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聽好了!」

江十七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無色而有圖畫之燦爛,無聲而有音樂之和諧,此乃書法最高境界!真吾同學你的書法每一筆都是隨心所欲,卻每一筆一划都透著濃濃的意境。」

瀛國人聞言微笑,神色越來越驕傲。

尤其他們是一個尊崇強者的國度,江十七乃是他們眼中的魔鬼,地位極高,能得到他的讚賞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書寫細膩飄逸,一筆下來,連成一線,就像是一彎月,一陣風。讓人看了心曠神怡,仿佛聽見了幽幽琴聲從紙中傳出,實在已達到了『書畫』之境。」

江十七的話音剛落,北辰亂一刀就跳了出來,放肆大笑:「魔鬼,你認輸就直說吧!夸真吾那麼多,不就是想做好鋪墊,一會輸了也沒那麼丟臉嗎?」

瀛國的學生也跟著露出嘲笑之色,沒想到堂堂鬼王,竟然也如此可笑。

言靜萱和林美麗等萱國人則是感到十分沮喪,看來今天真沒人能教訓這些囂張的瀛國人,好好教他們做人了。

「瀛國少年天賦異稟,想要在書法上勝過他,也實在是太難了!」王桐大師也不禁搖頭苦嘆。

「不急,我的話還沒說完。」

江十七突然話鋒急轉:「真吾的作品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便是筆畫過於細膩!」

「什麼?」

當即有人驚呼起來,剛剛說細膩是優點的是你,如今又說細膩是人家致命缺陷的又是你,你究竟想鬧哪樣?

鹽部純子則是美眸微亮,江十七的話仿佛說到了她心坎,有一種遇見知己的感覺。

佐伯真吾也眉頭緊皺,迫不及待想聽下去。

「真吾同學,你所謂的豪邁和奔放都是虛偽的,雖然筆畫龍蛇,卻並沒有彰顯其神,所以你的字只有為美人撫琴的柔情萬種,卻沒有將王扔劍的豪邁!」

「若沒有扔劍的大丈夫豪邁,後面的柔情也就大打折扣了;再說沒有前面的舍,又怎麼會有後面的得?」

江十七的點評,讓真吾目瞪口呆。

「真吾同學,你的書法是女人教的吧?而且那位女人,必定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巾幗!」

江十七的眼神突然凌厲起來,問出此話時,腦海里想著的都是那個將他打傷的神秘女人!如果自己沒猜錯,那應該是個瀛國女人!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佐伯真吾驚呼起來,神色簡直震撼至極。

江十七微微一笑:「如果是那位女子來寫這幅字,自然是巔峰之作,因為柔情屬於女人的特質,沒有將王豪邁也是應該;但真吾同學你是男人,這意境就犯下了本質上的錯誤,所以最多只能算登堂入室之作!」

「您的點評讓我茅塞頓開,簡直一字千金!阿里嘎多!」

剛剛不可一世的佐伯真吾,此時竟然對著他的對手鞠躬,感謝江十七這種無私的指點。

在場部分萱國人真心看不明白這一幕,他們兩人此刻應該是各自在為國家書法名譽在比拼才對,怎麼一方大方指點,一方卻誠懇致謝呢?

像言靜萱這種才女自然就明白,瀛國是一個奇怪的國度,他們只會尊敬強者,你弱小的時候他們不會悲憫你,只會嘲笑你欺負你,可你若強大了,他們就會尊重你,討好你!

而江十七,他除了要讓對方心服口服之外,還有一種超越國界的胸懷,那就是他之前所說的,一個國術傳承者的氣度!

想要在任何一種國術上登峰造極,這種胸襟是必不可少的。

此時,瀛國學生竟然在鹽部純子帶頭下鼓起掌來,唯獨亂一刀冷冷一哼,十分不滿佐伯真吾這「叛變」的行為。

佐伯真吾根本不理會別人怎麼看待,反正他現在很高興,因為他終於找出自己書法的弊端,這對他以後的發展影響深遠。

不過鞠躬過後,他還是重新露出挑釁的眼神:「伯樂並非千里馬,眼光獨到未必技高一籌,魔鬼大人,還請您露一手!如果你輸了,還是必須向瀛國人道歉!」

「無恥!」

在場有些萱國人理解不了瀛國人這種變態的心理,人家不吝賜教你,你不認輸就算了,居然還要反過來挑釁和為難人?

太不懂廉恥了!

只是沒有一個瀛國人因此感到羞愧,反倒是亂一刀又叫嚷起來:「沒錯,萱國人太多只會動嘴皮子的浪得虛名之徒了,我就不信一個窮凶極惡的魔鬼,還能寫得出意境深遠的字!」

「呵,連你這種無恥之徒都能修到宗師之境,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江十七對著亂一刀不屑一笑,氣得對方火冒三丈。

他在是劍神後裔,在瀛國極受尊崇,如今竟被人當眾說是無恥之徒,豈能不氣?

偏偏在場的瀛國人此刻都相信江十七的話,沒人猜疑他血口噴人。

鹽部純子更是厲喝:「亂一刀,今天不是你的武台,請你收斂一些!等到武術項目,你再挑戰江先生不遲!」

「我――」亂一刀頓時語塞,看見江十七輕蔑的眼神後更是滿臉通紅。

當晚他被江十七一招所敗,如今哪還有膽量繼續挑戰他呀?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江十七根本不屑再搭理他,走到書法台上,就地取材使用佐伯真吾磨好的墨硯,抬手間毛筆在他手中美妙旋轉起來,賞心悅目。

不可思議的是,等毛筆落下時已經沾好了墨硯。

江十七落筆,舉筆信手塗抹,蒼勁有力,節奏有張有弛。

他僅僅畫了一橫,眾人變被深深吸引其中,仿佛看見一個勇者躍然紙上,正在和惡龍搏鬥。

筆中勇者,雄奇魁偉而變化多端,唯獨眉宇間勇氣不變,所畫之龍又栩栩如生,潑墨成雲,噴水化霧,神妙無比。

等他毛筆突收,眾人發現他不過只在紙上畫了一橫而已!

江十七又畫一橫,一筆而下,如將軍提槍上馬,一騎當千,捨我其誰?

毛筆又突然一彎,似那巾幗流轉騰挪,不讓鬚眉!

又是連著的筆畫,江十七每次在白紙上寫出一筆,大家都看見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或是背水一戰的慘烈,或是被國家拋棄依然為民死戰的悽美,或是為君征戰的忠義,又或是槍林彈火下為了完成任務不惜捨身殺敵的堅毅...最後落點,樸實無華缺兼納乾坤。

一個「武」字寫完,眾人的內心已經被那複雜卻又被一個武字緊扣主題的各種意境震撼的不能自已。

「我投江十七一票!」

江十七剛書成一字,林美麗就當場表態:「我不太懂書法,更不懂何為狂草何為隸書...反正我看到這一個字,內心就澎湃的不能自已,只如果讓我一輩子看江十七寫字,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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