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這樣一說,李長博登時就微笑起來,柔聲道:「不妨事。拾味館就如同我家一般。再說了,不過是兩步路的事情。」

「再說了,能吃付小娘子的飯菜,也是我我的榮幸。我合該積極一點。」

李長博越是這樣說,旁邊的一干人等就明顯的帶上了震驚和我佩服:李縣令這個嘴巴,完全就是抹了蜜糖啊!

付拾一受到蜜糖衝擊,更是甜得牙都疼了。

付拾一發出了深深的感慨:別人給的糖是費牙,但是李縣令給的糖,是攻心。

對於這種蜜糖,付拾一嘴巴更甜:「李縣令真是太對啦。拾味館的確就是李縣令家一樣,李縣令隨時過來都行。只要李縣令不嫌棄,在這裡睡下都不成事兒!至於飯菜,李縣令隨時想吃什麼,我都親自給李縣令做!」

高力士剛進門,就聽見付拾一這話。

於是打趣一句:「怎的?這是李郎君將拾味館買下來了?」

付拾一大囧。

李長博神色如常,微笑解釋:「付小娘子是與我關係好罷了。」

高力士哪裡不知道他肚子裡那點事情?當即揚眉。對著李長博意味深長一笑。

張春盛從廚房出來:「飯菜已齊備,不如坐下說話?」

一頓飯下來,高力士自然是心滿意足,越看越覺得張春盛順眼,於是和顏悅色問他:「要不然到我身邊來辦差?」

付拾一一口酸梅湯差點沒噴出來。

張春盛也下意識的夾緊了腿,然後一臉驚恐。

李長博微笑:「高將軍就莫要挖牆腳了。高將軍那兒什麼人才沒有?要春盛做什麼?」

高力士說實話:「他不僅做飯做得好,辦事也合我心意。這樣的人才可不多見。要到了身旁,豈不是隨時都能點菜?」

李長博一錘定音:「任何時候高將軍想嘗嘗,我叫人去給您送。」

高力士似笑非笑。

李長博一臉坦然。

付拾一在旁邊,忽然有了一種被護短的感覺?!

付拾一側頭看李長博。

李長博依舊是滿面微笑,悠然閒適。

高力士又說起了皇帝的話,將一匣子金餅子拿出來,笑道:「付小娘子可要好好做。」

當匣子打開那一瞬間,付拾一的眼珠子就黏在了上頭。

她咽了咽口水,不確定:「陛下這是——」

「陛下讓你好好開著拾味館。」高力士笑呵呵:「莫要因為一件小事,就關門不幹了。這一次不僅要干,還要乾得好。乾得漂亮。」

付拾一一聽這話,伸手就將匣子緊緊抱在懷裡,笑得見牙不見眼:「遵命!」

李長博也忍不住眉眼一彎:付小娘子這下可真的高興了吧。

付拾一的快樂,很快就感染到了其他人。

就連高力士也忍不住笑。

拾味館裡氣氛一片大好。

緊接著高力士就說起了案子。

然後高力士就遺憾說了句:「怎麼就沒當場抓住他呢?偏叫人死了。偏也那麼趕巧,就先那麼一步——」

李長博也頷首:「是很巧。說起來,誰也沒想到他會殺人。翟升的師兄,也一直很敬重他,那日還帶著東西去探望——」

付拾一一愣,腦子裡有東西一閃而過。

她伸手拉住了李長博的手,問他:「那個死的人,身高多少?是瘦的人嗎?身體素質如何?能扛得動一具屍體嗎?還有,在他家裡,發現了兇器嗎?」

李長博被問住了。

付拾一這樣一連串的話,給他問得有點兒腦子裡一下像被灌了漿糊。

李長博畢竟是李長博,短暫的漿糊之後,就恢復了清明。

也明白了付拾一的意思。

他豁然站起身來,朝著高力士匆匆一拱手:「我有要緊事情,就先走一步,高將軍見諒!」

說完就往外走。

付拾一拔腿跟上,「高叔叔您見諒!」

高力士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喃喃道:「我或許可以去看看熱鬧——」

然後回去跟陛下講一講?

一般情況下,陛下也是樂意聽外頭這些事的。

於是,高力士興沖沖跟上去。

燕娘看著手裡的甜點:「那這個怎麼辦——」

高力士旋風一般回來,拿著就跑。

張春盛目瞪口呆的感慨:「高將軍的身手真是敏捷。」

春麗也拔腿跟上:「小娘子等等我啊——」

她剛才忘了跟上去了。

張春盛按住額頭,側頭問燕娘:「要不然,咱們還是給小娘子重新換一個丫鬟吧?春麗太笨了。」

燕娘倒是覺得還好:「春麗笨是笨點,但是力氣大,能保護小娘子。還能幫小娘子幹活。」

劉大郎在旁邊聽著,插話道:「主要是她也不捨得再買丫鬟。」

眾人:……真相了!

付拾一和李長博剛上了馬車。

高力士也跟著爬上來。

三人面面相覷,最後李長博頭疼吩咐方良:「去衙門。」

方良也是戰戰兢兢:不是說出來吃飯?怎麼又成了這樣了?

戰戰兢兢完了,就趕緊的將馬車駕得飛快。

路上,付拾一神色嚴峻:「如果沒有兇器,而且身高什麼的也不全符合的話,必定不是兇手。要知道,兇手可是能拋屍的人。」

「一般過了中年,哪有這個體力。提著百八十斤的肉隨手一扔?」

「如果他不是兇手。那麼真正的兇手,肯定另有其人!」

付拾一說得高力士都聽進去了。

高力士看著付拾一,有點驚奇:原來付小娘子辦案時候是這樣的?

李長博的神色更加嚴峻:「照著這樣說,恐怕還真不是兇手。那他是如何死的?」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氣氛凝固了三個呼吸。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神色不由自主都更凝重。

高力士也想到了,摸著下巴饒有興味:「難道是被兇手弄死的?若真是如此,那就有些厲害了。連這個都能偽裝。那豈不是他想殺人就殺人?大不了偽裝成自殺?」

每天世上自殺的人那麼多,官府肯定不管。

李長博深吸一口氣:「所以這才是可怕之處。」

付拾一有點兒凝重:「這樣一個人才,偏偏走了這條路,還真的可惜了。」

李長博和高力士:……這還能算人才嗎?分明是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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