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大爺倒是也不慌張,他只是笑了笑。

「不是要找線索麼?」他說道:「洗手間這麼大的地方,總應該有個人來搜一搜,對吧」

惑亂小哥笑著沒說話,不過那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就是『我信你個鬼』。

「所以,馬桶的抽水箱之類的地方,也是藏東西的好位置,你不覺得應該重點看一看麼?」

書山大爺還在解釋著,不過惑亂小哥很顯然,是不想再聽他瞎編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別在那找理由了,有什麼東西你就直接拿出來吧,好東西要分享的,對吧。」

書山大爺的眼睛眯了起來:「如果我不呢?」他問道。

「不拿出來?呵呵,也好啊。」【惑亂】說道:「之前開電燈開關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人群中有人踹了那小子一腳,也就是說,人體上的接觸和傷害並不是即死的行為,所以你覺得,現在我就對著外面的那些人喊,你發現了什麼東西,但是私藏起來了不想拿出來,那後果會是什麼樣的?」

書山大爺面對著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倒是也沒有驚慌,他只是往前湊了湊,直到與惑亂幾乎快要貼上了,才停下。

「你也說了,玩家間互相傷害不會讓人即死,那你覺得,我能不能在你開嗓子之前就殺掉你?」

「哈哈哈,然後你就隨便編了理由,說我打噴嚏了之類的,對吧,很不錯的想法,那麼,來吧」

就這樣,兩個人在鼻子幾乎貼在一起的位置上互相死死的盯著對方,額還是在洗手間裡,說實在的,這畫面還有點小曖昧呢。

不過

「呵,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懂得讓步。」書山大爺被盯了幾秒鐘後,似乎是突然的慫了:「好吧,那我就分享一下好了。」

說著,書山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很粗的筆來。

「這是」惑亂皺了皺眉,問道。

「錄音筆,懶著做筆記的人大多數都會用到這玩意。」書山大爺聳聳肩說道:「剛才在那個放映廳里找到的,不過這一路上身邊都有人,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聽。」

然後他就按下了錄音筆上的一個按鈕,為了不讓聲音傳出去,他的音量調的很小,小到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程度。

很快伴隨著一段不長的沙沙聲,一段音頻,也播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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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里亞校驗記錄」

「我不知道應該設置多少種即死的行為,事實上,我到此時此刻,都不知道這種實驗應不應該應用在人類的身上。」

「但是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小鼠,狗,兔子,牛,猴子,我已經將所有能夠用作實驗的動物都實驗一遍了,除了人。」

「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只要那些高高在上的傻子能給我幾個死囚,讓我完成最後的一步,我就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神壇的人,我會開啟一個新的社會模式,我會得諾貝爾獎,還不只是一個。」

「但是那群蠢貨竟然撤掉了我的資金,封了我的實驗室!」

「好吧,現在我似乎知道答案了那就是我必須將實驗完成,用活生生的人,沒有受試者,我可以自己找,那群平時在研究所里混吃等死的蠢貨,他們都是我的試驗品。」

「對他們都是試驗品。」

「那麼我來看看第一個應該是什麼。」

「嗯,第一個,打噴嚏,會死,哈哈,這個不錯。」

「然後,扎馬尾辮,會死。」

「吃花生米,會死」

一個個即死的行為就這樣,從錄音筆里被說了出來,而【書山勤為徑】和【惑亂】兩個人的神情,也是越來越震驚。

幾分鐘後,這兩個人,也終於聽完了所有的錄音。然後,他們關上了錄音筆,互相轉過頭,四眼相對

「這是科里亞教授的試驗記錄?」惑亂似乎還想最後確認一下。

「看起來,是的。」書山點了點頭。

「搞什麼啊,我還以為這個【噩夢】難度的副本會很難的,怎麼一開始就給出了這麼大的金手指啊?」惑亂皺了皺眉。

「的確,從副本開始到現在,最難的就是探尋「即死行為」,可是這個錄音筆,簡直就相當於把最難搞的這一點給抹去了啊。」書山大爺也是很疑惑,為什麼副本要把這種降低難度的道具放在那麼容易就讓玩家獲得的地方。

不過正想著,惑亂小哥突然笑了起來。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對於咱們倆來說,可是一個強大到無可比擬的道具啊。」他說道。

「你的意思是?」書山立刻就領會到了惑亂的想法。

「不錯。」惑亂接著說:「現在,咱們倆可是知道了『即死』行為都是什麼了啊,換句話說,咱們倆只要小心點,就不會死了,這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啊。」

「嗯,是啊。」書山也點了點頭:「甚至,咱們還可以決定誰去死,誰活著,呵呵,這簡直就是把整個玩家的生殺大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啊。」

說著說著,兩個人心情大好,相視一笑。

「嘿嘿,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想要組建一個『團隊模式』的集體通關小組呢,最開始,你還那麼以身犯險的為大家去踩雷,沒想到,你的內心根本就是個陰謀家嘛。」書山看著【惑亂】小哥笑著說道。

「切,人總是自私的,我最開始的那些行為看起來很危險,但是和後面的翻箱倒櫃想必,都是危險係數很低的行為了,我只是在給自己造勢而已。」霍亂小哥說道。

「好了,那麼現在咱們也不用擔心會突然暴斃了。」書山大爺說道:「哦,對了,咱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在這裡呆太長時間,會引起懷疑的。」

說著,書山大爺就朝著洗手間的門走去,這會兒,書山大爺還很小心的將那錄音筆揣進了自己的兜里,一點都沒有想給惑亂小哥的意思。

他似乎是覺得,只要這根錄音筆在自己的手裡,那安全感就會多一分。

不過他沒有看到,惑亂在自己的身後,那本來喜笑顏開的眼神突然的變了他看著書山大爺的背影,就像是在看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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