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夫人聽說付拾一和河源郡主都來拜訪,原本還保養得益的臉上,頓時出現無數褶子:「真的?那我得去看看去——」

杜太夫人還去換了件衣裳。

花嬤嬤悄悄和小丫鬟笑:「太夫人現在就跟年輕小女孩心性似的。」

杜太夫人穿戴妥當,迫不及待就出去等著了。

還特意將李長峻叫了過來。

等一大群人熱熱鬧鬧的進來,杜太夫人的目光直接就越過了所有人,落在了付拾一和河源郡主身上。

河源郡主最搶眼,杜太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後,這才看向了付拾一。

然後就開始熱情招手:「你們兩個,快坐過來。別和他們坐一起了。」

河源郡主見了杜太夫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別提多老實了。連學的規矩禮儀都不自覺拿出來,更假裝是個淑女。

以至於付拾一目瞪口呆不說,更有種深深懷疑:河源郡主是不是被穿越了?不然是怎麼做到判若兩人的?

河源郡主斯斯文文的給杜太夫人問好,然後才優雅萬千坐下了。

和河源郡主一比,付拾一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燒火丫鬟那麼粗糙。

杜太夫人顯然對付拾一的禮物很好奇:「付小娘子手裡是什麼?」

付拾一忙將東西給花嬤嬤:「是一道菜。我身無長物,太夫人又什麼都不缺,只好送我自己做的菜了。好在還比別的地方多幾分心思,不然真是不好意思拿出手。太夫人不要嫌棄。」

杜太夫人笑得合不攏嘴:「付小娘子真是太客氣了。你的本事,就是宮中御廚都比不上。我只盼著你能多來幾次,我也好多有幾次口福。」

付拾一對著長輩就不自覺撒嬌:「那我要是天天來,您可不許讓人拿棍子守在門口攆我。」

杜太夫人被逗得合不攏嘴,「不會不會。你只管來。」

李長博看著杜太夫人,不由沉思:平日裡自己是不是真的陪祖母太少了?如今有個人說話,祖母好像是真的很高興。

河源郡主也只剩下眼巴巴:好羨慕,可是我不敢……

付拾一當然也知道分寸,趕緊將河源郡主抬出來,多讓她曝光:「太夫人您可得多疼郡主,郡主時刻想著您,吃過飯,就立刻說要來拜訪您——」

河源郡主只剩下了僵硬的傻笑:「應該的,應該的。」

付拾一看得想蒙眼睛:郡主啊,你的勇氣呢?難道是被梁靜茹唱沒了嗎?

好在盧知春這個時候冒出來,成功吸引了火力。

不然河源郡主只怕僵硬得連話都要說不囫圇了。

付拾一心頭嘆:見家長這個恐怖buff真的是大家都害怕的buff。

說了一會兒話,李長博就提了消消食,玩投壺去。

投壺自然是要加賭注。

徐雙魚提了個狠的:「要不就喝茶水?輸了就喝一大碗——」

付拾一想敲他腦子:喝吐了怎麼辦?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這不是?

鍾約寒將傻師弟拎回來,言簡意賅:「別聽他的。」

河源郡主興致勃勃:「我們來贏彩頭就行。」

說完就從身上拿下來一個玉佩——

付拾一搖頭像是撥浪鼓,理直氣壯:「不不不,我窮。」

李長博咳嗽一聲:「彩頭就不必了。不若表演節目。唱歌跳舞作詩都行。」

付拾一:唱歌跳舞作詩,我都不會——但是我可以表演一個片肉如紙。

不過付拾一就算不同意,也架不住大家都同意。

最後少數服從多數,趕鴨子上架。

投壺是付拾一第一次玩,拿起投壺用的箭時,她還有點兒緊張。

第一支箭就偏了。

而且偏得有點離譜。

惹得河源郡主和徐雙魚兩個笑得直不起腰。

翟升很自覺的撿回來給付拾一:「師父,不行我還是替你吧。」

付拾一臉上掛不住:「去去去,我是誰——」

說完手起箭飛,「鐺」的一聲撞在了壺上。

付拾一發誓,要不是那個壺是銅壺,估計就直接倒地。

付拾一咳嗽一聲,不死心:「手誤手誤。再來再來——」

這一次,付拾一還是手起箭落,然後飛過了,至少飛過了有五步距離。

付拾一:……完了,丟人丟大發了。我裝死還來得及嗎?

河源郡主笑得不行,捧著肚子問:「唱歌還是跳舞——」

付拾一一臉深沉:「我給大家唱一首歌吧。歌名就叫兩隻老虎。」

付拾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開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一直沒有耳朵,一直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徐雙魚悄悄問:「為什麼沒了?是被吃掉了嗎?好吃不好吃?是不是跟豬耳朵和豬尾巴一樣——」

付拾一唱不下去了。

河源郡主笑得歪在了椅子上。

李長博也忍不住,笑得直咳嗽。

杜太夫人和李長峻悄悄的遠遠的圍觀,也樂得不行。

笑夠了,杜太夫人捂著肚子悄悄道:「付小娘子這個歌雖然怪腔怪調的,但是還挺好聽,朗朗上口,適合給小孩子學。」

李長峻也忍笑:「不過,付小娘子倒是真有趣。」

輪到河源郡主,河源郡主笑得沒力氣,第一支投歪了。

不過後頭兩隻卻是一齊投了進去,完美展示了自己技藝。

河源郡主投完了,悄悄看李長博,心思明顯得不能更明顯。

付拾一心頭嘆息:怪不得人說,什麼都好藏,唯有愛戀藏不住。河源郡主這麼明顯了,李縣令是怎麼做到不為所動的?

李長博當真是目不斜視,夸也是跟著大家一起夸:「郡主技藝卓群。」

李長博的技藝更卓群——三根規規矩矩扔過去,每一根都穩穩噹噹落入壺裡,一點懸念也沒有。

敏郡王技藝一般,勉強過關。

翟升技術也很好,而且少年心性,也是技癢:三根一起投進去的。

鍾約寒和徐雙魚也是穩穩噹噹。

一輪下來……只有付拾一一個人輸了。

付拾一:這不是欺負人嗎?不行我下一輪要努力,好好洗刷洗刷恥辱。

付拾一摩拳擦掌正準備去呢,方良一溜兒小跑進來:「郎君,出大案子了。您快去一趟吧。」

付拾一:……完犢子了,沒機會了。不公平啊不公平!

鍾約寒面無表情逼逼:「看來是老天爺拯救付小娘子的臉面。」

付拾一:……冰山不需要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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