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之所以要這麼殺,是為了豬也不再繼續悽厲的嚎叫。

否則的話,就會出現豬一面飆血,一面慘叫的情況,很容易給膽子小的人留下心理陰影的。

聽著也讓人覺得不忍心。

而付拾一這樣一說,孫縣令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馮老車!」

付拾一聳肩:「倒也不能說明一定是馮老車,只是加深了他的嫌疑。畢竟會殺豬的,也不只是他。」

「還有別的嗎?」李長博不想廢話,直接問一句。

付拾一點點頭:「自然還有,你們再看,其他切口,基本也是整齊的。說明刀非常鋒利,下刀也很果斷。」

「但是這些斷口的地方,基本都是關節處。也就是說,這一具屍體分成這樣,沒用砍刀。沒弄斷骨頭。」

就連脊椎骨節,也同樣是沒有半點傷。

這就很厲害了。

付拾一認真誇讚一句:「兇手對人體構造和關節,一定十分了解。」

否則絕對不可能做到這樣的精準和恰到好處。

孫縣令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會兒又忍不住喊了一句:「馮老車。」

「有可能。」付拾一點點頭,然後又指向死者手腕和腳腕:「這裡的肉的顏色,比其他的地方深,說明是有被勒過的。而且一定是長期勒住,死者也用力掙扎過。」

李長博頷首:「這就說明,死者是被綁來的。那天夜裡,很有可能馮金土真的撞見了馮老車帶人回來。」

不過事情顯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付拾一緊接著說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這幾個死者,全部都是女性,而且都是年輕女性,都沒有生育過。」

「這個死者,胸口的女**官缺失,肋骨上的肉也缺失。大腿和臀部的位置,也同樣缺失了皮肉。看樣子,應該是死後割了下來。」

「其他幾個死者,因為早就白骨化,所以看不出來。」

付拾一微微嘆一口氣:「而死者胸腔中,肝臟和心臟都不見了,說明兇手也是有意取走了。」

「至於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來什麼了。」屍身已經成了這樣子,很多有效的證據,都是已經是消失。

所以付拾一實在也是沒轍。

付拾一再看一眼李長博:「根據屍體骨頭。我大概分辨了一下時間,最早的,差不多應該有三年以上了。最新的白骨,應該也就是幾個月之前。」

「最早的骨頭上,剔肉的部位,在骨頭上,還是能夠看出一些刀剮蹭的痕跡,說明當時兇手也會有些緊張和不熟練。但是後面骨頭上,一具比一具少。」

付拾一將骨頭上痕跡指給李長博與孫縣令看。

兩人紛紛點頭。的確看到骨頭上痕跡逐漸減少。

「所有屍體上,都沒有什麼骨摺痕跡,有也是陳舊性癒合傷,都和本案沒有關係。說明兇手沒有毆打死者,死者也沒有什麼機會掙扎或是打鬥,應該沒怎麼吃苦。」

「不過我對比幾位死者發現,兇手挑選獵物,應該是有個特定的條件。這幾個人,身高上和骨架大小雖然有細微區別,但總體來說,區別不是很大。」付拾一指了指幾個個骨頭架子:「兇手喜歡個頭差不多這麼高的。」

「能對胖瘦也有一定要求,但是對比不出來了。」

「至於年紀,也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歲左右。你們看牙就知道,磨損程度基本差不多,長出來的牙齒也差不多。」付拾一輕嘆一聲:「同樣沒有生育過。」

二十五六歲,對於女人來說,還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付拾一略有點疑惑:「就是不知兇手是從哪裡找來的人?」

孫縣令也有點兒迷惑:「是啊,這就奇怪了。」

李長博搖頭:「不奇怪。這些應該都是妓院裡頭的女子。二十五六,沒有生育過,基本也只有那樣地方的女子才會如此。」

「至於胖瘦,他也應該是有要求。那衣裳,雖有差距,但不算大。所以看起來,應該是差不太多。」

「還有那些首飾。」李長博言簡意賅:「馮老車不喜歡那些首飾。不打算給自己女兒戴。可能是嫌髒。」

畢竟,那地方的女子,身上的穿戴,都是靠皮肉生意掙來的。

「而且如果是那地方出來的女子,就說明,那些女子就算失蹤,也沒人在意。鴇母不會報案。連說出去都不會有。」

「那地方的女人,來來去去的,誰也不會特地去找。所以馮老車也一直沒有被懷疑,甚至被抓。」

聽完這些分析,付拾一微微一愣,下意識猜想:「難道是他仇恨這些女子?」

李長博沒有妄下論斷:「這個要問馮老車,只有他自己才知曉。」

孫縣令點點頭,但是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個問題:「他就不嫌臭嗎?這個罈子——」

「這個罈子,是他給這些女人準備的墳墓。或者說,這是他的收藏品。」付拾一輕聲說了句,「就如同那些衣裳,還有那些首飾一樣。他明明知道放在家裡很危險,但依舊要放在家裡。」

「尤其這個罈子,還要擺放在最顯眼位置——說明他覺得看到這些東西,他很高興。」

付拾一暗暗想:獵人總喜歡收藏獵物身上的東西當成戰利品,以此來誇耀自己的實力。這種炫耀的心態……

李長博頷首,而後確定付拾一都說完了,就看一眼孫縣令:「提審馮老車吧。」

孫縣令其實現在都有點義憤填膺了,一聽提神馮老車,登時就猶如打了雞血一樣:「走走走,我倒要問清楚!」

馮老車再度被帶了上來。

他胳膊上骨頭錯位還沒處理,如今腫得老大,看上去有點兒悽慘。

他人也不如昨天那樣精神,透著一股萎靡。

估計昨天夜裡,他也不太好過。

「馮老車,我問你,那些女人都是哪裡來的?是不是妓子?」孫縣令迫不及待就開始問。

馮老車有些驚訝看了孫縣令一眼,隨後又將目光挪到了李長博身上:「你猜出來的吧?」

孫縣令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李長博也沒廢話,直接承認:「嗯。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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