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蓮兒就知道官人不會嫌棄。紫菊嘛……蓮兒說了官人不許責怪……」一秒鐘前還是梨花帶雨,瞬間就變成了桃花爭艷,然後又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嘶,你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爛!怎麼說個話就這麼費勁呢,快說,一絲一毫不許隱瞞!」

洪濤真是被蓮兒弄的腦袋都快炸了,明明五個字的事兒她愣是能和你掰扯半宿。乾脆也別裝斯文人了,還是來混的吧。眼一瞪、眉毛一立,外帶咬牙切齒!

「奴家知罪了……以前的帳目都是紫菊在做,蓮兒只是幫她打下手。為了不讓官人責罰,蓮兒就把紫菊的功勞拿過來一半兒……」

果然,駙馬發威了,蓮兒也不囉嗦了,往地上一跪,說得那叫一個利落,言簡意賅,半個字廢話都沒有。

「哎呦我滴個天啊,本官是沒有心臟病,否則早晚死在你手上。趕緊滾到床上來,這大冷天的讓官人暖和暖和。」

蓮兒不坦白洪濤也知道她那點能水兒,這位是百分百的不學無術,入門比誰都早,但沒有一樣能全學會的,除了吃零食和忠心護家之外。

也怪了,她整天嘴裡不閒著,比耗子還勤快,但就是吃不胖,依舊保持著原來肉乎乎但不痴肥的狀態。抱著她睡覺就和抱了一個純綠色環保恆溫人形熱水袋差不多,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奴家早就想去涼州……」蓮兒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被窩,抱著洪濤的身體裂開嘴又笑了。

「不是讓你去享福的,涼州也得弄一家銀行,規模不用太大,只是要多一項匯兌的業務。就像以前府上的駙馬票一般,不管湟州銀行和涼州銀行都要隨時兌出現錢來,再加上幾個長於計算的孩子和王家的帳房,你可能辦到?」

洪濤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個陀螺,不抽就不轉,想讓她多學點東西必須時刻逼著。現在湟州銀行基本理順了,幣制改革也沒什麼大問題,是時候把業務鋪開了。

未來肯定會有一些商人不需要到湟州,人家說不定到了涼州甚至甘州就會交割貨物錢款,總不能為了兌換新幣再特意跑到湟州一趟,那樣多麻煩啊。

另外金屬貨幣帶在身上終歸不太方便也不太安全,尤其是大宗交易,這就需要一種新的金融結算方式,最簡單就是匯兌。

把錢存進銀行拿到記名憑據,再去目標地提現,哪怕被偷了搶了都沒關係,這筆錢依舊在銀行里,通過特殊手續照樣可以提出來。

為商人提供方便就是在為自己提供收入,假如這種方式能慢慢普及,未來還可以透過銀行系統部分監控大宗交易和資金的走向,也是金融安全的一部分。

「……要是再加個王六就更穩妥了。」果然,蓮兒一聽駙馬沒打算懲罰自己,懶骨頭立刻又軟了,打算再找個幫著幹活的。

「不可能,湟州銀行畢竟還是總行,她離不開。要不你去,要不我就帶紫菊走,你自己選。」紫菊和蓮兒其實都是半個行政管理人員,真正幹活兒是王六和王八,她們倆肯定離不開,這個事兒沒商量。

「去涼州,蓮兒能做好!」看到偷懶沒希望了,蓮兒不得不咬著牙應承了下來。

她是真不笨,學東西也快,可惜就是沒有任何學習的動力,整天就琢磨著如何做好一個賢內助,再多給駙馬生幾個孩子,這輩子就沒別的需求了。

涼州的銀行和湟州比起來各方面都遜色多了,就坐落在南門內的東西主街和南北主街交匯處,是座磚木結構的二層樓。年初時候剛蓋完,模樣依舊是宋代的,只是磚換成了石頭,再由石灰黏合。

洪濤暫時不打算燒磚,這裡到處都是石頭山,有了黑火藥和鋸石機協助,用石頭當建築材料好像也比用磚貴不了多少,堅固程度還更高。

燒磚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合適的黏土不太好找,找到了還得有人挖,挖完了還得有人會制磚坯,最終還得占用大量燃料燒制。

而且燒出來能不能合用也得畫個問號,那是一門很高明的技術,真不是弄個磚坯扔窯里就能出成品的事兒。

房子簡單不說,連個正經的金庫都沒有,找間二樓的屋子把窗戶用石頭封上再弄一扇由兩層純鋼打制的大門就算齊了,以後涼州的黃金儲備和現金儲備都會堆在這件屋子裡。

「有新軍在此駐紮,誰要是還能把金子偷走,本官不如回開封陪著官家繼續打飛鷹去吧。」對於蓮兒的疑問洪濤雙手一攤,金庫真沒有,你要是不放心就睡金庫邊上盯著。

這還真不是洪濤犯懶或者託大,主要是沒人力。現在所有人手都派到肅州和通川堡去了,雨季到來之前必須把肅州城建好,同時通川堡到蘭州的道路也得拓寬平整完畢。

這條路就沒法再全線用石條鋪設了,它的大部分都在山腰上轉來轉去,本身就是在山體上開鑿出來的,除了幾個土質比較鬆軟的路段和橋樑之外,不用再多次一舉。

再過幾個月,湟州和甘涼路就不是交通不便的偏遠之地了,會有兩條路分別通往湟州和涼州城,幾年之內都能滿足需求。

以後嘛,以後的事兒誰說得清呢。洪濤還想從涼州開始整修古驛道,一直把石頭路修到玉門關去,可惜真沒那麼多人手。

目前只能計劃在涼州和肅州之間先修一條碎石路,待肅州城建好之後,那些俘虜就可以動工了。先把甘州和肅州連通,再返回頭勾連涼州和甘州之間,估計工期怎麼也得個三年左右。

「她叫西迪,是宸娘的族人,以後由她來幫忙打理銀行的事物。」讓蓮兒一個人帶著幾個兒童團的孩子和兩個王浩家的老帳房撐起一城的銀行,洪濤真沒這麼寬的心。副手還是有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西迪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她現在已經不算外人了,準確的說是自己孩子的母親,是男孩還是女孩不清楚,反正是懷上了。至於說為啥蓮兒懷個孩子這麼難,西迪說有就有,這就不是洪濤能控制的了,真沒厚此薄彼。

當西迪十分確定自己懷孕了之後,那幾頭動物的態度立馬發生了明顯變化,不再提等其它拉比到來投票決定的事兒,有關修改金融法和稅法改革的事兒也不再拖著。

幾個人整天湊在那隻鳳凰家裡嘀嘀咕咕,徹夜爭吵不休。遇到實在誰也說服不了誰的問題,西迪就會把洪濤請過去做最終裁決。

只是在宸娘正式身份問題上他們還非常死板,非得等湊夠人數才能表決。反正宸娘歲數還小,洪濤也不急著把養女送人,拖著就拖著吧,最好一輩子別來。

元豐七年的春天來的有點早,不到三月份氣溫就有了明顯回升。同時人來的也早,已經有陸陸續續的商隊通過天堂之路進入甘涼路。一部分轉道向南去馬尾城和湟州,一部分卻賴在涼州城外安營紮寨,賴著不走了。

除了商隊之外,拖家帶口的流民更多。去年夏末熙州和河州一帶鬧乾旱,緊接著又來了蝗災,弄的很多家庭顆粒無收。好不容易熬過了冬天,可是手裡沒有種子咋耕種啊。

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乾脆把地一賣湊點錢舉家北遷,打算來湟州和甘涼路找找活路。這就得說是商隊的功勞了,湟州和甘涼路這兩年的變化正是通過他們穿州過府、走街串巷的免費宣傳,才被外面的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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