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夫人端出了甜瓜時候,付拾一頓時有點兒想哭:我已經連著三天吃的甜瓜了……

付拾一趕緊推辭:「那頭店鋪里還有生意,我還是早點回去。畢竟剛剛開業,回頭我再來拜訪太夫人。」

李長博輕笑一聲,然後在眾人看過去時候恢復正常,一扭頭吩咐花嬤嬤:「將那個瓜子裝一大包給付小娘子吧。」

杜太夫人連連點頭:「對,既然不吃瓜,就收下我的謝禮。」

花嬤嬤趕忙去拿瓜子,而且聽了李長博的,倒了一大包出來給付拾一。

付拾一簡直熱淚盈眶:土豪就是土豪!這一大包瓜子,隨手就送人了?!

李長博隨口解釋一句:「南瓜子是藥店買的。這是一味藥。廚子試著炒了一下。味道還行。」

付拾一由衷誇讚:「李縣令果然是長安城第一聰明的人。這樣的法子,竟也想到了。」

李長博汗顏:「倒不是我想的,方良想的。我只不過是提了一句。」

付拾一更加羨慕了:「方良也是仆隨主人。若不是得了李縣令的耳濡目染,他哪裡能夠如此思維靈活,知道變通?」

付拾一轉頭看向杜太夫人,笑眯眯:「太夫人您說是不是?」

當家長的就愛聽人夸自己孩子,越誇張越高興:「這倒是。不過要我說,光是這方面好也沒用。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開竅。騙個女郎回來。」

對於杜太夫人的埋怨,付拾一笑容更加燦爛:「李縣令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俊美無雙,又才能蓋世,還真不用他去騙個女郎回來。只要他樂意,放出風聲去,想必李家門檻都要被女郎們踏破。」

付拾一還逗杜太夫人:「到時候我看您就恨他太好,以至於您都不得清凈了!」

李長博杵在旁邊面無表情:付小娘子這次誇我看起來太浮誇了,肯定不是真心。

杜太夫人卻笑逐顏開,一面說話一面拿眼睛看李長博:「我倒不想太清凈了。」

付拾一也幫忙:「那李縣令可不要再矜持了。」

李長博斜睨付拾一。

付拾一立刻轉了風向:「不過,要我說,太夫人您也別著急。興許是緣分還沒到。緣分到了之後,必定能有好結果。這東西,急不得的。」

「畢竟這種事情,是一輩子的大事兒。寧缺毋濫啊。萬一遇到個不好的,那李縣令一輩子可就毀了!人還說,妻不賢,毀三代。所以,李縣令這麼挑剔,也是必須的!」

杜太夫人聽了這話,登時也有點兒目瞪口呆:原來是這樣嗎?

李長博滿意頷首:「付小娘子此言,深得我心。妻不賢,毀三代,此事兒必須慎重再慎重。」

付拾一點頭如搗蒜:「所以李縣令非常英明!」

李長博更滿意。

而後親自送付拾一出來——主要是付拾一也不敢多呆,畢竟店裡那頭正忙著呢。

李長博微笑道謝:「多謝付小娘子。」

付拾一趕忙搖頭:「李縣令給了金子的。」

李長博見她誤會,於是提醒:「是剛才那番話。有了這番話,我也好有個藉口。」

付拾一苦口婆心:「李縣令啊,娶妻這種事情,還是要趁早。不然好的都被挑走啦。」

李長博腳下一個踉蹌:「多謝付小娘子提醒,我儘量。」

付拾一想起了張春盛的事情,輕聲道:「我有一件事情想拜託李縣令。」

李長博有些好奇:「付小娘子只管說。」

付拾一就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誠懇請求:「我想請李縣令幫忙打聽打聽,張家的事情,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李長博便立刻明白了:「付小娘子是怕這種事情還發生?」

付拾一點點頭,神情鄭重:「既然春盛現在是我的人,我就得護著他。若是他有錯,他被懲罰也是應當。可若不是他的問題,也沒必要一輩子背負這件事情。」

「況且,那人今日態度,分明是故意那般羞辱春盛,不願意讓他過得好。今日不成事,又鬧成這樣,我覺得,他還會再來的。」

李長博仔細想了想,覺得付拾一的顧慮有道理:「這件事情,我會幫付小娘子留心。」

付拾一不知該如何道謝,最後實誠道:「那我請李縣令吃飯道謝吧。」

李長博微微一笑:「好。」

付拾一摩拳擦掌:「我一定請李縣令吃頓好的!」

李長博笑容更深:「好。」

付拾一提著一大包瓜子回去,路上就忍不住摸了兩顆吃。

雖說夏日炎炎時候,不適合嗑瓜子,但是付拾一還是忍不住有點兒愜意:嗑瓜子,吃爆米花,都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付拾一回了拾味館,幾乎已是滿客了。

付拾一坐在櫃檯里,看著這些客人,覺得一個個腦袋上都頂著金光閃閃的小錢錢。

而且付拾一發現:聽著這些客人們天南海北的聊天,也是一種樂趣。那些街頭巷尾的瑣碎事情,那些朝堂高廟上的事情,那些詩情畫意繾綣非常的事情,都是值得讓人去聽的。

有趣,而且真實。

付拾一聽得津津有味。

遇到喜歡聽的,特意拿著水壺晃蕩過去,偷偷聽一會。

付拾一被一個後宮八卦吸引,剛聽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了一句:「你們可知道那個陳家?就是太史令陳家——」

付拾一腳下停頓,耳朵不由得支起來:太史令?陳?難道是陳珠他們家?

另一位客人接了句:「知道知道,就是那個死了女兒的陳太史令。他不是要告老還鄉?不是說一病不起?怎麼了?他兒子最近不是挺出風頭的?」

「他家不還有個女兒嗎?前幾日,有人想說媒,上門去探口風。結果才知道,她們家的大娘子陳蓮,竟然修道去了!」說話的人有點兒感嘆:「一個風華正茂的女郎,竟然就修道去了!」

另一位客人自然驚訝:「這怎麼可能呢?她們家不是剛出事?不管怎麼想的,也該在家裡好好的侍奉父母啊?而且年紀那麼輕……」

付拾一聽著也有點奇怪:陳蓮看著心機挺深的,怎麼會去修道?不是應該千方百計嫁個好人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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