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捕風捉影(月票400加更)

蕭京和簫元走後,付拾一問李長博:「李縣令,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李長博反問付拾一:「不然呢?」

付拾一琢磨了一陣,也是無奈一笑:「這倒是。留下也沒用。」

「那隨從在就行。」李長博緩緩言道,然後說了句:「不過我想,還是應該找一找,那位賣藥女。」

付拾一揚眉:「李縣令懷疑她?」

李長博頷首,而後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既然是沒有別的證據,只能捕風捉影去查。不過去找她之前,先得問問明月。」

明月的燒奇蹟一樣退了。

就是人還虛弱。

加上傷,現在根本就不適宜挪動。

不過現在他穿上衣裳了,付拾一倒是能跟著一起進屋去聽,而不必在外頭。

明月看上去還是讓付拾一很容易就想起了鄰居家學弟的感覺。

明月看見李長博時候,還掙扎著想要下地給他行禮。

李長博免了他的禮,讓他安穩躺著。

然後,李長博就問:「聽聞蕭川和一位賣藥女熟稔?」

明月連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李長博說的是誰。

明月語氣也格外熟悉的樣子:「是除辛吧?除辛是開在大業坊那家藥鋪的女兒。她人很心善,曾經幫過郎君一個大忙,郎君後來還被雇去幫忙做了一段時間的帳房先生。」

「除辛配的提神散,很是不錯,在學院裡十分有名。幾乎人人都買。他們家生意也很好。」

明月帶著一種奇怪的親近:「除辛總是給我們留點好吃的,說是我們在京城,也怪不容易的。」

李長博微微揚眉:「總是給你們留點好吃的?除辛會做吃的?還是特地買的?」

「除辛很會做點心。」明月有些崇拜:「尤其是做茯苓餅,山藥餅這些,都有藥用的。對人極好。郎君有段時間,總是睡不著,還是除辛給想的法子,做了安神的糕點,一點也不難吃。」

李長博也沒再多問,隨後和付拾一一同出來。

付拾一看著李長博朝著自己看過來,登時就知道他想問什麼,然後尷尬一笑:「這個……怎麼說呢?這個就是——我覺得吧,還是有可能被簫元猜對了。」

孤男寡女,這樣親密,還親手做點心——付拾一思忖,自己做點心是為了賣錢,可若不賣錢的時候呢?除了幾個親近的人之外,也就只可能單獨給男朋友做了……

不然,哪有那個功夫?

藥鋪,應該很忙吧?

「要不然,咱們去看看?」李長博言簡意賅。

付拾一立刻同意:「也好,咱們順帶去溜達溜達,在衙門裡悶著,人都要悶壞了。」

眾人:……總覺得李縣令會這麼提議,也是完全為了滿足付小娘子的私慾!

太陽太大,李長博和付拾一還是坐馬車。

路上,李長博便提議:「順帶再給付小娘子抓點藥罷。」

付拾一一臉納悶:「好好的抓藥做什麼?」

李長博和付拾一對視,言簡意賅:「調理身體,驅寒補血。」

付拾一在聽到這幾個字之後,覺得自己大概是明白了。

一時之間,付拾一有點窘迫,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付拾一深吸一口氣,然後義正言辭:「是藥三分毒,還是能不喝就不喝。」

李長博只反問了一句:「付小娘子是怕苦?」

被戳中了心思的付拾一,除了乾笑之外,就沒了別的了。

然後就聽李長博徐徐道:「那位除辛娘子,不是很會做點心麼?」

付拾一還是搖頭:「不不不,還是算了,畢竟做點心也怪麻煩的——」

「不麻煩。」李長博氣定神閒。「我家中僕婦閒來無事,便可張羅。」

付拾一:……頭大如斗。

最後她只能誠懇道:「我沒事的。還是別費這個錢了。」

李長博卻是紋絲不動:「再有幾日,付小娘子又想痛?」

這下,付拾一徹底沒了反駁的理由。

到了那藥鋪,付拾一跟在李長博身後,面有菜色的進去了。

鋪子挺大,除了夥計之外,果然是有一個小娘子,甚至還有一位郎中坐堂。

李長博徑直走到了那位小娘子跟前,緩緩道:「我聽聞你家藥鋪能做藥食點心?」

那小娘子看著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生得雖然普通,可氣色極好,氣度也不錯。沉穩又溫和。

她看一眼李長博,又看一眼付拾一,這才點點頭:「能做,不過要看做什麼。」

「這位小娘子身上帶著寒症,每月必是有那麼幾日腹痛。」李長博說起這些,是半點不改色。

付拾一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那小娘子也有點驚訝——即便是開藥鋪的,這樣坦然說婦人病的,那也是鳳毛麟角。

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點點頭:「可以用生薑,紅花,還有首烏這些東西,做成乳膏。」

李長博很自然而然接話:「她怕苦。」

「那就紅花罷。做成蜜糍,好看又好吃。量也用得少,幾乎不會有藥味。若還想補氣,還有山藥糕,茯苓餅——」那小娘子對著付拾一笑笑:「你家夫君,很是貼心。」

付拾一:……你誤會了。我要能有這麼個夫君,我不僅得祖墳冒青煙,更得有十八輩子的功德才行。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闢謠的好機會,所以,付拾一笑眯眯的看著那小娘子:「多謝小娘子誇獎。怎麼稱呼小娘子?」

那小娘子客氣道:「叫我除辛就可。」

付拾一笑眯眯:「除辛?好別致的名字。竟是和旁人大不同。」

除辛緩緩道:「是一味中藥名字,故而不常見。」

說著又問到了藥上:「藥點我們這裡不能幫忙做,但是我可以將做法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必須在我這裡買藥才行。」

付拾一明白:「那先抓藥,我們再來聽。」

除辛叫付拾一伸手出來,她親自診脈。

診脈時候,付拾一沒閒著,故意側頭去和李長博道:「聽說蕭川竟是暴斃了?郎君,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之前不是還好好的?上次見,我看都挺好。」

李長博立刻會意,天衣無縫接下去:「誰知道呢?聽說死得很慘。」

兩人都在注意除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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