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夢就連卡洛兒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久,她就在這灰色的壁壘前面哭泣著,心愛的東西即將破碎。

然而就在此時她的神識忽然恍惚間降臨到一顆巍峨大樹面前,一個聲音輕聲笑道:「我隨時空顛沛流離,輾轉如此久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將我拱手相讓。」

卡洛兒愣住了,自己不是死了嗎,這顆樹是什麼,而自己又在哪裡?

「你還記得永恆之槍嗎?」那宏大的聲音笑道。

卡洛兒愣了一下:「記得。」

「你還記得北歐神族嗎?」

「記得。」

「你還一個叫做呂樹的人嗎?」

卡洛兒足足愣了半晌,這個名字好熟悉,卻像是被什麼強行塵封在了泥土裡一樣,伴隨著永恆之槍也一同死去。

然而這名字明明很重要,重要到她聽到就會感覺到熟悉,那一切往事仿佛發生過,又仿佛已經失去。

「呂樹……是誰?」

「記住這個名字,他即將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什麼時代?」

「心嚮往之。」可世界樹並沒有說那到底是個怎樣的時代,諱莫如深。

「可我為什麼要記住他?」卡洛兒輕聲問道。

「因為他放棄這世界上最寶貴的我,用來救了你的性命,」世界樹笑道。

「為什麼感覺你有點傲嬌?」卡洛兒疑惑道。

「感覺有點聊不下去了。」

下一刻,卡洛兒的世界重新回歸黑暗中,世界樹的印記已經落在了卡洛兒的手心裡,永恆之槍不再是與她共生的一部分,而是真真正正被掌握被重新凝聚出來的武器。

而世界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黑暗中有人輕聲念叨著呂樹的名字,似要努力去記住。

……

呂樹大步朝教堂之外走去,當他轟然推開教堂大門的時刻,外面的陽光與血色都映入眼帘,所有人的戰鬥都停頓了片刻,看著那個教堂門口的少年神情平靜卻又多了幾分堅決。

雀陰三十六根灰線猶如暴風般席捲而出,被曹青辭死死糾纏的撒旦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下一個個死去,每個人都是被精準的穿透了心臟。

那三十六根灰線就像是催命的繩索,摧枯拉朽。

教堂內是安靜的,卡洛兒靜靜的躺在紅毯上髮絲鋪成花朵。

教堂外是喧囂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而呂樹平靜的行走其中,就像是走在花園裡一樣,雀陰所到之處生命隕落。

呂樹有些驚異與曹青辭竟然能跟撒旦纏鬥,而曹青辭和陳祖安他們也震驚於呂樹如今的手段片刻間便能收人命如草芥,這是何等的霸道!

世界寂靜,一人獨行。

這是整個世界繼聶廷的霸道後,又見到一個天羅地網裡可以平靜中便攝人心魄的人物,而對方還只是個少年。

就在前一刻卡特爾的人也驅車趕到,他們一個個連妝都沒卸便加入戰鬥,普通人在旁邊搖旗吶喊,後來戰鬥太激烈了就躲到街道旁邊的樓上透過窗戶吶喊。

這裡的普通人似乎早就融入了修行世界裡,不分彼此。

撒旦手臂開闔之間,空氣發出一陣陣的爆裂聲響,呂樹平靜的看著戰場,這是少見的空氣操控者。

曹青辭與圍攻撒旦的人都必須不停變換方位,因為撒旦周圍的空氣已經被對方排斥的極度稀薄,他們需要遠離撒旦呼吸才能繼續戰鬥。

驟然間,街道旁的屋頂有一人如野馬般躍下,手中帶著燃燒的火焰一拳砸向撒旦,那人狂猛無匹,揮拳間也像是在進行一場表演,而街道上卡特爾的人忽然拉出音箱放起了搖滾歌曲,猶如自帶BGM……

陳祖安和成秋巧他們都看待了,說實話哪怕執行過那麼多任務,也沒見過這樣……獨特的覺醒者。

而呂樹關注的更多,對方就是卡特爾的首領,赫然是火系與力量系的雙系覺醒者,而且距離A級同樣只有一步之遙。

撒旦雖強,但阿圖羅卻也同樣深不可測,他之所以敢在撒丁島上大肆圍剿呂樹,完全是因為打定了主意認為卡特爾會保持中立,現在信仰理論部大部分人被傀儡師給牽制在了南方城市,他卻要面對夾擊!

撒旦覺得情況不對就準備撤退了,呂樹冷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得不說撒旦難怪會被稱為歐洲A級以下第一人,他竟然強行轟開了曹青辭和阿圖羅,雙方在街道上追逐而戰,爆裂轟鳴!

呂樹從地面一躍而起,猶如蒼穹之上的雄鷹!

所有人都沒法不注意他,似乎只要他在戰場裡,他就應該是戰場的中心!

呂樹氣海世界內雪山轟然崩塌,碎石落下雪山便化成無形的氣,劍胎再增!

那雪山中蹦出第二個小小劍靈嘻嘻哈哈的便往伏矢中鑽去。

只是呂樹莫名驚異,屍狗中的劍靈竟忽然跳了出來跟伏矢的劍靈打了個招呼……

呂樹的眼眸迎著陽光有些惆悵,既然都不靠譜那就誰也別說誰了,果然這個世界上自己才是最奇葩的那個人啊,難怪別人不喜歡。

伏矢與屍狗嗡鳴而出飛向撒旦撤退的方向,當兩柄飛劍來到撒旦身前的那一刻撒旦翻身躲避,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伏矢與屍狗中蹦出兩個白色的小小劍靈,一枚劍靈跳上去扇耳光也被躲開了,曹青辭從袖中抽出的一刀橫斬也被他躲開,卡特爾的覺醒者釋放的異能也被他的護體甲衣給擋在身外,可伏矢的那枚小小劍靈竟是嘻嘻哈哈的還未出手!

時間猶如定格似的,小小的劍靈從伏矢中一躍而出,像是在無聲中發出清脆的笑聲,那笑聲是傳遞進心裡的,可對方的卻在這萬眾矚目中揮起小小的拳頭,一拳砸向了撒旦的襠部!

陳祖安和成秋巧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想閉上眼睛,太特麼殘忍了!

他們兩個簡直難以理解,明明是一場很嚴肅的戰鬥,為什麼在呂樹出場的那一刻,畫風說變就變了!

如果說阿圖羅出場自帶BGM已經很奇葩了,那麼呂樹出場自帶無法直視的畫風又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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