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發生的一切證明了之前的張躍是被冒充的，但葉凡還是對他生不出好感，一個冒牌貨都能囂張成那種樣子，誰知道這個本體會不會更加囂張幾倍？
而且張躍是李家扶持上去的大議長，這是個既定事實。
「葉凡你動手吧，我不會阻攔你。把這個人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去見他！」
張躍雖然肚子上插著一把刀，但是神情仍舊十分傲氣，說話的聲音也很有力度。
十人小隊分為兩撥，一隊押送李千愁，一隊抬著張躍迅速離開。
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就這麼突然地結束，讓在場大部分人都摸不著頭腦。
「這是來搞笑的？」
「去去去，這擺明了就是來抓假貨的！」
「想不到李家的假貨竟然囂張到了這種程度，連大議長都敢冒充，看來安全堡壘給他們的權利真是太多了，讓他們有些飄飄然了。」
將這些議論聲當做念經一般左耳進右耳出，葉凡再次看向李半子。
這位之前還神氣得勝券在握的男子，此刻露出了後怕的表情，眉宇上愁雲密布，看到葉凡和他對視，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和葉凡對上。
「李老闆，還有什麼後手嗎？」葉凡冷笑著掰起手指，將關節的脆響聲掰得啪啪作響。
李半子聽到這話，臉都要綠了，他急忙搖著頭，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很好，那就代表你認罪了，給我封！」
一聲令下，兩百餘人再次行動起來，見識過好幾次轉折後，一天廣場的店主見大勢已去，他們的狗頭老大都認慫了，他們也自然不敢和打假隊對著干，只能乖乖地捏著鼻子認了。
打假隊的隊員忙碌起來，葉凡站在中庭中央，看著眼前被張躍和李千愁打出來的地板裂縫愣愣出神。
寧寶將自己的蠱蟲全部收回，走到葉凡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起，疑惑地問道：「想什麼呢？」
「嗯...你的蠱蟲能辨別能力者的能力嗎？」
葉凡忽然沒頭沒腦地提出這個問題，讓寧寶一懵，「不能啊，能力者的能力太過神秘，蠱蟲是沒辦法辨別的。」
「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寧寶追問起來，葉凡這幅表情和這種表現，著實不像是隨意問問的樣子，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隱情。
看著賴在地上不起來的李半子，葉凡微微吸了口氣，「我們外面去說。」
「難道...」寧寶忽然眼神一凝，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其關鍵的事情，若有所思地跟著葉凡來到了廣場外。
這條道也是張躍之前走來的道，葉凡向前望去，出口過去後就是地鐵，人流量很少，看到的人基本上都是背著大包小包的遠行者。
在這天災人禍凶獸橫行的時代能看到這麼多敢於送死...啊不是，是敢於冒險的人，葉凡感到十分欣慰。
「你剛剛想到了什麼？」出於多方面安考慮，葉凡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斷，而是反問起一臉思索的寧寶。
「今晚吃什麼...」寧寶困惑地想著，「不是...我是指那些賣假貨被查封的店主，他們以後能吃什麼。」
「剛才我的蠱蟲聽到了很多店主在抱怨他們根本沒賺到錢就被封了，餘糧只夠吃三天...」
葉凡沉默下來，他在考慮查封一天廣場的時候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但思來想去，想要拆了李家，這些代價是不可能不付出的。
認為自己沒辦法解釋好這個事情，葉凡選擇裝作看不到也聽不到，反正那些人都是自願去賣假貨的，被封了也只能說明這是不可避免的系統性風險，與我何干？
「剛才李千愁扔出的煙霧彈，你認為他是想藉此機會幹什麼？」
葉凡長出一口氣，強行將思緒轉移到這一方面上。
寧寶得到葉凡的提示，這才開始思考這個環節，她隱隱約約覺得，李千愁之說以這麼做，是為了趁亂逃跑吧？
將自己內心中的想法說出後，葉凡沉吟起來，一旁的寧寶摸不著頭腦地發獃，思考著葉凡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你說，既然李千愁有第一張人皮面具，那會不會有第二張人皮面具？」
「你的意思是...」寧寶遲疑地問道，神色中充滿了不確定，「那個去醫院的張躍還是個假貨？真貨已經被捅死了？」
葉凡凝重地點頭，「如果不是為了這麼做，李千愁為什麼要放出那麼多煙霧彈？」
嘶...
寧寶倒抽一口涼氣，手中的蝴蝶蠱蟲瞬間飛進中庭，一秒後，寧寶睜開眼說道：「這個李千愁暈過去了。」
「如果他是張躍的話，那麼肚子上應該有傷才對，你仔細看看。」葉凡低聲地說著，眼下這件事情發展得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就連他自己都不敢下個定論。
李千愁已經做出了堂而皇之地冒充張躍這件事，也不在乎趁亂再冒充一次。
如果按照煙霧散去後的第一場面，肚子上插著刀的張躍明顯是正版貨，但這件事兒怎麼看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
雖然不了解李千愁這個人，但是他不可能對這種事一點防範都沒有吧。
「這個李千愁肚子上沒有傷...」寧寶遲疑地說道，「我也看到張躍的肚子上被插了一刀，血都流了好多，這個應該不是假貨吧？」
寧寶的回答讓葉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既然沒有繼續冒充張躍，那李千愁撒煙霧彈幹什麼？
難道李千愁撒煙霧彈真是為了乘亂逃跑？難道李千愁真的菜到張躍這個文職人員都能把他放倒的地步？
「仔細...」
「誒，我在他身上感到一種熟悉...」寧寶忽然閉上了眼，「等會兒一小會兒。」
葉凡愣了愣，讓寧寶感覺到一種熟悉感？
分析來看，這種熟悉感恐怕是蠱蟲方面的，因為寧寶是使用蠱蟲的宗師，唯一能通過蠱蟲感知到的熟悉感也就只有蠱蟲這方面。
果不其然，在短暫的等待後，寧寶的回答是：「這個李千愁身上有三種蠱蟲，其中一種是金絲蠱，它能仿造很多材料，但僅有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