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適時提出了疑問:「那女的呢?總不能是兩個兇手。」

付拾一輕嘆一聲,看向李長博。

李長博則是緩緩解答:「其實,兇手只有一個。因為兇手也可以殺自己。」

這話有點兒繞彎,徐坤反應了一下,就張大了嘴巴:「自殺?」

兩人看住徐坤,默契的點頭肯定了徐坤的猜測。

徐坤砸了半天嘴,才說出一句:「夠狠。」

付拾一說了句實話:「其實別看女人柔弱,真逼急了,狠心起來,男女沒什麼差別。」

徐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付拾一的手:付小娘子的手,用刀用得很好。

然後又看一眼李長博,個中的意思有點微妙。

被看了一眼的付拾一:我總覺得有點被冒犯到。

李長博咳嗽一聲,問那郝和懷:「你確定當時進去時候,那女死者還沒死?她胸口上插著匕首?誰拔出來的?」

「我拔出來的。」郝和懷掙扎不動,慢慢也就放棄,被這麼一問,很快就回答了:「我想帶她去找人,所以就拔出來了。」

付拾一咳嗽一聲,科普了一個小知識:「其實有時候真被捅傷了,或者是中箭,反而不要立刻拔出異物。東西在體內,好歹也是能堵住傷口,出血沒那麼快。」

一旦拔出,形成了巨大破口,尤其是改變了壓力,就會讓血液加快噴涌。

而且拔出過程很容易造成二次的撕裂,讓傷勢加重。

這就是為什麼有時候意外被鋼筋對穿,都是鋸斷鋼筋直接連鋼筋一起送醫院。

這話一說,就將郝和懷給嚇住了,他聲音都抖抖索索起來:「我害死人了?我……害死的?」

付拾一算是看出來,郝和懷這個人,抗壓能力不太好,情緒特別容易激動。

所以,她趕緊開口解釋:「只是說大部分不致命的傷口。」

「而這個女死者,她的傷口我看了,很深,而且是心臟位置。所以就算當時沒咽氣,也是彌留了。」付拾一誠懇的看住郝和懷:「所以人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我害死的?」郝和懷還是激動起來,臉都漲紅了:「所以我沒殺人!我不是殺人犯!」

這個情緒……

付拾一表示無力拯救,只看向李長博和徐坤。

李長博點點頭:「人不是你殺的。你不是殺人犯。」

郝和懷在聽見這句話時候,甚至於激動的哭出聲。

那樣子,真是含冤十年,一朝得雪的味道。

看得圍觀的人也是唏噓不已,議論紛紛。

不過也有疑惑的,忍不住出聲問:「那人到底是誰殺死的?」

李長博緩緩的看了眾人:「那個女死者自己。」

「她先是殺了自己丈夫,然後畏罪自殺的。」

眾人譁然,紛紛表示不相信:好好的,為什麼會殺了自己的丈夫?還要自殺?而且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

「她長期被丈夫毆打。」李長博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又恰到好處的將眾人的議論聲蓋住:「即便是懷孕也不例外。今天,她應該再一次被打了。」

「看現場情況,恐怕是不輕。」付拾一沉聲補充:「甚至於肋骨也有斷裂。」

「但是周圍沒有一個人幫她。」李長博再度環視四周,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若是她周圍鄰居有諸位這樣熱心就好了。」

付拾一默默的看自家小男朋友一眼,佩服他能將嘲諷的話說得如此自然而然。

而聽見這句話的人,也是有不少的人尷尬的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看李長博。

因為他們自己最清楚,他們之所以圍在這裡,不是因為「熱心」,而是因為單純的看熱鬧,想多個茶餘飯後的閒談話題。

當然也有不少人關切的追問:「那她怎麼殺都了自己丈夫的?」

畢竟,一直處於弱勢的人,應當是沒有能力反殺才對的。

李長博對於這個問題,想了一想,才輕嘆一口氣:「也許是真覺得自己要被打死了,所以奮力一搏吧。」

「那把匕首,應該是那個男死者的,他的腰帶上,還掛著刀鞘。」付拾一補充細節:「有可能當時,她拔下了那一把匕首,開始反擊。」

至於是混亂之中傷到了要害,還是真的當時心存絕望,就想著弄死丈夫,事到如今誰也不知道。

李長博淡淡道:「她一個女人,挨打沒人幫她。如今殺了丈夫,更是走投無路,所以就自殺了。結果沒想到郝和懷卻誤打誤撞走進去,撞破了這一幕。」

「更因此被誤認為殺人兇手。」

付拾一再度補充:「女死者臉上身上均有很多血污,最開始我們也考慮過是不是因為是在現場的緣故。而且地上還有幾個不是郝和懷的帶血腳印。」

「我用鞋子對比過,就是死者夫婦二人的。」

「但是郝和懷的血腳印,只有向外跑的痕跡。所以他的確是沒有在殺人現場反覆走動。」付拾一看一眼驚呆了的眾人:「正因為如此,才說兇手不是他。」

兩位死者身上都沒有捆綁痕跡,說明都是行動自由的,那在被人追殺時候,肯定是會跑的。

一個逃跑一個追,必然就會在屋裡形成許多腳印。

「那也有可能是他殺了女人啊。」有人悄悄的小聲的,在人群里說道。

於是一下子帶動了節奏,不少人也開始跟風這個可能性。

本來都算是平靜了一點的郝和懷,一下子又激動起來:「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付拾一:……要不然我怎麼這麼討厭無腦跟風帶節奏的人呢。

李長博淡淡道:「時間不夠。他們鄰居提供了證據,能證明郝和懷路過的時間。」

「摘一小把豆角用不了多久,中間郝和懷路過的。如果是他殺了女死者,那他跑了,女死者應該還活著。」

「不過那個撞破郝和懷的鄰居,確定當時進去的時候,女死者已是死了。」

頓了頓,李長博再看一眼人群:「況且,郝和懷不是住那邊的人,他只是路過。他沒有任何殺人的理由。最關鍵一點是,如果人是他殺的,他身上血不會怎麼少。」

人群這才算是被說服了。

李長博也下了定論:「郝和懷的確沒有殺人,他是被冤枉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複雜的來了一個轉折:「但是綁架是真的,還是要帶回官府,再看如何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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