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做到這一步,石達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但是也有少數人不願意,哪怕自己吃再多苦,也不會送女兒去那種地方,靠那種方式生存。

於是根據石達的交代,花郎就開始上場了。

花郎暗中觀察這些人家,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確定可以行動的時候,花郎就會潛入這些人家,悄悄偷走這些女子,對這些女子進行玷污。

一般到了這一步以後,會有一半人家選擇賣女兒。

接下來就是許東出場了,許東表面老老實實,暗地裡控制著許多乞丐,害死那些女孩的父母。

那些女孩無依無靠後,賣身就是唯一的生路。

當然他們做事有分寸,不會害死所有的夫妻。

否則很容易被官府盯上,給他們帶來很大影響。

那些乞丐害人的時候,會選擇性的留下男人。

因為男人的身強力壯,被害時很容易留下線索。

於是張寡婦就出場了,這也算是最後一步了。

張寡婦會接近這些男人,並不斷地勾引他們。

張寡婦擺出結婚的架勢,讓這些男人越陷越深。

但是這些人都家徒四壁,根本拿不出結婚的錢。

張寡婦還會繼續誘惑,甚至生兒子等條件都來了。

甚至到了一定地步後,基本就是言聽計從了。

於是在張寡婦慫恿下,這些人也會選擇賣女兒。

這時候石達會出手,將這些人的賣女兒錢偷光。

張寡婦會以沒錢為由,光明正大地離開這些男人。

張寡婦現在的情人,就是一個想賣女兒的男人。

「鄭捕頭,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殺死張寡婦與許東,是故意留下數字,其實是為了混淆視聽,讓我們無法判斷是誰先被殺的。」元正仔細打量著鄭捕頭。

鄭大海點頭道:「是的,縣丞大人,我剜去許東的眼睛,但是他並沒有立即死亡。」

「我用布塞上他的嘴,將他綁在房間中,然後沖入張寡婦家,直接將她的舌頭割了。」

「失去舌頭的張寡婦,不僅叫不出聲來,還很快就失去意識,我知道她必死無疑,便快速返回到許東的現場,抹去所有痕跡。」

「等到我離開的時候,故意發出一聲慘叫,引來周圍的鄰居,我也裝作沒事人來到現場。」

「因為我必須要這樣做,我需要旁人證明我的清白,要讓那些人相信,否則不僅我的性命難保,就連大人們也會有危險。」

「這些人真是該死,對彭澤禍害如此之深。」元正恨聲道。

「是啊,這樣的禍端,必須要儘早剷除。」狄仁傑點頭道。

「大人,彩雲閣不簡單,僅僅憑藉縣衙的能力,無法解決他們。」元正搖頭道。

「哦,你都看到了什麼。」狄仁傑十分好奇。

「大人,是這樣的……」元正一五一十地解釋。

「彩雲閣確實不簡單,不過你應對的確實很好,不僅沒有費一兵一卒,還摸出彩雲閣的實力。」狄仁傑點頭誇讚道。

「多謝大人誇獎,卑職這也是急中生智。」元正笑道。

隨即元正又看向鄭大海:「鄭捕頭,城中的趙洪義趙老闆,並不是你殺死的吧。」

「是啊,大人,當日我只是打昏了他,在他嘴裡塞了一塊銅,沒想到第二日趙家報案,卻說趙洪義已經死了。」鄭大海不解道。

「現場的一些線索,讓我斷定他不是你殺的。」元正解釋道。

「哦,哪些線索?」鄭大海吃驚道。

元正解釋道:「首先,是他胸前的傷口,你平日裡慣用長刀,而且砍碎那些珠寶時,所用的也是長刀,為何割開死者胸膛時,卻換成了短刀,這豈不是多次一舉?」

「這第二點,就是血跡,其他血字都寫在桌子上,但是這一處現場的血字,是由血液淋上去的,讓人無法斷定死者的筆力。」

鄭大海起身抱拳道:「大人的英明睿智,令鄭某佩服,確實如大人所說,我當時只打昏了他,可是第二天接到報案後,看到現場的情況,卑職真是無比驚訝。」

「趙洪義是被他妻子所殺,他的妻子就是彩雲閣的掌控人。」元正直接了當地道。

「果然,真的是她?」鄭大海神色微變。

「哦,鄭捕頭想到了什麼?」元正好奇地道。

「是這樣的,大約兩年前,這個女人來到彭澤,剛來不久就嫁給了趙洪義,趙洪義雖然很有錢,卻是出了名的摳門,對自己都那麼摳門,何況是一個妻子呢,沒想到這才是她的目的。」鄭大海搖頭道。

「這些人為了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元正恨聲道。

「縣丞大人,卑職有個疑問,我殺死花郎後,您與縣令大人就開始懷疑捕快了,這是為什麼?」鄭大海有些不解地道。

「其實很簡單,因為我講七宗罪的時候,只有捕快在場,而你連殺兩個人之後,我自然就聯想到了是捕快在殺人,因為只有你們聽過七宗罪。」元正微笑著解釋。

「大人,按照您的說法,殺死孫福的人,不也用了七宗罪嗎,您怎麼就沒有懷疑到他呢。」鄭大海依然沒有明白。

「哈哈。」元正與狄仁傑相視一眼,然後大笑起來。

「大人,你們笑什麼?」鄭大海一頭霧水。

「鄭捕頭,你知道大人為何不查孫福的案子嗎?」元正問道。

「卑職不知。」鄭捕頭搖頭。

「因為大人已經斷定,殺死孫福的人,就是他的父親孫大頭。」元正解釋道。

「什麼?這……」鄭大海一臉吃驚。

「你不用這麼吃驚,首先就是孫福的埋屍坑,孫福的斷腳處有大量血跡,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元正看向了鄭大海。

「孫福被斷腳後,就立即被埋入土坑中。」鄭大海回答道。

元正點了點頭,開始為鄭大海詳細分析。

「沒錯,這就說明一點,兇手是提前挖好坑洞,那麼像他這樣一個人,兇手有什麼理由殺他。」

「如果兇手是為了錢,得知孫福並沒有得到錢,惱羞成怒下殺死了他,那就產生了兩個疑問。」

「這第一個疑問,兇手為何在那裡殺人,那裡離村莊那麼近,很容易被村民發現。」

「而且挖那麼深的坑,只有兇手一個人的話,起碼都得花兩三個時辰,兇手何必冒這種險。」

「如果我是那個兇手,我會將騙進深山中,在深山殺死孫福,不僅不用擔心被人發現,還有深山中的野獸幫忙清理屍體。」

「這第二個疑問,就是斬下死者的雙腳,兇手又有什麼理由,斬下孫福的雙腳呢。」

「而且在他的埋屍坑裡,找不到死者的腳骨,如果是兇手帶走了腳骨,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大人,那您與縣令大人是如何確定,兇手就是孫大頭的。」鄭大海雙眼大亮。

元正伸出三根手指:「總共有三點證據,第一點,就是藏在孫大頭家中銹菜刀中的蒙汗藥。」

「第二點,是埋屍坑的位置,埋屍坑與孫大頭夫妻的墳地,還有他們的家,在一條直線上。」

「我想當時孫大頭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便將此事告訴了兒子,希望兒子自力更生。」

「可以孫福懶惰成性,根本沒有自力更生的打算,還想要孫大頭給他錢財,讓他能離開這裡。」

「聽到兒子的想法後,孫大頭狠狠教訓了兒子,當時被鄰居聽到的爭吵,應該就是這些。」

「然而孫福已經下定決心,任憑孫大頭如何勸誡,孫福都鐵了心要離開這裡。」

「孫福心中非常清楚,他這兒子沒有了耕地,去了外地只能是去送死,而且還是客死他鄉。」

「於是孫大頭將兒子帶到事先挖好的土坑前,用藥將他迷昏,斬下兒子的雙腳。」

「這也就是第三個證據,所以在埋屍的土坑裡,還有那麼多的血跡,以及腳骨不見的原因。」

「至於孫大頭要這麼做,其實也是一種期望,希望他們死了以後,還能時時刻刻看到兒子,時時刻刻看法自己的家。」

「當時解開這些疑問後,我問大人要不要挖開墳地,大人說不要打擾這對可憐的夫婦。」

「唉,我當時還疑惑呢,怎麼突然就不查了,卑職實在愚鈍。」鄭大海面露一絲苦笑。

不久,在婁淑兒的攙扶下,黃彩雲來到正堂。

此刻她已經卸下易容,恢復了她的正常容貌。

婁淑兒也卸去了易容,變回了她原本的樣子。

「民女,拜見兩位大人。」黃彩雲躬身拜下。

「黃小姐快快請起。」元正趕緊扶起黃彩雲。

「哼,沒安好心。」婁淑兒一把推開了元正。

「你……」元正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婁淑兒卻不管不顧,將黃彩雲帶到一旁坐下。

「好了,元正,快坐下來詳細談談吧。」狄仁傑笑道。

「是,大人。」元正只能先忍下這口氣。

「黃小姐,說說吧,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狄仁傑問道。

「大人,是這樣的,大約在三年之前,我父親高中進士,被朝廷分配到彭澤做縣令,而我也跟隨父親來到彭澤……」

隨著黃彩雲的講解,事情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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