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長風來到月光三角洲的邊緣,它是生命禁區,無論誰進去,都會被澎湃的力量撕成碎片。

夢尊說,鴻德元祖奉神王之命在這裡修建了降神台,通著界神碑和神庭所在,神庭就是昔日在日斗界進去過的神墟。

她直覺,用水圖騰可以穿過極光,再不然,她也可以用神軀拼一拼。

鴻德元祖應當不會設下全然無解的困境。

她催出水圖騰,緩步且堅定地朝月光三角洲走去,踏過入極光的那瞬,她感覺到了神力的應和,不是和水圖騰,竟是和神軀。

沒道理,那時的神民,應當是沒有神軀的,怎會將通過條件設置成神軀,難不成鴻德元祖知道她會重塑神軀?

風來,雲來,被極光晃暈的感官開始復甦,無限蔓延開去的平整大地沒入群山之中,山上殿宇聳立,樓閣環繞。

若從上面看,這該是一個盆地,綿延的群山環抱著寬闊無比的太極廣場,在無邊墨綠中嵌入了動人心魄的白玉。

天空近在咫尺,腳邊雲霧飄蕩,湛長風走向廣場邊沿,踏上通向最高山峰的階梯。

大殿的輪廓逐漸浮現出來,中間高懸的「伏魔殿」三字,威能赫赫,浩然之意似乎能滌盪一切陰暗晦澀。

她推開殿門,穿過古樸莊嚴的殿堂,走過景致如畫的長廊,一條不寬的小徑連接著真正的山尖。

山尖在雲海之上,四周空空無依,只有一座亭,亭名攬月。

湛長風立在亭中闌干前,重重雲海猶如鏡面,忠實地照映著下面的大地,地上龐大而遼闊的城池如一副山河圖,平鋪直敘地說著它的波瀾壯觀。

現在她才完整地感知到,她是在一座空中浮島上,而下面,是曾經的雷鳴城。

她的目光穿透雲海,在空無一人卻完好無損的城池中逡巡而過,生出些許感嘆,但也僅此而已。

回到伏魔殿,湛長風在一副案几上尋到一枚戒指,銀環繞藤紋.中央鑲嵌月光之玉,甫觸及,就接受到了一股信息,竟是鴻德元祖留下的。

她從裡面得知了一個意外的事實,鴻德元祖在神朝末期,竟也無意得到了龍甲神章,借龍甲神章演示過去未來,看見某個重得神軀的人來到了降神台,便將神朝的財富連同此地一起封印了起來,留給了後來人。

湛長風沒有感到欣喜,反而多了分不可名狀的沉重。

她感覺到了被安排的痕跡,此刻她得到的越多,說明後面她愈加難走。

難走到,不得不從現在開始助她。

又或者,這是一個將來要她付出某種代價的「陷阱」。

然她早已入局,再說其他已無用,凡是能助她的,都將被她變成助力。

湛長風戴上戒指,此戒名月神,乃月魄所鑄,蘊含著月之道,同時她也是月光三角洲的界石。

沒錯,鴻德元祖將這一片地煉成了可攜帶的洞天秘境,月神就是控制它的界石。

通過月神,月光三角洲的細微末節都在她的意識之中,她「看到」伏魔殿北邊有座七色祭壇,應是降神台了。

她還沒打算去神墟,畢竟那地界在太陽神皇名下,一個不小心容易翻船,等冰寒荒原的局勢穩定了些,她再入神墟一趟,看看神墟的究竟。

清點了一遍鴻德元祖留下的財富,十餘萬年前與如今,在對財富的認知上很是相似,礦物靈草寶具在修行界裡,也許永遠不會隨著時代更迭失去價值。

這裡面的東西,足夠將晝族提拔成宇內一流勢力了。

最珍貴的,還是記載著原始技藝的石板和失傳的神朝經義。

湛長風清點完,躍下浮島,落到雷鳴城中,找到了鎮壓著地下靈脈的寶物,那是一塊深藍色的奇石,奇石有九竅,九竅中呼出進來的都是地脈之力。

依她之眼,可看到這些地脈之力,來源於此方洞天秘境中的靈脈,其中最粗壯的一條,勾連著布滿北境的大靈脈,而在這塊石頭下面,鎮壓著山海祖脈。

湛長風朝這塊石頭伸出手,它就像是感覺到了有什麼危險,嗖地遁地不見了。

難怪大靈脈易被發現,原來是這塊石頭產生了靈智,沒再好好履行鎮壓之責了。

她一順因果線,便知此石名太乙參玄,是天地誕生的靈石,集地脈精華,萬載難得一遇。

月神在手,不用真知之眼,湛長風就找到了太乙參玄石的位置,造化道場封住一方天地,它便被定在土中寸步難行了。

「你是何人,放我出去!」一道年輕的聲音從石中透出來,空靈,不辨雌雄。

「我乃此方洞天主人,你在我的地盤偷住,還敢對我大聲言語?」

「不可能,我誕生靈智一萬年,修行兩千年,怎不知這裡有主人?」

「那你再逃個試試。」

湛長風放開鉗制,任它在地里逃遁,隔片刻,又將它截住了。

太乙參玄石閉上了九個孔竅,怏怏道,「你想做什麼?」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離開此地,二,做我部下。」

「做你部下?」

「幫我鎮守地脈,我允你繼續在此修行,修行上如有不懂,亦可向我請教,算我半個記名弟子,如何?」

太乙參玄躊躇不言,它生來萬年,沒接觸過第二個會開口說話的活物,也不懂世間事,聽她說話,還要琢磨一會兒,才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這感覺新奇又迷茫,「好,但你記得要教我,你知道的一切。」

「太貪心可不好。」湛長風沒有為難它,「你鎮住那條與外界相通的靈脈,別再讓它泄出靈息了,另外,繼續隱藏好祖脈。」

太乙參玄石乖巧應下,遁回了它本該待的位置,九個孔竅舒張開來,地脈之氣猶如游龍般從它的孔竅中穿過,鑽入地下,如此而往,不復停止。

因著湛長風這個要求,外面鬧翻了天。

那些占據著靈脈分支的勢力都懵了,呼天搶地,吵鬧不堪。

「怎麼回事?靈脈為什麼消息了?」

「快去打聽打聽別家的靈脈如何!」

「哪裡出了問題?」

罪魁禍首還在悠閒地檢查洞天的具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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