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8章誰弄死誰

魏婆子現在就懷疑,沈蔓是把這個毒藥給魏寶蘭吃了,所以魏寶蘭才忽然發作,早產死了的。

因為不管怎麼看,魏寶蘭平時都好好的,完全沒有早產跡象!

付拾一聽完了王二祥的八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問王二祥:「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沒有?」

王二祥輕蔑的一撇嘴:「十有八九就是瞎猜。」

付拾一驚奇了:「怎麼這樣說?!」

王二祥一臉篤定:「那是在婦幼保健院生的孩子,不說別人,光說付小娘子你,要是人中毒了,你們能看不出來?」

付拾一竟然覺得他這個道理無懈可擊: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哦……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魏寶蘭的情況:魏寶蘭有中毒的情況嗎?

說實話,付拾一有點不記得了。

當時她雖然仔細看了看魏寶蘭的情況,但只關注到了她大出血症狀,判斷她可能難產加大出血,生還幾率很小。

後來手術室里那樣忙碌,她也沒有更仔細的觀察魏寶蘭。

但其他大夫沒有一個人診斷魏寶蘭之所以早產是因為中毒的。

所以……應該不會是中毒吧?

付拾一懷揣著這樣不確定的心思,猶豫一下,決定先去問問李長博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她進去,李長博剛打完陳大柱的板子。

二十板子,陳大柱的屁股腫起了老高,根本就不敢沾褲子——

付拾一過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紅彤彤的屁股。

還別說,那顏色,有點像是夏天嬌艷的桃子。

下一刻,李長博就蓋住了付拾一的眼睛,強行將她拉了出去。

付拾一:……我看一眼怎麼了!

李長博面色平靜:「老話說,看了不好的東西,容易長針眼。」

付拾一認真請教:「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保護了我的眼睛?」

李長博面帶淺笑:「不必如此客氣。」

付拾一攤手手:就拿這種醋缸子沒有脾氣好嗎!

但這種時候肯定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付拾一說起魏婆子:「魏婆子還在衙門口等著呢,這個案子怎麼處理?」

「既然有人報案,自然要調查的。」李長博也認真起來:「但如果是汙衊他人,那是要挨板子的。」

狀告他人殺人,如果查出來是搞錯了……的確是要挨打的。

畢竟,不能亂了套,否則報案的人多,不僅對被舉報的人來說煩不勝擾,就是對衙門來說,也徒增了很多無謂的工作量。

付拾一明白了:「嚇唬嚇唬魏婆子?如果她堅持,我們就查一查?」

她頓了頓:「那魏寶蘭的屍體呢?要查的話,我拉過來?還是直接送去隔壁仵作學院?」

李長博想了一想:「不必送過來了,路途太遠,直接送仵作學院吧。再說了,兩邊不是公用一個冰窖?」

醫院這邊無需存放大量屍體,所以需求不大,就沒特地再修建冰窖,只是和仵作學院合用一個。

付拾一點點頭:「那如果要屍檢的話,正好給仵作學院的學生們,上一次實踐課。」

大體老師的稀缺,讓付拾一不得不動了這種歪腦筋,只要衙門有案子,就讓仵作學院學生來觀摩——一次幾個一次幾個,至少總也有那麼一次觀摩的機會。免得學了那麼久,全是對紙談兵。

李長博此時才吩咐林平:「去吧,去把魏婆子叫進來。讓陳大柱也穿上褲子出來聽一聽。他要是起不來,就允許他趴著。」

付拾一現在都有點兒同情陳大柱了:都這樣了,還有事情得折騰,看來今天註定是休息不了了。

可這個怪誰呢?

付拾一覺得:反正不能怪我。也不能怪我們醫院!

魏婆子一到堂前,就看見了自己兒子趴在地上,臉上潮紅,全是冷汗。

當時她就心疼得叫喚起來:「哎喲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

她手正好落在陳大柱的屁股上。

陳大柱當時就一聲慘叫,差點原地蹦起來:「疼疼疼疼疼!」

魏婆子趕忙縮回手。

付拾一好心提醒:「剛挨了板子,疼著呢,別碰他。還有,此處不可喧譁。縣令問案時,胡亂喧譁,也要挨板子。」

果然,說前半句的時候,魏婆子臉色一變,當時就要出聲。

然後後半句時候,她立刻悻悻的閉上了嘴。

不得不說,板子的威力,比勸誡好使。

付拾一忽然明白了古人為何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因為疼,就會怕,有得怕,就知道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了。

魏婆子不出聲了,李長博這才緩緩開口:「魏婆子,你要狀告你大兒媳殺人?」

那魏婆子一提起這個事情,情緒又激動起來:「對!沈蔓殺了我兒媳婦魏寶蘭!還害死了魏寶蘭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我兒媳婦還在醫院躺著呢!可憐我兒子命苦啊——」

比魏婆子更激動是陳大柱。

陳大柱震驚的看住自己老娘:「娘!你說啥呢!這怎麼可能!!!」

魏婆子十分篤定:「她前頭才買了耗子藥,今天你媳婦莫名其妙就難產了,你說不是她是誰?!早上她進過灶房,別人可沒進過!肯定是她害了你媳婦!就是為了你阿爺手裡的那一畝良田!」

陳大柱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李長博看住激動的魏婆子,沉聲提醒:「汙衊他人,是要挨板子的。若沈蔓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你便得挨二十板子!你可明白了?是否還要狀告?」

魏婆子一聽說告不成還要挨板子,一時間有些遲疑。

陳大柱也趕緊勸:「這個事兒還是別瞎說了。她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

可魏婆子反而問陳大柱:「那你媳婦的事情怎麼辦?你媳婦就這麼死了?你怎麼跟你舅舅交代?以後你怎麼養活兩個孩子?必須讓他們賠錢!」

付拾一第一次聽見有人狀告別人殺人,為的不是殺人償命,而是讓對方賠錢:……就開了眼了。

陳大柱有些動容。

魏婆子又哭道:「你想想你媳婦,死得多慘?」

陳大柱忽然出了聲:「肯定是他們害死了我媳婦!他們兩口子就沒安好心!上一次我媳婦生孩子,那沈蔓還和我媳婦推搡!差點就難產了!告!我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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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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