不論是我個人,還是清田家,都有能力辦到,而且保證能夠撇清關係,讓你明知道是我們做的,卻沒有辦法追究,請三井桑認真考慮一下,不要辜負了我的善意。」

將目光重新放在東瀛人身上,李白認認真真的在與對方探討一個冚家鏟的事實。

大魔頭又不是什麼聖母婊,說滅你全家就一定滅你全家,關鍵是他不止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敢。

在造惡的雪崩中,又能有哪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一旦有了刑事案子在個人檔案,神馬鐵飯碗公務員、國企事業編等統統無緣,長輩要是有同樣的劣跡在身,政審這一關無論如何都通不過。

一人犯法,全家遭殃,這就是社會現實,華夏如此,外國更是如此。

「……」

巴西籍日裔三井壽陷入了沉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無視李白的威脅,真正發生的可能性一點兒都不低。

「請考慮清楚。」

李白擺弄著自己的衛星電話,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我就是三井壽!」

冒充「清田樹勇」的巴西日裔很快就想通了,與其負隅頑抗到底,還不如搏一條生路。

「為誰效力,還有目的。」

李白的問題一下子精簡起來。

這很容易回答。

三井壽低下了頭,生無可戀地說道:「我是山泉會的人,前來調查你們的來歷和目的。」

「山泉會?極右翼?」

李白沒有想到在亞馬遜熱帶雨林深處,竟然還能夠再次聽到這個名字。

「嗨!~」

三井壽抬起頭,有些驚疑不定,難道這個華夏人也知道山泉會。

這簡直是太尼瑪可怕了!

自己根本沒有秘密,任何頑強是毫無意義的!

一時間,三井壽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的一點兒都不剩。

「打探我們的來歷和目的,是什麼意思?」

李白覺得對方發射信號彈吸引行動組前來救援,或許是一個巧合,甚至是順水推舟。

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在洪水中搏機會,實在是太瘋狂了。

這樣的人不是瘋的,就是傻的,三井壽如果真是這種人,眼下也很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認命投降,乖乖的坦白自己的秘密。

「我們山泉會最近遇到了一個敵人,對方自稱天下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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