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雙魚充滿同情:付小娘子也太心狠了吧!怎麼小的孩子,能當丫鬟用嗎!

付拾一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她疑惑的摸了摸鼻子:沒受涼啊,怎麼忽然打噴嚏?難道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阿玫急得快哭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小娘子不是——」

任憑阿玫怎麼解釋,徐雙魚和鍾約寒都充滿懷疑。

最後徐雙魚還從身上摸出兩個銅錢來:「拿去買糖吃吧。哎,小小年紀——」

燕娘從外頭和劉大郎買菜回來,一進門就叫阿玫:「阿玫,快來幫忙。」

阿玫就跑過去,告訴兩人家裡來了客人。

劉大郎是認得徐雙魚和鍾約寒的,於是熱情的招呼,又洗了一盤子櫻桃出來給兩人。

徐雙魚有點懵,然後轉過頭問鍾約寒:「付小娘子是忽然發財了嗎?」

不然怎麼會一口氣買這麼多個下人——

鍾約寒用表情回答他:我怎麼知道?

劉大郎存心往付拾一臉上貼金:「我阿妹心腸好,買人時候,看見她們母女兩個,不忍心叫她們分開,就一起買回來了。廚房裡那個,也是付小娘子看不下去他挨打,救回來的。」

鍾約寒和徐雙魚齊刷刷點頭。

鍾約寒眼底有一絲懷疑:難道真的不是因為便宜?

這個時候,付拾一清清爽爽的下樓了,一看見桌上的櫻桃,差點幸福得哭出來:「還是阿兄對我好。」

劉大郎撓了撓頭:「是燕娘記著的。我都忘了……」

鍾約寒和徐雙魚:……真是實誠人。

付拾一從善如流的轉過頭去:「燕娘真是太貼心了。」

燕娘臉都紅了:「小娘子想吃,本就該如此。」

付拾一捧著盤子請鍾約寒和徐雙魚吃櫻桃。

鍾約寒怕酸不伸手。

徐雙魚捏著櫻桃梗拿了兩顆。

付拾一最不客氣,抓了有一小把。

不過,就在付拾一即將送入口中之前,徐雙魚臉上一僵,呆滯著臉含含混混喊:「師兄!師兄!」

付拾一看了一眼紅彤彤的櫻桃,咽了咽口水,然後默默的放下了。

鍾約寒看徐雙魚那樣,立刻皺眉緊張起來:「怎麼了?咬著舌頭了?」

徐雙魚拚命搖頭。

鍾約寒拿帕子:「吐出來。」

徐雙魚張嘴趕緊吐在帕子上,可臉上神色沒有一點緩和,反而更加扭曲。

鍾約寒有點慌:「怎麼了?」

徐雙魚將嘴張得更大,然後拚命指自己的舌頭上。

鍾約寒湊上去看。

付拾一也湊上去看。

一群人圍觀了徐雙魚,以及徐雙魚舌頭上那個還在不斷扭動的半透明,比米粒還小的……蛆寶寶。

徐雙魚張大著嘴巴,口水瘋狂湧出也不敢合上,那副樣子,儼然快要哭出來。

鍾約寒伸出手指,幫他將蛆寶寶弄了下來。

弄完了之後,還體貼問了句:「還有嗎?」

徐雙魚終於合上嘴,「嗚嗚」的喝水漱口去了。

阿玫哪壺不開提哪壺,小聲問她娘:「阿娘,這位郎君吃到了蛆嗎?」

徐雙魚沒忍住,「嘔」了一聲。

付拾一看了看紅艷艷的櫻桃,又看了看徐雙魚,忽然就很慶幸。

然後她咳嗽一聲,寬慰徐雙魚:「放心吧,這不是那種蛆。這種是果蠅的幼蟲。吃果肉長大的。櫻桃這種嬌嫩的鮮貨,皮薄汁水多,是它們孕育孩子最好的溫床。」

「這種幼蟲是吃果肉長大的,不髒,而且也算是很優質的蛋……肉了。」

蛋白質不好解釋,付拾一臨時換了一個詞。

然後再繼續寬慰:「你從前吃櫻桃,不知吃了多少,說不定嚼到了,啪的就爆漿了……你剛才應該鼓起勇氣試試——」

徐雙魚嘔吐聲音更大了。

鍾約寒幽幽的回頭:「付小娘子還是先住口吧。」

付拾一無辜臉:我說什麼了我?

良久,徐雙魚艱難抬頭,滿眼通紅的看鐘約寒:「我再也不吃櫻桃了。」

付拾一諄諄勸解:「不能因噎廢食啊!這種東西,反正不細細品,也感覺不到——」

徐雙魚頭一歪,又開始乾嘔了。

鍾約寒覺得腦仁疼:「付小娘子放過他吧。」

付拾一攤手:好吧好吧,我不說話了還不行?

張春盛端著面晃出來,毒舌了一句:「付小娘子要不然做個示範?說不定小郎君就不噁心了。」

付拾一咳嗽一聲:「燕娘你端進去,在乾淨水裡撒一把鹽,泡一會兒這個櫻桃,我中午回來吃。」

果蠅幼蟲雖然是優質蛋白,但是她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缺蛋白質!

付拾一語重心長:「記住了,以後吃櫻桃,一定要泡鹽水啊!桑葚也是!」

楊梅也是。

付拾一惋惜:可惜現在是吃不上了。將來有機會,一定去一趟閩南!大荔枝,大楊梅,大龍眼!也不知道閩南的荔枝比起瀘州的荔枝如何?

付拾一覺得自己口水要滴答下來了。

想到荔枝,付拾一又想到了楊貴妃:有生之年,說不定能見一見楊貴妃的美貌!還有李白!哇,這麼一想有點兒激動啊!

張春盛做了一碗小蔥清湯麵。

裡頭還撒了一把油渣。

豬油的香氣,加上醬油的醇香,將這個清湯寡水的麵條直接變成了人間美味。

張春盛抻面也是厲害,面比頭髮絲也粗不了多少。

付拾一招呼徐雙魚:「快來吃面。吃了面我們去幫忙了!」

徐雙魚苦著臉:付小娘子肯定是故意的!

鍾約寒無奈看付拾一,只能叮囑徐雙魚:「好歹吃兩口熱乎的。」

徐雙魚苦大仇深的捏起筷子。

付拾一已經將臉埋在碗里。

熬了半個通宵,她早就餓得飢腸轆轆。

這會兒恨不得將這碗面直接塞進胃裡。

付拾一嘗第一口,就知道張春盛手藝真不賴。

麵條勁道,煮得恰到好處,既不軟爛,又帶一點彈牙。仔細一嚼,面香滿口。

豬油的特殊香氣,點燃了這一碗麵條的靈魂。

偶爾吃到一個油渣,那一點裹在酥脆里的油星子就炸出來,在嘴巴里醞釀出一股香味風暴。

付拾一最後在碗底還發現一枚形狀完美的荷包蛋。

夾起來咬一口——裡頭正好一點黃豆大的溏心!

付拾一忍不住連眼睛都眯起來。

張春盛靠著門,看著付拾一那樣子,這才一改陰沉臉色,綻出一個笑來:哼,老子的手藝還是有的!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