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付拾一說的事情,還是引起了李長博的興趣。

李長博皺眉沉思一陣,倒很贊同的點點頭。

然後飯也不吃了:「咱們這就去衙門,讓厲海去辦這個事情。」

付拾一剛拿起來的筷子,不知該放下,還是該飛快再扒兩口。

李長博後知後覺,看著付拾一那樣子,登時就眉眼一彎,似是有些無奈的妥協:「吃完吧。」

捏著的筷子的付拾一試探道:「那你來張餅?」

「我去衙門門口買。」李長博揚眉:「從前吃著,也挺好。」

只是最近都在拾味館吃,所以都許久沒去光顧過,也不知道換了人,味道如何。

付拾一飛快將那剩下的幾個小餛飩吃了,又將湯一口喝乾凈。

最後,付拾一抬起頭來:「那我陪你再吃點。」

這話急得旁邊的珍娘和珠娘直跺腳:小娘子平日都已經吃很多了,當著李縣令面也不知收斂!形象啊形象!

付拾一目不斜視,只當沒看見:吃飽了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李縣令長得這麼秀色可餐,如果不拿來配飯,豈不是浪費?

反正一路到了衙門,李長博自去忙活下令,付拾一就去郭氏那兒要了一碗餛飩,兩個卷餅。

郭氏驚訝:「李縣令飯量這麼大了?」

付拾一:「還有一張餅是我的。就是加了料的那張。」

這話一出,郭氏很是沉默了一小會兒,這才理所當然道:「付小娘子最近必是長身體了。」

這話說得,付拾一臉上有點兒無言:既然這麼理所當然,你沉默那麼久做什麼?

當付拾一帶著卷餅和餛飩回去,謝雙繁的目光就過來了。

然後付拾一就聽謝雙繁感激道:「付小娘子怎知道我沒吃早飯——」

就在付拾一猶豫要不要將自己的卷餅分享給謝雙繁時候,李長博就沉聲道:「方良,出去多買兩份,問問其他人還有沒有需要的。我做東。」

方良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謝雙繁縮回了罪惡的小手手,慢吞吞的長嘆一聲。

李長博目不斜視,一臉平靜:「謝叔別逗付小娘子,她生性純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會當真。」

謝雙繁聽著這個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生性純良?付小娘子?

他目光在李長博和一臉無辜的付拾一臉上來回梭巡,良久仰天唏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然後又看著兩人,幽怨道:「從前你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是說付拾一,還是說李長博。

李長博神色自若的拿起勺子,淡定吃餛飩。

付拾一左右張望,也不耽誤低頭狠狠咬一口餅。

謝雙繁捂著胸口走出來,抓住二祥念叨:「目無旁人啊!目無旁人!」

王二祥一個卷餅,半天沒送進嘴裡,急得拚命躲閃。

最後還是方良來解救了王二祥。

早上就在這一片亂鬨哄里過去了。

中午回來復命的時候,也算是有點收穫。

有個郎中說,一個月之前,有人帶著那男童過來看過病。

知道是先天不足之症,就算養大了也活不到成年時,兩口子狠狠的哭了一場,抱著孩子走了。

據說不是長安城裡的人,是哪裡村上的地主,祖上積德發點財,幾代人都安安穩穩做的小地主。為了這個孩子,特地來的。

說是住在了一家客棧里。

只是客棧名字,卻是模模糊糊有點記不得。連說幾個,都似是而非的。

厲海他們已經盡力去排查所有名字裡帶那幾個字的客棧。

李長博沉聲道:「不過希望不是很大。畢竟過去一個月了。」

記得不記得,都兩說。

付拾一寬慰他:「總算是有點眉目了。」

李長博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一眼付拾一,將人叫過來,說了一件事:「我根據付小娘子估算的時間,大概知道了,每一次都是多久殺人。」

付拾一聽他一說,立刻心裡就有概念了:「我想,應該是七天到十天之間。最有可能是九天。」

「要不然就是七天。」鍾約寒面無表情的接話:「這兩個數字,都有一定特殊性。比較邪。」

於是李長博失笑:「竟是將我的話搶光了。」

「的確,不是七天就是九天。如果還有下一次,那麼可能最早一次,就是四天後。也就是說,那時候沒破案,很可能會多一個死者。」環視一圈,李長博緩緩言道,「我不是想讓諸位有壓力。但是這個事情,的確是要儘快。」

「就算四天之內不能破案。咱們也爭取,那天注意著動靜,別叫人得逞。」

其實還有一部分話沒說出來。

但是李長博不想說了。

不過大家也都明白。

李長博的意思,是如果下一次沒能成功阻攔,也爭取多發現一些線索,將兇手抓住。

畢竟,這是用人命去換信息,光是想想,眾人都覺得心裡不大舒服。

眾人低聲應下,而後便各自去做事。

不自覺的,都更賣力。

付拾一帶著點樂觀的祈願:「但願這一次大家都把孩子看好了,別叫兇手有機可乘。」

徐雙魚懨懨的:「也可以直接買孩子的。」

羅樂清一直在苦思冥想。

鍾約寒也在苦思冥想。

兩人都沒搭理感慨二人組。

最後,鍾約寒沉聲道:「如果時間是固定的。那孩子呢?是不是也有要求的?」

羅樂清一拍桌子:「對對對,我也在想這個來著!」

付拾一愣愣的看著兩人,心裡酸溜溜:他們好默契哦。羅樂清一點不像是我的徒弟了呢……

同樣酸溜溜的還有徐雙魚: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過,這個事情,他們很還是興奮難以的去告訴了李長博。

誰知李長博聽完了之後,面色不改:「嗯。這個事我想過。只是現在第一個孩子的身份沒確定,什麼信息都不知,故而沒法比較。不過,肉蛋的生日就是這個月。是九月初十。我已經讓人悄悄的留意,生日是九月的孩子。」

鍾約寒微鬆一口氣:「李縣令細心周全。」

他面無表情的想:比徐縣令好千百倍。

付拾一和徐雙魚對視,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沒想到?

甚至,付拾一的眼神里,還有那麼幾分嫌棄:我肯定是被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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