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9章贊助一下

說服了葉素之後,有了這麼一個可以住在醫院的十二時辰值班的大夫,付拾一轉頭又去了太醫署。

太醫署如今是在太常寺底下管著,付拾一也是頭一回去。

不得不說,太醫署不愧是官辦的醫學院,實在是氣派。

其中來來往往的人,隨處可見的草藥,都讓付拾一看得目不暇接。

按說付拾一也沒有資格直接見太醫署令,不過一聽付拾一是仵作學院那個付拾一,也就放進去了。

太醫署令以為付拾一是代表仵作學院來的。

事實上,他們也有意向找付拾一。

付拾一之前收的那一批大夫,學人體構造,他們聽了之後,就覺得很不錯。

一個以為瞌睡送枕頭,一個還什麼都不知道,兩人見面之後,竟也都十分熱情。

寒暄過後,太醫署令十分關切的問起了付拾一:「仵作學院什麼時候開學?」

付拾一實話實說:「得過了二月二。畢竟,許多學生家都遠,得多給點時間趕路。」

「今年還收大夫嗎?」太醫署令就更加的親和了。

付拾一點頭:「收的,只要來,我們就收。」

太醫署令斟酌片刻:「收錢嗎?」

看著太醫署令緊張的眼神,付拾一在這一刻,忽然醍醐灌頂,然後反問了一句:「您想讓人過去?」

太醫署令乾笑兩聲:「是有這個想法。」

這下,付拾一也雙目灼灼了:「那您想不想,我再免費給您提供一個鍛鍊學子的機會?」

太醫署令懵了,然後下意識想到「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於是謹慎問了句:「那我要做什麼呢?」

付拾一笑眯眯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建一座醫院。專門看病。但只看婦產,小兒也只看嬰幼兒。如今還缺點大夫——放心,絕對不會要求他們天天在,可以輪成三班倒,上一日班,歇兩日。只是上班那日,要住在醫院值班室。」

雖然有宵禁,但如果是疾病之類的,還是可以找里正開個通行證的。

太醫署令一下接收太多新鮮詞彙,頓時懵了。

付拾一詳細解釋了一下婦產醫院的作用。

太醫署令越聽越是兩眼放光。

他是官辦醫學院的院長,他當然比別人眼光更長遠一些。自然知道這個事情如果成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好處。

付拾一再加上一個好處:「我們也可以聯合起來,為學生們提供工作機會。我們醫院,肯定會擴大規模,到了一定程度,也要去外地開分院——」

這對醫學的推廣,對看病普及,都是很有好處的。

關鍵是,這樣就可以又更多就業機會,促進更多的人來學習。

太醫署令遲疑了一下,問了個問題:「那為何只辦婦產醫院?」

付拾一實話實說:「我並不是學醫的,對人體雖然了解,但也就最多做個剖腹產的事情。可這種情況,非到萬不得已不能用。但比起對其他病症,我最了解的還是婦產。最關鍵的是,我是個女子。」

太醫署令連連頷首:「當時你剖腹產的事情,也是我們太醫署協助的。說實話,的確兇險。但小娘子對人體的了解,的確遠超常人。就連我們也自愧不如。」

「您若同意,我便回去籌備醫院。實不相瞞,我連護士都找好了。」付拾一抿嘴淺笑:「只等培訓,就可上崗。」

太醫署令不解:「護士?」

付拾一頷首:「可以協助大夫的專門護理人士。譬如,大夫開了藥,熬藥的人負責熬藥,護士就是到時間了,將藥送過去,看著病人喝掉。然後管理病房,密切關注病人好轉還是惡化的情況。她們也會懂一些用藥禁忌,甚至淺顯的病症也能處理。但不必很精通,只需要協助大夫就可。」

太醫署令明白那意思:「就是藥童!」

「也算是。但都用成年婦女,畢竟女子更了解女子,也更能讓婦人不至於那麼害羞。」付拾一連連點頭。末了又靦腆一笑:「當然,我也是想著,許多女人在家也是閒著,若能找份工作,也挺好的。總比消磨時光強得多。」

作為現代女性,付拾一對工作這種東西,是又愛又恨。

有的時候恨不得天天不上班。

可真不上班了吧,還是想去工作。

工作除了能讓人養活自己之外,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幫助自己獲得認可,得到成就感。

人,只有尋找到自己存在於世上的意義,才不會覺得迷茫彷徨,才不覺得人間不值得。

簡單來說,就是工作賦予我使命感,存在感,榮譽感。

付拾一看著太醫署令又驚訝又佩服的樣子,忙添上一句:「當然,女性大多數更溫柔和耐心,更適合做這份工作。」

太醫署令其實已經打算和付拾一合作了,當即他道:「若你需要我們幫忙,只管開口。」

頓了頓,他神色微妙的加上一句:「除了錢。畢竟我們也不富裕。」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直到聽見這一句話,付拾一頓時腦袋上冒出了幾個大大的問號來:???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但看著太醫署令一臉緊張的樣子,付拾一就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難道是我做出了什麼讓人誤解的行為?

揣著這濃濃的疑惑,付拾一回了家。

李長博也剛下班回家不久,正坐在書桌前看書呢。

於是付拾一一本正經的湊上去,問李長博:「我難道長得很像到處打劫的人嗎?」

李長博也驚訝付拾一為什麼會這麼問。

付拾一將前因後果一說。

李長博沉默片刻,最後給了這麼一句回答:「你有沒有想過,太醫署令可能和翟院長有什麼了不得的交情?比如……連襟?」

付拾一震驚臉:「不能吧?他們看著年紀相差挺大的——」

但李長博說的,應該就沒錯了。

付拾一柳眉倒豎,怒拍桌子:「好個翟老頭,我費心費力的教他兒子,他到處抹黑我!」

李長博摸了摸鼻子尖,尷尬一笑:「或許,也不算是抹黑。」

畢竟翟老頭可是貢獻出不少棺材本出來,為仵作學院添磚加瓦。

但他不敢說出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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