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牛得瓜的叫聲太過悽厲,最後李長博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特許牛得瓜吃上一點肉再走。

這下牛得瓜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他自己吃還不算,還特地問其他不良人要不要吃,給出的理由也是十分強大:「反正我也吃不完——」

不良人們一個個的簡直被雷得外焦里嫩。

當然吃是不敢吃的,畢竟誰也不知道牛得瓜會不會在這一鍋羊肉里下毒呀。

牛得瓜自己不怕死了,可他們怕呀。

而且吃了這鍋羊肉,不知道會不會算成是被賄賂——

牛得瓜讓了一圈兒,也沒人動筷子。

他自己就有些失落的捧著碗吃上了。

牛得瓜的飯量還挺大的。三下五除二竟然將那一鍋羊肉都倒進了肚子裡——

最後還喝了一碗羊肉湯溜溜縫。

付拾一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有時候人看見別人吃東西很香的時候,也會特別想吃東西。食慾一下子就旺盛了。

想到晚上徐坤還要請客,於是付拾一就殷勤地看了一眼徐坤,笑眯眯的商量:「要不晚上加一道烤羊排?」

徐坤也有點饞了。

畢竟剛才才看了這麼一番吃飯的情景,他也有點兒扛不住於是不僅點了點頭,還又說了句:「再來一碗羊肉湯。」

付拾一頓時就樂了。

來就來,誰怕誰。冬天了是該喝點羊肉湯,暖暖身子。

而羊肉和蘿蔔又是絕配——

幾個不良人齊刷刷地咽了一口唾沫。

付拾一就替徐坤做了主:「放心放心,羊肉湯人人都有份兒。到時候讓人去拾味館取。」

當然她沒忘了添上一句:「你們可千萬別忘了謝謝徐縣令,畢竟他這麼大方!」

被一群人道謝的徐坤:我怎麼又莫名其妙的就請上客了呢?可是面上還要保持微笑假裝很大方,真的好心累啊。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那麼一副狡黠的樣子,嘴角的弧度就沒有下來過。

等到牛得瓜打著飽嗝兒被帶走的時候,他們一群人就又去韓皮的家中。

李長博還臨時畫了個那種最簡單的線條畫像。

雖然稍微簡陋了點兒,但是還是將特徵表達的淋漓盡致。

結果去到韓皮家中,就發現韓皮家也和牛得瓜家一樣的窮。

而且兩個人都是光棍兒。

還都沒有老人。

怪不得兩個人這麼混不吝。原來是一點牽掛也沒有。

將死者的畫像給韓皮隔壁的鄰居一看,隔壁鄰居立刻就點了頭:「沒錯沒錯,就是韓皮——」

頓了一下之後,那個鄰居才反應過來:「韓皮這是出啥事兒了?」

徐坤言簡意賅:「死了。」

結果出人意料的是鄰居一點兒也不奇怪,反倒是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活該!」

這樣的情況讓眾人都有點兒驚訝。

於是大家就問了問。

這才知道韓皮雖然做著夥計的活兒,可人卻不怎麼樣。

平日裡還有點偷雞摸狗的小愛好。

和周圍鄰居也處的不怎麼樣。

而且又小氣又愛錢。

有了錢呢,又不存著,都拿去賭。

所以隨時都在缺錢的狀態,為了掙錢,韓皮什麼事兒都能幹。

這樣一說之後,大家倒是有點兒相信牛得瓜之前說的話了。

難道兩人真的都是為了掙錢?

可是這也未免太不長腦子了——

既然死的真的是韓皮。那山貨鋪子的老闆莫德鳴呢?

莫德鳴又去了哪裡?

問了幾個鄰居,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韓皮,的確都是四天前的早上。

而且那天韓皮心情還挺好。

是唱著曲兒走的。

說等回來的時候就發財了。

結果就沒回來。

當付拾一他們要去莫德鳴那邊的時候,韓皮的好幾個鄰居都已經湊在了一起,說要湊錢燉鍋羊肉吃,來慶祝這件好事。

這樣的操作讓不良人們又齊刷刷的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李長博,仰頭看天,意味深長的拉長聲音說了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付拾一也深深點頭:「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這一對智障也不知道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不過這個韓皮也是真夠可以的,人活到這個份兒上也不容易。

當然牛得瓜那個份上也挺不容易。

說他笨吧,還知道要拋屍,還知道要準備一個匕首。

可說他聰明吧——這種事情也敢幹。

當然最關鍵的是那個莫德鳴——

雖然現在他們對莫德鳴了解還少,但是付拾一已經有了一股深深的預感:這恐怕也是個奇葩。

首先花錢買兇,這個不算什麼。

世界上很多。當然失敗的也很多。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關鍵是既然沒有成功那就沒有犯罪,為什麼還非要讓自己手底下兩個夥計自相殘殺?

這又是什麼操作?一沒仇二沒怨的,難道就是為了看個熱鬧?

在過去的路上,徐坤倒是問了李長博一個問題:「你說這牛得瓜,到底算是主謀,還算是幫凶?」

根據牛得瓜自己說的,他是被買兇殺人,那麼應該就不算是主謀。

可是——

李長博言簡意賅:「情節嚴重,不管主謀幫凶,一律死罪。」

「買兇殺人是本就是大罪。就算沒成,本身就屬於殺人未遂。」

「而幫忙拋屍,就是同夥。」

「不管從哪一個方面,這個莫德鳴都是逃不脫。至於牛得瓜,也同樣是逃不脫。」

所以就不必糾結這些,因為不會有任何影響。

付拾一則是在想另外一個問題:「你們說說那個莫德鳴會不會真的是畏罪潛逃了?或者真的是欠了錢,出去躲債了?」

徐坤和李長博都是微微沉吟。

隨後一起點了點頭。

如果牛得瓜沒有撒謊的話,估計事情還真是這樣。

畢竟如果牛得瓜要殺人滅口,在城外的時候是最合適的。

一路到了莫德鳴家中——說是他家,其實就是鋪面後面的房子。

莫德鳴家中十分凌亂,就跟遭了賊一樣。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弄的,還是牛得瓜弄的。

而且他是外地過來經商的,並沒有帶家人過來,所以是一個人住。

連問都找不到一個人去問。

最後就還是只能去找鄰居。

問了好幾家,都說在三天前的。下午看到過一次莫德鳴,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而且當時的確是他傢伙計牛得瓜送他回來的。

當時還有人問了一句,問莫德鳴鋪子什麼時候開門?

莫德鳴就說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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