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松震驚的看一眼付拾一,又看一眼李長博,來回幾次了之後,終於忍不住說了句:「難道李縣令還沒成親,就已是沒私房錢了?」

李長博面無表情:「只說公事。」

付拾一咳嗽一聲,替自己辯解:「我可沒有這樣不近人情。」

她暗戳戳的想:私房錢這種東西,當然還是要允許存在的。否則的話,將來拿什麼給我送禮,請我吃飯帶我浪漫帶我飛?關鍵是,極少成多之後,偶爾還可以收刮一下!

李長博絲毫不知道付拾一心中邪惡的念頭有多可怕。

劉遠松倒同情看了一眼李長博:我就說付小娘子不是什麼賢惠的好媳婦。

不過這個小插曲,很快還是過去了。

劉遠松咳嗽一聲:「那現在咱們又該怎麼查?」

「先看砒霜是誰買的。再盯著他們看看,最近有沒有特別的地方。」李長博微微一笑,目光深遠:「而且,他們之間未必交易完了。如果交易完了,得了一筆錢,總會有點兒不同的。」

付拾一插嘴一句:「我覺得可以打聽打聽,看看楊寡婦最近有沒有出門,或是有沒有人和楊寡婦來往密切。」

她幽幽的嘆一口氣,真心實意的遺憾:「這種時候,要是二祥在就好了。」

只要王二祥出馬,那麼這個事情,一定會很快打聽出來!

付拾一不說還好,一說,就連李長博竟也有幾分思念王二祥。

而遠在長安城的王二祥,這會兒正和人聊天呢,冷不丁打了兩個噴嚏,登時納悶:「這是怎的了?」

一夜過去,第二日上午,各方去打聽的人,也都有了回饋。

首先是砒霜那頭,只說最近沒賣出去過砒霜。離得最近的一次,還是一個婦人買回去,說要毒耗子。

但是那婦人姓宋,叫宋碧蓮,和何家沒有什麼關係,住得也遠,在城南那邊。

李長博沉吟不語,那頭付拾一就琢磨:「難道是趙嘉給的?有錢人家裡,都喜歡存點毒藥?」

這個說法,直接就讓旁邊的葉燁和劉遠松都來了個均勻洒水術。

葉燁古怪的問付拾一:「付小娘子以為,有錢人都這麼奇怪?」

付拾一擺擺手:「這年頭,誰還沒點怪癖了?」

葉燁:……百口莫辯。

劉遠松笑得直捂後腦勺,覺得後腦勺都笑痛了:「趙嘉他們既然做這麼隱蔽,肯定不會大張旗鼓,更不會讓身邊太多人知曉。」

就在幾個人熱烈討論的時候,楊青帶著回來一個消息:「這些日子,楊寡婦基本也不和別人來往,尤其是男子。像是忽然改了性子。但是最近,她交了一個朋友。據說也是個寡婦,總約著一起去逛布莊和菜市。」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寡婦?

葉燁嘀咕一句:「寡婦和寡婦才有話說?」

李長博問了句最關鍵的:「那寡婦姓什麼?是不是姓宋?」

這一下,楊青登時瞪大了眼睛:「您怎麼知曉?」

付拾一頓時大囧: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劉遠松也震驚了一小會兒,最後才喃喃道:「要不,再查查何業?」

於是葉燁又是一口水噴到了地上,臉上肌肉一陣扭曲:怎麼,這個事兒還帶繼承的?

李長博咳嗽一聲,居然同意了這個事情。

付拾一感覺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以至於有點兒接受無能……

如果真是一家三個男丁都在外頭……那還真是一脈相傳了。

付拾一深吸一口氣,問李長博:「那,將人叫過來問問?」

「嗯。」李長博直接應了這個事兒,而後似笑非笑:「所以我在想,何歡和楊寡婦到底是在等誰?」

付拾一實話實說:「到現在看,何榮是最有可能的。」

而且如果是何榮,或者說是何榮讓他們去的,那何歡沒有任何防備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只是如果事情真相真的是這樣,那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這些事情,大概也只有何榮自己最清楚。

不過,這次李長博叫來的並不是何榮,而是宋碧蓮。

宋碧蓮還是坐馬車來的,一下車,付拾一就感覺一陣香風鋪面而來——那種胭脂粉的淡香味,撲在臉上,剎那之間就營造出了一點旖旎味道。

再看宋碧蓮的打扮:坦領半臂襦裙,底下是草綠,上頭是櫻色,倒有些淡雅宜人的意思。

而且宋碧蓮豐潤有度,臉也長得很不錯,看上去像是個小家碧玉。

她一開口,也是溫溫柔柔的:「不知幾位貴人喚奴家來是為了何事?」

居然還是周正的官話。

付拾一登時驚訝:一般來說,普通人家都說本地方言,也沒地方去學官話去。除非是宦官人家,或者是本地名門望族。

宋碧蓮是什麼來歷?

李長博平靜而客氣的道明:「是為了何榮。」

「何榮怎麼了?」宋碧蓮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隨後又尷尬一笑,溫溫柔柔的歉然道:「真是一下昏了頭,卻不知何榮是誰?」

付拾一悄悄在心裡頭腹誹:這個演技,做三線演員都有點兒差啊!小金人怕是無望了!

劉遠松也是一臉尷尬的看著宋碧蓮,咳嗽一聲:「宋娘子還是實話實說得好,這個事兒,我們都已是知曉了。」

宋碧蓮頓時面色也尷尬了,甚至臉都紅了。

還別說,美人頰上一抹紅霞,還怪風情萬種的——就是在座每一位,顯然都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

付拾一關切的問了句:「怎麼臉還紅了呢?你放心,誰不撒點謊呢?畢竟這種事情怪不好意思的,我們都理解。」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登時宋碧蓮臉不僅紅了,就連牙都要咬碎了。

眾所周知,紅到一定程度,就會變成黑。

反正最後宋碧蓮臉都黑了。語氣也沒那麼好了,但仍帶著關切:「何榮怎麼了?」

李長博似笑非笑:「他從你那兒拿了砒霜走的時候,你沒想想,他要拿去做什麼用?」

宋碧蓮臉色大變,震驚又錯愕的盯著李長博。

付拾一笑眯眯補充:「不僅這個呢,他叫你去接觸楊寡婦時候,你也沒想到,他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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