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離京赴任去了,老爺子和兩位老太太,還有一乾女門,秦威、衛螭兩兄弟騎著馬,陪著秦猛走出京城十里地。

「大哥,老四,就送到這裡吧!」

秦猛也是騎馬的,跳下馬,對秦威和衛螭道。秦威、衛螭也下馬,下人端來酒,三兄弟乾了一杯,秦威道:「老二,此去好好乾,該說的,昨晚父親已經都說了,愚兄只能說,京城有愚兄和老四在,無須擔憂。」

衛螭道:「二哥,義父、大哥把正經的都說完了,小弟我還是說點兒輕鬆的吧。去到越州,有啥好玩的、好吃的,記得給我們留點兒,可別一個人吃完了。還有,小妞兒少去找點兒,好好在家陪嫂子,要是混出風流病,我可不幫你治。」

秦猛笑罵:「胡說!二哥我早就不出去玩了,好吧?」

說著,給衛螭腦袋一巴掌,外加肩膀上的一拳,打得衛螭那廝齜牙咧嘴,哼哼著抽氣喊疼,滿臉委屈:「二哥,小弟是文弱書生,不是練武之人,您的手力這麼兩下,估計內傷了。二嫂,二哥欺負我,看在剛才我幫您勸二哥的份上,待到了驛站,罰他睡馬廄吧。」

秦二嫂子落落大方的從馬車中探出頭,笑道:「大哥,四叔多保重,公婆面前,勞二位代我們盡孝了。」

被衛螭一鬧,傷感的氣氛總算沖淡了些,揮手中,秦猛跨上馬。帶著人馬一塊兒上路。秦威怔怔看著秦猛的車隊離開,喃喃道:「這是我和二弟第一次分離,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從未分開過。」

衛螭笑著道:「說明二哥真正

地長大、自立了。成天呆在父母、兄長跟前兒,雖說已娶妻生子,但得到的成長有限,二哥要出去開創屬於他的天地了,大哥應該高興才是。再說。二哥任期滿就會回來的。到時候。咱兄弟仨,再與義父一起,喝個酪酊大醉。」

秦威收回目光,溫和的看著衛螭,笑言:「那你的酒量可要再練練,再是三碗酒醉,可就要被罰了。」

想起喝酒的碗。衛螭有些忐忑,試探的問道:「大哥,要罰什麼?怎麼罰?」

秦威笑道:「下次你再酒醉,就把你扔下蓮池。老四,會游水不?」

衛螭躊躇地道:「會狗刨兒,在蓮池應該淹不死,就是不知道

酒醉地時候能不能發揮出來。」

秦威呵呵笑笑,語帶感嘆:「狗刨啊。老四。愚兄實在對你地酒量沒信心,有空多練練吧。」

秦威收完,抖動韁繩。驅馬回城。衛螭停在原地眼睛眨了三下,才明白過來,秦威的意思就是看不起他的狗刨兒是吧?

衛螭立馬不樂意了,趕緊抖動韁繩追上去,嚷嚷著:「大哥,你咋能看不起狗刨兒!難道你不覺得狗刨的姿勢特別回歸大自然,特別可愛麼?」

秦威在前面笑著搖頭,回歸大自然……這是什麼意思?瞥了衛螭一眼,秦威息事寧人:「也好,總比溺水好。」

衛螭那個憋悶啊,狗刨這種普通大眾差不多都會的,簡單易學,近乎能無師自通的完美泳姿,咋能看不起呢!不行,要去糾正一下秦威的錯誤觀念。衛螭嘿嘿壞笑,趕上去,纏著秦威,准備

施展囉嗦**,總之,要纏得丫說狗刨是史上最完美泳姿才罷休。

送走秦猛,生活漸漸恢復如常,只是,平時空閒地時候,少了個咋呼爽直的傢伙,想打個麻將,貼人滿臉紙條,也少了一個人,三缺一,人生最大憾事。可惜這是古代,如果在現代,想念的時候還有飛機、火車可以坐,唉,玩伴兒少了一個,兄弟也少了。

衛螭有些感慨,望著湛藍的天空,炎炎的夏日。人一無聊就愛胡思亂想,一無聊就會去做些更無聊的事情。比如,研究下泳姿問題。要不,找謝開個名為「如何精進狗刨式泳姿」的大會好了?!

晃進遊戲室,入目就是兩張小花臉在衝著他天真無邪的笑,笑得還很愉快。可惜,做老爸地看到那兩張小花臉可不愉快,瞅瞅正給孩子換衣服地孩子娘,走過去,道:「這誰家的小髒孩子?看看那臉髒的,嘖嘖,剛從土堆里滾出來麼?」

謝笑著給孩子就著招弟端來地熱水擦洗,點點兒子胖嘟嘟的小臉兒,道:「兒子,女兒,你們太髒,你老爸不要你們囉。」

「爸爸!」女兒叫聲極其的甜膩,撒嬌的意味兒,明顯可見。兒子就比較傻,還呵呵衝著老爹傻笑,笑得口水流了一地,形象慘不忍睹。不知為何,看著兒子流著口水的小花臉兒,看著女兒剛剛被洗乾淨的小胖臉兒,心中因秦猛離去而來的孤獨感沖淡不少,幾不可見,看來,小鬼頭還有治療孤單寂寞的作用啊。好吧,看在讓老爹心情好的份上,不嫌棄兩個小鬼頭不愛乾淨了,慢慢教就是了。

孩子爹心情好了,看東西也順眼了,湊過去一起,名為幫zhù

孩子娘打理孩子,實jì

就是幫倒忙,看似在幫孩子洗澡,實jì

卻是逗著孩子去玩水,笑得開懷,神情貌似十分專注。孩子娘微皺著眉頭,看著撒了一地的水,問:「衛螭,你在做什麼?」

某人玩得太開心,太專注,頭也不抬,笑呵呵的回答:「教兒子玩狗刨式。」

謝哭笑不得,笑吟吟的伸手,瞅准目標,大拇指、食指一起運動,先向左邊扭動180,又向右邊扭動180,終於扭醒了某個玩的不亦樂呼的傢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等著他的說法。

迎著謝看似平淡的表情,衛螭呵呵乾笑,拉著女兒的小手,笑道:「夫人。你看,咱女兒多厲害,這麼小就這麼能玩水了,如果生在現代,肯定是未來地游泳冠軍,

小白龍、飛魚什麼的,根本不夠看。」

謝「唔」了聲,慢條斯理的扔下毛巾。站起身。淡笑道:「原來夫君眼光這麼厲害。」

衛螭心中咯噔一下。完蛋了,又被叫夫君了,沒好事兒了,他家美女姐姐不高興了。果然,謝很優雅的坐回軟椅上,淡淡吩咐:「夫君這麼樂意給孩子洗澡,那麼。接下來的就拜託你了,好好給孩子們洗哦,記得水擦乾淨,繼xù

為做個好爸爸努力吧,夫君大人。」

衛螭傻眼,小孩子軟趴趴的,男人手勁兒大,叫他幫忙打小手還行。叫他擔任主力。有點嚇人,心理壓力很大的,萬一手勁兒一個把握不住。弄疼了孩子,孩子娘會打他不?話說,孩子娘可是一個打七個,橙色警報級的人物啊,他不過是個文弱小書生,打不過啊。

臉上地表情苦哈哈地,孩子爹重整志氣,迎著兩個孩子露出六顆小牙齒地純真笑容,孩子爹決定豁出去,和他們倆卯上了,拼了!一定要怎樣給孩子洗一個舒服的澡!衛螭,你行的,你一定能行的,加油吧!呃……先用四成力試試好了。

瞅瞅女兒白白胖胖的小身子,再瞅瞅兒子,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兒,孩子爹決定把魔爪伸向兒子,口中振振有辭:「兒子,你和爹都一樣是男的,咱男人就要能吃苦,吃地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兒,雖說你還小,但也是男的,是吧?所以,咱勇敢點兒,你先來吧,先說好,如果不小心弄得你不舒服了,老爹我允許你嚎啕大哭,趁著小趕緊哭吧,等大了你就不好意思哭了,到時候,有淚可就要流心底了。」

謝坐一旁看著,聽著衛螭的念念有詞,心中暗笑,搖搖頭,白了孩子爹一眼,重又走過來,和他一起給孩子洗澡,指點他該如何做,如何使力。謝道:「據說,多與孩子做肌膚接觸,有助於增進與孩子的感情,增加孩子的愉悅感。」

「大概吧,看麒兒麟兒口水都笑出來了,應該很開心吧。」

衛螭瞅瞅倆孩子笑呵呵的小胖臉,猛點頭,仔細觀察謝的動作和使力方式,模仿著來。這方面的事情,細心感性地女人總是比男人擅長,比男人先學會。不過,咱不怕落後,只能肯努力,也能迎頭趕上去地。

被孩子把心情給哄開心了,孩子爹在午睡的孩子小臉兒上親了親,又表示,為了表現他一視同仁,不僅愛孩子,還愛孩子媽,也親了下孩子媽,惹得謝臉上笑得跟朵小花兒似的,眼裡地開心,水汪汪的,閃爍著波光,樂的某人嘎嘎大笑,上班去也。

這心情好了,看學校里迎來遇上的鬍鬚花白的老教授們,也覺得無比的順眼,聽聽他說的。

「丁司業,你的鬍子今天白的特別有氣質,特別好看。」

「唐大人,你這身官服,今天穿著看起來特別的有魅力。」

「安道啊,你今天看起來特別英俊。」

…………

諸如此類的話,某人從一進醫學院,見到個人就開始夸,誇得人哭笑不得那種,不過,眾人也算明白,他們的祭酒大人今天心情不錯,前兩天那種焉了吧唧的狀態已經沒了。這種狀態下,是不是就算拿一些不讓人愉快的事情找上門估計也不會被罵。安春華靈機一動,趕緊拉著這幾天忐忑不安,被衛螭抓到出去兼職賺錢的老教授們找上祭酒辦公室的大門。

「祭酒大人,您忙嗎?」

安春華被推了出來,先去查探衛螭的心情。衛螭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啊,堪比外面火辣的夏日,道:「不忙,怎麼?找我有事?」

安春華笑笑,道:「就是大家沒課的時候不在公房的事情,大家來找祭酒大人認錯來了。」

衛螭咦了一聲,道:「原來是那個,不用,正好,我決定就這件事情開個會,安道,去,通知一下,今天下學後開個臨時會議。安教授,請轉告大家,我並沒有生氣,也不會處罰大家,具體情況待放學後開會再說。」

其實,兼職搞副業的問題,衛螭能理解,也明白問題出在哪裡,解決的辦法也有了。不管是大唐的現在,還是千多年後的後世,人性趨利這點是本質,也是根本。人家後世的老師去搞副業是工資低,特別是一些中小學老師,想買房,想供孩子上大學,只能想方設法的搞創收,雖然不支持,但能理解,畢竟後世的社會,已經不講究艱苦樸素,在一切向錢看的年代,憑啥要人家老師繼xù

過清苦的生活,人家也是憑勞動吃飯,只要不影響教學質量的前提下,要搞就搞吧。

當然,這個問題,在大唐,醫學院教授的工資還是不錯的,養活一家老小,過個普通富足的小日子是足夠了,但想說富裕卻談不上,頂天也只能說是餓不死。這是老師的工作性質決定的,不可能飛黃騰達,富甲天下,就是普通人的小日子而已。這些教授們都有一手本事,想用自己的本事掙多點兒,貼補家裡,不奇怪。當然,也不排除某些人是忙習慣了閒不住的。總之,不管是什麼類型的,都要給他解決了才好。

衛螭要採取的措施很簡單,就是設立研究項目經費。不管什麼系的,只要有突pò

,有發明,都可以得到獎勵,並得到研究經費。學生上也給獎學金。基本就是後世大學實行的那一套,稍作修改後,照搬到醫學院裡,最根本的出發點就是為了促進醫學發展,改善教師生活,一舉數得的好事情、好政策,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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