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4章桃杏之爭

桌上的確是有一盤杏仁。

李長博和付拾一看到時,都是微一揚眉。

還別說,那表情,多少有點夫妻相了。也不知是誰影響了誰。

李長博問付拾一:「付小娘子覺得,這裡頭會有桃仁嗎?」

「不好說。」付拾一看著那一盤子杏仁,有點腦殼疼:「這麼多,我也分辨不出來啊——」

估計能仔細分辨出來的,也就只有除辛。

付拾一幽幽嘆息:「還是叫除辛來吧。」

「除了杏仁,還有杏仁酥酪。」李長博輕聲道:「上面灑了一些杏仁片。」

如果這裡頭有桃仁……

付拾一喃喃驚嘆:「如果真的是人為的,那麼這個人,一定很想讓章瑩瑩死。這得多大的仇啊——」

兩人對視一眼,腦子裡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個人名來:呂德華?

付拾一想了一想,壓低聲音提起了那兩個對稱的淤青:「章瑩瑩身上的淤青還沒消散,所以留下淤青的時間,不會太早。」

那麼會不會,是章瑩瑩她雖然已經打胎過一次了,但依舊沒有和那個情人斷了聯繫?

呂德華如果知道這個事情,又會是什麼心情?

李長博神情略複雜和微妙:「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的……」

「你也很年輕的。」付拾一熱心的提醒:「所以可見不是都這樣,只是特例。別灰心,人間還是很美好。」

李長博點點頭,抬手揉了揉眉心。

從屋裡出來,章尚書立刻追問:「可有桃仁?」

「暫時分辨不出。」李長博實話實說:「我已叫人去請人來了。」

章夫人惡狠狠的看著元臻臻:「必然就是她!」

「我說了,她不配。」元臻臻下巴微揚,神色倨傲:「章瑩瑩這樣的人,若不是我點頭,誰敢和她來往?誰願意搭理她?」

付拾一忍不住虛心求教:「為什麼?」

「鄉下來的,連市面都沒見過,空有家世罷了。如何能玩到一起?什麼規矩都不懂——」元臻臻冷哼一聲:「她鬧了多少笑話?」

「為了和我們一處玩,她可沒少給我們送禮,沒少請客。可惜,她人品實在是不行。」元臻臻顯然還記恨剛才的事情,字字句句都是意有所指。

「要不說,鄉下來的,就是不懂呢?人品貴重,才是真的貴。」

「韋寶蓮對她那樣好,她還到處去說人的秘密,真當我們聽了樂了,就認可她了?」元臻臻冷笑:「我倒寧可和韋寶蓮玩。」

她很不客氣:「誰知道她回頭會不會又去背後說我們?」

付拾一:……好吧,這個道理沒毛病。

不過,付拾一也油然而然的感覺到了艱難:章瑩瑩真是這樣的人品,估計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吧……

李長博顯然也想到這一點,直接問了最關鍵的東西:「那元小娘子是如何知曉桃仁這件事的?」

元臻臻譏笑:「說起來她也蠢,這種事情,還敢找相熟的大夫。那大夫還是我介紹給她的。我大大小小的藥,都是吃他家的。他自然不會瞞我。誰叫我撞見了呢?」

「那你可有告訴別人?」李長博問得很直白。

付拾一也看著元臻臻。

元臻臻明顯愣了一下,隨後不太自然的抿了抿嘴:「我只告訴了呂德華一人。其他人那兒,我沒有提過。畢竟這種事情,也不太好背後嚼舌根。」

付拾一心裡替元臻臻「哦豁」了一聲。

這下,如果排除了呂德華的嫌疑,那元臻臻就有點百口莫辯了。

元臻臻自己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特地說了句:「我真沒殺章瑩瑩,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李長博溫聲寬慰:「只要你沒做,定不會冤枉了你。」

章尚書則是連連冷笑。

河源郡主抽了個空過來問付拾一:「咱們還能吃上飯嗎?要是等得太久,我先吃兩口點心。」

付拾一琢磨一下,壓低聲音:「先吃兩口點心吧。估計這個事沒那麼快。」

河源郡主嘴角抽了抽,無奈嘆息:「這都叫什麼事?」

她轉身要走,付拾一一把拉住她,悄悄摸摸:「也給我送兩塊。想著要吃烤全駝,我早飯都沒吃。」

河源郡主的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

付拾一揉了揉快餓得伸出爪子的胃,認命了:這烤全駝,還真未必吃得上了。

一開始,她以為是個偶發性意外,弄清楚死因就好了。

可現在,她分明感覺案情是有點複雜起來了。

光是嫌疑人,現在都有兩個了。

呂德華也在這裡,所以來得很快。

因為桃色八卦的緣故,付拾一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呂德華。

嗯,雖然都叫德華,顯然這個呂德華,不及劉德華的一半帥氣。

這個呂德華,看上去有點油膩的意思——尤其是看那摺扇,看那騷包的磚紅色圓領袍,以及那明晃晃的腰帶,這就是個土豪騷包那種款。

而且呂德華的眉毛,明顯修過。

不是李長博那種天然的眉形,略顯刻意和直愣。

作為一個顏狗,付拾一這一刻,很能體會到章瑩瑩的心情和想法。

呂德華見了章尚書,還很客氣,十分熱情的上前去行禮:「岳丈大人——」

章尚書如今再看昔日佳婿,完全就只剩了厭惡:「住口!誰是你的岳丈?!」

呂德華直接被這一句話給整蒙了,他茫然的看著章尚書:「岳丈——伯父,這是怎麼了?」

他倒很從善如流。

不過章尚書就被氣得更厲害了。

付拾一差點被逗笑了。

章尚書索性開門見山,森冷看著呂德華,壓迫力十足的問呂德華:「你為何要殺瑩瑩?」

呂德華驚了一跳——那是真的往後跳了一大步,連帶著還不停的擺手,面上更是驚恐:「我沒有殺人!瑩瑩不是噎死的嗎?」

章尚書大概殺了呂德華的心都有。

但是礙著李長博在場,他只能強行忍耐怒氣,假裝和顏悅色:「你若是現場承認,我便不會將事情鬧大——」

呂德華十分堅定:「我沒殺人!」

李長博也出了聲:「章尚書若想自己審案,恐怕是不合規矩?」

章尚書咬牙退後:「你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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