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香消玉殞(元宵節加更)

可是,陳小娘子真的會忽然就移情別戀嗎?

李長博淡淡道:「是仿的。仿得很精湛,可稍顯刻意。而且,陳小娘子為何還要叫人送信回來?直接留書出走就是。」

「送信的是誰?」徐坤深以為然,又問陳蓮。

陳蓮一愣:「就是驛站送來的。」

「所以是什麼時候寄的,也能查明。」徐坤說一句,又看一眼李長博。

徐坤的師爺盧德水看著自家縣令,有點兒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能自己獨斷專行一點?處處看李長博做什麼!到底誰是主導?

謝雙繁倒是笑呵呵的。

李長博輕聲道:「想要偽造這個,很容易。不過,若要仿造能瞞過家裡人的筆記,恐怕需要長期觀摩。那麼對方肯定能對照陳珠的筆記。」

徐坤下意識就道:「能拿到這個的,除了陳珠的丫鬟,就是陳大娘子了吧?」

陳蓮立刻駁斥:「徐縣令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殺珠兒?」

陳林也滿心不痛快:「珠兒是蓮兒一手帶大,情比金堅,徐縣令還是莫要胡說了!還嫌我們家不夠亂嗎?」

徐坤輕哼一聲,沒說話。

這個時候,家丁過來稟告:「丁橋跑了,一聽說衙門過來人,他就說有事兒要出去一趟——。」

李長博側頭看一眼厲海。

厲海悄無聲息退出去。

徐坤那邊的不良人,同樣也行動。

陳林是個暴脾氣,一拳錘在了桌上:「還不快去追!」

「丁橋必定有問題。」徐坤終於做了一回主:「立刻去搜他屋子!」

一群人都擠進了丁橋的屋子。

然後……還真發現了一些東西。

首先是首飾。

丫鬟春丫的首飾,都在丁橋屋裡。

而且,丁橋屋裡還有銀票。

最關鍵的是,丁橋屋裡,找到了陳珠愛若珍寶那一把梳子。

陳蓮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他怎麼這麼狠心!我們陳家對他不薄啊!他當初流落到了京都,是咱們家買了他,給他飯吃,給他活做——」

管家也挺意外:「他平時看著挺老實的。嘴巴甜,幹活也勤懇。除了喜歡賭錢這一點,沒別的毛病——」

付拾一輕聲開口:「有時候,老實人起了壞心思,才讓人防不勝防。」

陳林雙目赤紅:「我要宰了他!」

李長博和徐坤看他,都有點兒不贊同。

徐坤更有點兒不悅:「自然有律法。」

「叫王媽媽和平日裡與春丫接觸多的丫鬟過來。另外,和丁橋賭錢的那幾個,也叫來。」李長博輕聲開口。

不多時,院子裡就多了七八個下人。人人臉色都有點惶恐。

王媽媽是被扶著過來的——劉旺是她的獨子,如今成了那樣。徹底擊垮她了。

李長博問王媽媽:「陳珠早上走的時候,一點異常也沒有?」

王媽媽十分篤定:「沒有。」

「最後收拾陳珠床鋪的是誰?」

「是……春丫。」

付拾一點頭:如此一來,信是誰放進去的,就好說了。

李長博也點點頭,隨後看向幾個丫鬟:「春丫被王媽媽和陳珠定下婚事後,高興嗎?」

幾個小丫鬟面面相覷,最後搖搖頭:「看不出來特別高興,有點兒反常。總是想事情。我們還以為她害羞不好意思……」

李長博再看和丁橋賭錢那幾個:「你們和丁橋來往最多,平時發現丁橋有相好沒有?」

「有。」其中一個瘦小的很肯定:「有一回,他有個新錢袋,我們問,他就嘿嘿嘿的笑。也不說實話。」

「還有一回,我在他身上聞見了脂粉味。」另一個說起這個時候,臉上浮現出幾分旖旎來。

「那他有娶親的打算嗎?」李長博再問一句。

一切仿佛都昭然若揭了。

「還真有。前段時間我聽他說,等他娶了親,就有錢還我們了——」瘦小那個撇撇嘴,「我們都取笑他,莫不是攀上了哪家小姐?」

「那三月三那日呢?他在哪裡?」李長博終於問到了關鍵地方。

這個不用別人說,管家就知道:「他說要出去買東西,所以出府了。晚上才回來的。」

李長博和謝雙繁對視一眼。

徐坤落了個空,傲嬌的揚起下巴,假裝不在意。

謝雙繁道:「看來,只有抓到了丁橋,才能確定了。」

陳蓮已哭成一個淚人。

陳林也是眼眶全紅。

李長博看著陳蓮,輕聲問她:「那現在大娘子能說說,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人配合了吧?」

陳蓮哭著道;「我一直以為……我不敢聲張,一直都瞞著。也怕鬧出來,對珠兒名聲不好……」

付拾一點點頭,覺得這個理由算是合情合理。

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陳太史令就是在這個時候,叫人抬著自己過來的。

陳太史令是來問真相的。

說來也巧,丁橋也是這個時候被厲海給押回來的。

丁橋渾身都是灰土,臉上還有血跡,顯然是沒少吃苦頭。

厲海面無表情的將丁橋扔在了地上,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嫌棄。

陳林倒是不嫌棄,撲上去就是一腳:「我問你,你做了什麼?」

丁橋疼得躬成一個大蝦米,叫都叫不出來,只剩下倒吸涼氣。

李長博轉頭去看厲海。

徐坤也在同一時間去看李長博。

兩人默契的再一次錯過。

不過,兩人也都沒管這個明顯不該有的事情——

自然,陳林還要再動手時候,厲海就提醒一句:「別弄死了。」

這還沒問出來呢。

陳林悻悻住手。

陳太史令這會兒親自開口,一雙渾濁的眼睛,竟是灼灼放出光來:「我問你,你是不是殺了珠兒?」

丁橋不敢看陳太史令的眼睛,訥訥的說了句:「不是我的主意……」

「那是誰的?!」陳太史令這會兒,有點像是要吃人。

「是春丫的。是春丫說,小娘子要出門,她想和我私奔——可她沒錢,她想偷點錢走……」丁橋越說越小聲。

「偷錢,也不至於就要將人弄死。」李長博淡淡打斷他:「劉旺醒了。他說,是你將他推下去的。」

「春丫死前,也和你在一起。你又是什麼時候動了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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