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深深吸了口氣,正色道:「我希望殿下好,希望我考慮

,深刻分析之後,我認為,臣真的是沒什麼學問,擔負不了如此重任,所以,昨天我就寫好了奏摺,呈給陛下,殿下這裡,殿下對臣的厚愛,如果什麼都不對殿下說,我過意不去,不想讓殿下誤會我,所以,今天,特地來向殿下解釋,懇請殿下諒解。殿下需要

的時候,只要叫小石頭到我家叫一聲兒,我肯定飛跑著來,形式、官位並不重要

,重要

的是我的意願。」

承乾太子默默看了衛螭一陣,嘆了口氣,笑道:「子悅都已經如此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子悅幫過我那麼多,我又怎麼忍心逼迫於你,罷了,子悅說不願就不願吧,還是像從前一般吧?」

衛螭笑了起來,朗聲道:「謝殿下。」

說清楚了,心中輕了不少,樂呵呵的回家去,准備

給兩個小寶貝籌辦滿月酒,也不知倆老太太給小寶貝們琢磨出名字沒,雖說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但也是關係孩子一輩子的大事,君不見,楊偉(陽痿)、蔡華(菜花)之流,可是從小被笑到大的,給孩子造成多大的心靈傷害啊。

宮裡,衛螭的奏摺遞上去,當天李二陛下就派人來傳口諭,把他訓了一頓,衛螭低頭聽訓,該推辭的,還是繼xù

推回去,如此往返了三回,李二陛下才沒了下文,狀似同意衛螭的推辭,說是衛螭既然不願意擔任太子詹事,那就免去這個職位,讓他好生做他的祭酒和太醫署令,司農寺少卿就沒了,還給加了一百石食邑。

衛螭樂呵呵的做滿月酒准備

,四處打聽現在的禮儀風俗,免得做差了,讓人笑話。這麼一去打聽。衛螭才知道

,衛府做的禮儀,還真是差了。

小孩兒生下來,是要在門上掛東西的,男孩兒就掛一把小弓,女兒則掛一塊絲巾。產婦住的房間。也是要有標誌的,未滿月之前,不准外人進入,就算是孩子地父親,回家晚了,也要在院子裡繞三圈。如果有客人來了,還要在門口燒一堆火,讓客人從火上邁進去,以避免災邪被帶進去。

人家現在滿月叫彌月之喜。產婦和嬰兒可以出門了。叫出窩,過滿月都是賀客盈門。主家宴請賓客。一般是十五個菜,其中。十個菜飲酒。名為「十全花」;五個菜吃飯,名為「五星抱斗」。

關中還要吃一頓臊子麵。主家在堂屋正中擺一張禮桌。屋檐下橫拉一根繩子,親友們送的糕點、花饃、嬰兒衣帽、玩具等物擺在桌子上,送的布料、被面等搭在繩子上。關係疏遠的鄉鄰,也要湊分子、搭乾禮(幾家把錢集在一起買禮品)。送禮者尤以娘家所送禮品最為豐厚,娘舅家一般要送斗篷(嬰兒風衣)、裹肚、虎頭帽、虎頭鞋、小被褥、四季穿的衣服數套及項圈和「長命富貴」鎖等。關中地區,在做滿月的這天,都有給嬰兒爺爺、奶奶臉上抹黑臉地習俗。

聽完這些,衛謝小倆口唯一的感想就是複雜。不是一般的複雜,是相當的複雜,敢情,衛府從孩子出生禮儀風俗上就整錯了。

「男孩掛弓,女兒掛絲巾,咱家兒女雙全,該掛什麼?」

「兩樣都掛吧。」

謝的語氣,不太確定的樣子。夫妻倆面面相覷,齊齊嘆氣,感嘆在古代地日子不好混。該補的都補上,至於該娘家送的東西,謝沒娘家,只能自家准備

好了。幸好,這些東西,劉嫂已給做好了,到時候只要拿出來就是了。

一番准備

下來,衛螭有種人仰馬翻的感覺,農科員也不去做了,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如果還有疑問地,讓聽懂地幫zhù

一下,來個互助協作模式。

忙亂中,滿月到來。當天,秦老爺子、義母、乾娘,都畫著黑臉臨門。禮物送了不少,讓秦威、秦猛倆兄弟很實在的用車拖著來。請客地名單,提前三天,衛螭就摸上秦府的門,找秦老爺子商議過。

中國人地風俗就是這樣,如果漏了誰,那是得罪人家,而請到不該請,那也是找罵。請客,也是一件十分需要

智慧地事情。

秦府的人,當然是最早來地,女人們聚一塊兒,衛螭跑去老爺子跟前兒湊熱鬧,賓客沒到之前,就父子幾個,在那兒聊天打屁。

說了沒多大一會兒,李績、尉遲恭、程知節就來了,除了程知節,都帶著全家老小來的,一問才知道

,程知節的夫人,人家出身豪門,講究禮節,要按照規矩,時間到了才來,程知節等得不耐,自個兒先跑過來找老兄弟們喝酒耍玩。

眾人坐下,李績就問衛螭:「四郎辭官的事,怎麼說?」

衛螭訝然:「伯伯也知道

了?不會是全京城都知道

了吧?」

李績道:「前幾天,立政殿議政的時候,陛下的口諭,是當著眾臣的面說的,陛下不避諱,全京城也差不多都知道

了。」

衛螭擰著眉頭,道:「知道

就知道

吧,不過,整不明白陛下究竟是何打算,明知道

我不會去做那啥太子詹事,也不反駁太子,就這麼順著給了個大官兒,也不知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來著,伯伯給指點一下?」

李績笑問:「你自己就沒琢磨一下?」

衛螭道:「咋沒琢磨啊,都琢磨好幾天了。我估摸著,陛下是不是在讓我表態啊?看我對那件事想插手到什麼程度,願意摻和到什麼程度,不過,小侄我就不明白了,這個態度問題,我早就對陛下表過,為何現在又要試探,陛下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呢?想不明白。」

李績道:「你忘了你老子是誰了?忘了我們這些叔伯了?你說,你出事,我們能不管嗎?不管是誰爭取到你,你身後,還有我們幾個老傢伙做*山,你無心參與那些事,陛下知道

,我們知道

,可還有很多人不知道。經過這麼一回,讓某些人看清楚,別再弄錯了鬥爭對象,殃及你這條小魚,陛下……算是在保護你吧。」

「可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算

別人看,這太子詹事的官兒。是不是大了點?那啥,經不起誘惑,答yīng

了,那可就麻煩了!幸虧我不貪心……」

衛螭話還沒說完,李績就打斷他:「陛下不是那等下作之人!當年,陛下問。如何能知道

臣下的忠誠,有人建議說,假借旁人的名義,用金銀財帛、權利美色誘惑之。被陛下嚴詞拒絕。陛下說,對臣下如此試探。會寒了臣下的心,長此以往。君臣之間。將再無信任可言。」

「那為啥又這樣對小侄我?不是試探,就是單純的幫我表態。不至於吧?總要有個足夠的目的才是。」衛螭滿面苦惱之色,想不明白。

李績眸中閃爍著睿智地光芒,淡然道:「我估摸著,陛下大概有事讓你坐吧,讓你做的那件事,又必須要這麼一個表態,四郎,做好准備

吧。」

說完,李績就轉移話題,讓衛螭擺上麻將桌,放言要與秦老爺子三人切磋一下「推倒」技術,放出豪言,說今天要讓秦老爺子、程知節、尉遲恭三人心甘情願的「被推」。

衛螭表面上一本正經的附和,暗地裡,悶笑得肚子都快抽筋兒了,心中再次佩服自個兒,這個名字取的真是太妙了!推倒、被推,這是個用推字就能表達複雜需要

的時代。

老一輩兒們擺開架勢,年輕一輩兒也不遜色,一時間,衛府地客廳里,只聞一片推倒之聲,衛螭在一旁備受考驗,對想笑不能笑的痛苦,有了深刻體會,估計,如果讓他寫感言,萬把字不在話下。

觀戰一會兒,幫著尉遲恭做參謀,幫他推倒了其他三人兩盤,衛螭就被趕了出來,程知節說了,觀棋不語真君子,看推倒不語,那也是職業素養。衛螭太沒有職業道德,被眾人一致趕出來了。

看看天色,離賓客到來的時間還早,乾脆晃去臥房看看孩子和媳婦兒,順便冒充三叔六公八卦一下,看兩位老太太有沒有把孩子小名兒搗鼓出來,老這麼叫著大雙、小雙,聽不方便的,萬一叫順嘴了再也改不過來,那可就壞菜了。

「來的正好,你來看看。」

衛螭剛進去,還沒來得及湊過去親一下他們家的大小寶貝兒,謝就一臉古怪表情地說道,手裡拿著一疊紙,衛螭進來的時候,沖他晃了晃。

「什麼東西?」

謝一本正經,臉孔繃緊,道:「乾娘、義母給取的小名兒,說是讓我們選兩個出來用。」

謝的古怪表情,逗笑了衛螭,這廝還有心情開玩笑:「做啥這種表情?不會是春花、秋月,小明、小紅地名字吧?」

謝白衛螭一眼,沉聲道:「不是。」

「那要不然是大毛、二毛?」

謝地表情有些沉痛,遞過來,道:「你自己看吧。」

衛螭「哦」一聲接過,仔細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臉色等,顏色越來越深,無限可能向黑色發展,羅列出來地名字,還真是五花八門,各種風格都有,讓人大有目不暇接之感。

歡喜……很直白的名字,把長輩所有美好地願望就化成了兩個簡單地字眼兒,可以留著,擇優錄用。

威武……更加直白的名字,同樣地包涵長輩美好的願望,不過,看到威武這兩個字,衛螭就想起升堂,要不,一個叫升堂,一個叫威武得了,剛好是雙胞胎!這個意見一提出來,謝的小拳頭就握了起來,眼神在衛螭身上游移,那廝猛然想起美女姐姐的橙色警報標誌,趕緊打消念頭。

莫愁……這個名字吧,貌似演義小說里用的很多,貌似叫這個名字的女孩子,都沒什麼好命運,不吉利,直接P

虎子……很常見的小男孩兒名字,不過,衛府已經有兩頭虎兄弟了,人家妞妞的護衛也是虎,都說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這衛府都已經容了三頭老虎了,再來一個小的,難不成衛府要向大唐動物園或是馬戲團發展?!所以,這個名字,再次P

可愛……直接P(|愛,衛家的孩子,那可是心肝寶貝兒,絕對不能叫那麼不吉利的名字。

強生……P(|生了,那另外一個是不是要叫美贊臣?!俺還聖元優乳咧!

瑞財……會不會一不小心叫成旺財去了?!

狗子……還不如旺財呢!起碼人家比較含蓄。

麒麟……也不錯,好歹也是神獸,據說,麒麟是代表聰明。小的叫麒麟,大的可以叫朱雀,等以後再有孩子,還可以接著叫青龍白虎,保不齊能把四方神獸給湊齊,是吧!不過,魏王李泰的小名貌似就叫青雀,如果衛家的孩子名字也帶個雀字,會不會犯忌諱呢?

…………

一串兒名字看下來,衛螭嘴角抽搐,差點兒就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了,能撐下來,絕對是*著對他家那倆孩子的深愛,不能讓孩子叫這些名字!還不如大毛二毛,最不濟三毛都成兒啊。

「知道

我的感受了吧?」

看完,謝臉板的死緊,道。衛螭沉痛的點頭,安慰的拍拍謝的香肩,道:「夫人,苦了你了。」

「為人民服務

吧。」

正說著,倆老太太進來,笑眯眯的問:「名字選得怎麼樣了?拿定主意沒?你們小倆口都是比較有主意的人,我們想出來之後,讓你們自己拿主意,四郎,看中哪兩個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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