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直轄中界裡的三器皆動起來,無數氣運功德願力湧向山海。

艦船好似駛入了泥沼,行駛漸緩,圖極朝窗口望去,滿目儘是絢麗的光芒,根本看不清前路,「這是怎麼回事?」

一返虛級大妖道,「他們在晉升天朝,在這種世界之力爆發的情形下,我們很難進入山海,一不小心就會被一界之力反撲抹殺。」

「晉升大界和天朝?」圖極感覺在聽一個玩笑話,「怎麼可能,雖然飛升時很容易增長道行和突破境界,但如果本身底子薄,會被突然增長的力量撐爆吧,凜爻王才進入靈鑒幾年!」

他的話沒錯,一個腰粗的水桶怎能接得住長河之水,所以一般王侯想要飛升天朝,都會在靈鑒階段修煉個數千年,接近返虛或返虛之後再嘗試晉升。

從龍的大臣們就沒這個顧慮了,他們不像王侯一樣會直接接受世界之力的灌輸,僅是享受到一小部分世界之力的照拂罷了,儘管這一小部分也足以叫人受益無窮。

圖極可一點都不覺得凜爻王會是撐死自己、方便其他人的傻瓜,「莫非山海界中還有其他王侯?」

但有時候,最不可能才是最可能的。

山海界中,在他界氣運功德願力的匯流下,後天世界之力帶起更多先天世界之力,托起靈域,寸寸上升,眾臣將仿佛身處於被道理法則包圍的玄妙之境中,紛紛陷入頓悟。

湛長風作為王侯,受益最為明顯,她凝望著天道法則,萬千念頭一同演算,因果、毀滅各種道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氣海中的五行本源氣首尾相銜,瘋狂旋轉,世界之力中的天澤庚辛金氣.雷風甲乙木氣.坎月壬癸水氣.南離丙丁火氣.山地戊己土氣如風暴般吸入身中。

如此龐大的能量竟沒有對神軀造成損傷,反倒是在一步步沖開神軀中的桎梏,促使神軀演化,血肉骨骼經絡更趨向於某種能量支架,修為層層疊增,一瞬便是十年功力。

湛長風注意到了身中的變化,神軀確有演變成一界的潛質,然今次的力量,是萬萬填不滿它的,因此她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精深道意上。

等到將因果和毀滅道意打磨出道痕雛形,她的道行道境也已接連突破,臨近返虛!

湛長風陷入了沉思,她拿什麼證返虛,憑什麼證返虛?

這會兒距離飛升已過去十五日了,只不過飛升中的修士們不知晝夜,以為才過去一瞬。

陸續有人從頓悟中醒來,此時,靈域堪堪錘鍊成帝域,他們原本熟悉的山水已不見,仿佛站在了雲霧之上,四周是廣闊的天空,往下望去,距地三十餘萬里,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又好像有一層薄膜包裹著他們,將他們與山海界分隔了開來。

這方帝域,這片新天,已到了極限,再不能上升一寸。可它還沒徹底形成,無數世界之力仍在構造此方空間,最深的感觸就是,它似乎在一點點「閉合」,切斷與山海界的聯繫,重建新的法則。

忽然,臣將中拋起數十道強勁的氣息,明心、余笙、花間辭、巫非魚、蘭秋生、碩獄、公伯南、將進酒、左逐之、五木、榮語、山水盡等神通步入了靈鑒!

又有幾道氣息衝起,凌未初、魚藥、央諸、詹台承望等有點資歷的靈鑒天君威壓翻了好幾倍,短短十五日,漲了千年才能修得的道行,離返虛更進一步了!

新加入的黎明之、靈囿、千羽、須賓白四人也得到了大機緣,道行暴漲。

像白痕、溫辰、盧一山等雖已神通,但缺乏天資,不能再進一步的修士,道行增長得依舊很慢,然如果他們能從頓悟中抓住一絲道理法則,未必沒有叩響靈鑒的機會。

而如工兵大師這樣本就道行極高的靈鑒,已徘徊在了返虛的門檻邊。

最叫人意外的還數欽擅,這一形如凡人的老頭,竟先引來了返虛雷劫!

也是這時候,眾臣將恍然,他原來是靈鑒?!

欽擅沒有在未成形的帝域中歷劫,他趁帝域還未閉合,去了外面。

遺憾的是,太一乃新興王朝,招攬不到離返虛不遠的最強靈鑒之流,因此目前有跡象突破返虛的,僅欽擅一人,不如南江、長澤飛升那會兒數位一起突破。

還有龍龜帝君等部分臣將仍在頓悟中。

山海界外,本界域勢力的星船排得滿滿當當,但他們懷著一腔占領新大界的熱情而來,卻被眼前的景象澆了好幾兜冷水。

太一真的在晉升天朝?!

它一年輕的王朝怎麼可能飛升!

以凜爻王的道行,肯定撐不起這次晉升。

不可能,那麼多天過去了,她為何還沒失敗!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人考慮起太一晉升成功的可能了,以及怎麼在天朝壓力下,爭奪這個大界。

畢竟成功了也只是新天朝,想獨吞大界是不可能的。他們同意,界外聞風而來的超級勢力也不答應啊。

姬朝月站在艙窗邊,看見星途上排起了長龍。有虛空艦的終究是少數,大部分都是拿出最快的星船趕來的,這也方便了他們彼此走動,商議怎麼瓜分新大界。

「朝月。」

蒼老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目光,姬朝月看向身旁的黑袍老者,「族長想說什麼?」

姬無憂拄著盤龍杖,嘆息道,「我原以為,新天庭將帶來一個太平盛世,故而沒有阻止你參與小道印之爭,現在卻感,盛世可能會有,但盛世前也會有極致的黑暗,就像神朝破滅,成全了天庭妖庭,天庭妖庭消隕,有了六合聖地。」

「族長的意思......」

姬無憂搖搖頭,「我只是感嘆自己老了,洞悉不了時事,未來還要你們這一代去走。」

「族長別想太多,山海大界重新出世還代表不了什麼。」姬朝月毫無誠意地安慰了一聲,對那凜爻王卻愈好奇了。

本是因為昉翊選她當持令者而多關注了她幾分,沒想到她一次次出乎自己的意料,這也是一個奇人了。

就不知道這個奇人能走到何種地步。她應該不想跟南江帝君一樣,以靈鑒修為成一小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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